賽斯發現對方中招兒,並不直接靠近登船,而是轉而掉頭向東,沿著與敵船垂直的方向,開出約半里之遠,轉而向南前進,開到與敵船平行相對的位置,停泊不動,示意約翰發信號,要求對方投降。
擱淺的聖瑪利亞號上,揆一發現對手正在逼近,要求眾水手開炮轟炸。水手長跑去撼動炮筒,想要瞄準賽斯的船,不料卻無法移動分毫,原來炮底固定在甲板上,並未安裝可旋轉炮架,只能朝正前方射擊,對側面目標無可奈何。揆一氣急敗壞命令開槍,不料賽斯計算距離準確,所泊位置不遠不近,恰在火槍射程之外。子彈 里啪啦落在海中。
海蠣妹等人哈哈大笑。揆一親自調整炮位,想把炮口掉轉九十度,無奈火炮重逾數千斤,僅憑他一人之力,乃是蜉蝣撼大樹。
眾人計劃如何上敵船,小林子擔憂道︰「他們船上人很多,火槍也有幾百條,我們的人如果直接上去,那是羊入虎口。如何才能讓他們投降?」賽斯不急不慌調整船頭,將船舷對準他們的船,底艙上的瞭望窗開啟,幾十根黑黝黝的炮管伸出,對準了揆一的大船。水手們手腳麻利的填藥,只待船長一聲令下。
海蠣妹驚喜笑道︰「你可真壞!居然留有後招,把這麼多火炮藏起來,害得人家判斷錯誤,還以為你無力還擊啦。難怪人家常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賽特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好人?你居然叫我小白臉?哦,這麼溢美的稱呼,我可是平生第一次听到。」
眾漁民個個驚訝不已,揆一的火炮統統放船頭,賽斯的火炮卻藏艙底。約翰解釋火炮的來歷︰「這本是總督在呂宋所鑄火炮,藏在要塞附近的山洞里,船長帶領船隊經過呂宋島時,趁著在碼頭加水的機會,讓我們連夜將火炮偷運上船,藏在伊莎貝爾號的底艙,連羅瑟琳小姐也不知道。」
他說完沖船長打趣︰「這是不是說明,你決定永遠留在這艘船上呢?羅瑟琳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開心死的。」賽斯不理會他的幽默,一邊指揮水手調整炮角,一邊對海蠣妹解釋道︰「永遠不要讓人模透你的實力。你的實力比表現的更強,才能讓別人低估你,你才有更多獲勝的機會。」
「這就是所謂的兵不厭詐,強者示弱于敵吧!」海蠣妹固然心悅誠服,小林子更是崇拜不已,笑道︰「這下揆一可沒轍啦!」
聖瑪利亞號上,揆一正忙得焦頭爛額,沒想到新繳獲的這艘船,關鍵時刻出問題。大副急匆匆上來報告︰「估計大船可能擱淺,而且底艙全部進水。」揆一氣得火冒三丈,啪得給了大副一巴掌︰「不是沒到退潮時間嗎?他們的船怎麼好好的?」大副模著臉頰委屈道︰「他們的船比我們輕得多~~~」
話音未落,對方四顆炮彈打過來,不偏不倚,落在船頭前後左右,每處距離船身不過丈許,水花濺得揆一滿身濕透。
作者題外話︰擱淺,詞語,釋意為船只進入水淺處,不能行駛;比喻事情遭到阻礙而中途停頓或帆船運動技術術語(指帆船因掌握方向不當而誤入水深小于帆船吃水深度的淺灘上,或因控制不好被風吹在河床淺處或海灘邊,失去了浮力,無法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