揆一氣呼呼地罵道︰「他媽的居然真開炮!」拿起瞭望鏡仔細一看,這下終于看清楚了,對方的指揮官不是別人,正是海員學校的老對手——壞小子列昂,旁邊還站著他的幫凶——來自英吉利的白痴約翰,不知那個窮鬼皮特去哪啦?
揆一明智地分析局勢,看情形若再不投降,只怕自家小命難保,當下示意水手長舉白旗。
旁邊一個軍官低聲道︰「又是列昂這個壞小子!這小子真是你的克星,他不是在北非挖寶藏嘛,干嘛又跑回澳門來?」揆一不住口地咒罵道︰「這小子果然留著一手!早知道是他,老子剛才不該手下留情。」
那軍官不以為然道︰「怕什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大炮還多得是,這次暫且假裝投降,下次直接去轟媽祖堂。」水手長小聲嘀咕道︰「早知道這壞小子來了,我就會提防他使壞。這次我們被他玩得真慘。待會兒等他上船,我們偷偷給他一槍。」
賽斯在對面看得清楚,見三人湊在一起嘀咕,料到必有陰謀詭計,以前每次跟他比劍,此人必定詐降又使壞,這次自然不會再上當,海蠣妹也在一旁提醒︰「先把他們的武器收繳啦,小心他們偷襲。」約翰舉起一條火槍,做了幾個手勢,然後將火槍丟到海里,要求對方放下武器。
揆一等人不明白其意,將白旗舉得高高的,示意服輸,口中卻不住地咒罵,又是列昂納多干得好事,當初在海員學校之時,就對這壞小子恨之入骨,兩年之中對戰無數次,次次輸給他,還真是邪門啦。此人一向詭計多端,眾人沒少上他的惡當,今天又被他玩了一回。眼下不妨先假裝投降,待會兒把他們騙上船,再來個一網打盡。
如意算盤尚未打完,對方又是一陣猛烈炮擊,全部打在甲板四周,將船上小艇炸得稀巴爛,估計是防止眾人逃跑。好在對方無意傷人,炮彈落點皆在人群之外。水手長哆哆嗦嗦地道︰「他們要我們把槍丟海里吧?」
揆一等人猶豫不決,誰也不舍得放下武器。對方又是一陣炮擊,眾人急忙趴在甲板上。忽听舵手一聲慘叫,捂著手從艙中跑出來。數枚黑黝黝的炮彈,赫然落在指揮艙的地上,其中一枚擊中辦公桌,距離揆一座椅一步之遙。再看指揮艙的板壁,早已唏哩嘩啦塌下來,差點砸到揆一的腦袋。
眾水手駭得臉都白了,沒想到對方火炮如此精準,居然瞄準指揮艙,一炮將船艙側板轟下,砸傷了掌舵者的手腕,幸好沒把巨型船舵炸爛。他們若想要自己性命,那是輕而易舉之事,當下不敢再猶豫,忙不迭將武器丟入海中。
揆一不敢再頑抗,臉色鐵青在一盤站著,眼看手下紛紛投降。海蠣妹拿著瞭望鏡,仔細清點火槍的數目。數數約有三百條槍,正合小林子所說數目。約翰打手勢示意,要對方水手站到甲板上,接受己方將領的接管。眾荷蘭水手垂頭喪氣,陸陸續續走上甲板,排列成行束手就擒。
作者題外話︰在里斯本著名的帝國廣場上,一座高大挺拔的乳白色大理石紀念碑屹立在波濤洶涌的特茹河畔。在由一組群雕構成的基座上,高聳筆直的碑柱直插雲霄。從側面看去,紀念碑猶如一艘在大海中劈波斬浪、昂首航行的大船。基座上雕刻的數十個人物都是葡萄牙航海家和航海事業的歷史功臣。紀念碑正面的碑文寫著︰獻給恩里克和發現海上之路的英雄。這個紀念碑于1960年葡萄牙航海大發現奠基人恩里克王子逝世500周年時所建,因此又稱恩里克王子紀念碑,也稱航海紀念碑。恩里克是最為世人熟知的葡萄牙人之一,以航海王子聞名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