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快地將情書取回來,卻發現女孩子不見了。
他的心突地驚跳一下,忙在樹林中四處尋找,卻看不見愛人的蹤跡。剛才不是談得好好的,怎麼一會兒又逃跑了?事先毫無半點預兆。唉,煮熟的鴨子也會飛,到口的肥羊肉又掉了。
他蹲在地上苦惱地想。難道她真是林中仙女?每次都來無影去無蹤?不對,如果她是水中的仙女,不會每次都乘小船過來。
他急忙跑去河邊查看,小船仍舊安靜地停泊岸邊。她一定還在樹林之中。他仔細在地面搜索,見有一行腳印通往海邊。難道她竟然跳進大海里?
他的心一下子收縮起來,沖著大海高喊了幾聲。
海面上沒有任何動靜。飛翔的海鷗歡快地鳴叫,似在嘲笑他的杞人憂天︰海水那麼涼,她又怕冷,就算尋短見也不會跳海嘛。
跟她接觸這麼久之後,他幾乎可以百分百確定,她一定是個人間的女孩。仙女哪有這麼可愛的表情?怎麼會為一句話哭鼻子?她的眼淚還留在他衣上。
哦,也許他剛才的話嚇到她,小丫頭一定又躲起來啦!
他圍著樹林轉了幾圈,等了半小時沒見她出來,提著蘑菇籃失望地走了。
家中仍舊空無一人,他將蘑菇籃放到廚房里,自行去碼頭視察工作。小林子等人正在卸貨,剛從福建運來的茶葉,裝了滿滿一個船艙,打算攤在甲板上晾曬。
海蠣妹主動向他報告,昨晚路過新安縣碼頭,得知聖瑪利亞號正在修理,過些天才能返回澳門,此處碼頭水太淺停不下,得找個合適的地方停泊。他們曾經查看澳門地形,覺得西南海灣很不錯,可以在那邊擴建海港。
他稱贊她的主意恰當,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也想建個更大的港口,吸引更多更大的商船,澳門的繁榮將指日可待,會重新成為遠東第一商埠。」
「等到聖瑪利亞號回港後,就將那些巨型火炮拆掉,換上一些輕型近程火炮,擴大載重量和貨艙容積,裝滿中國的瓷器茶葉和絲綢,與伊莎貝爾號一起回歐洲。由澳門到葡萄牙的里斯本,路程大約一萬一千海里,過去至少需要六個月時間。有兩艘大型商船組成船隊,則不必時時沿海岸航行,不必在沿途每個港口停泊,不必頻繁加淡水加糧食,航程將縮短到四個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