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越說越離譜了,什麼顛龍倒鳳的,隱隱有些調戲之意,小郎中霎時又臉紅,趕緊把話題扯回去︰「強國須船堅炮利,是不是該效仿歐洲,多造些戰船和火炮,大明帝國就會強盛了?」
一听到正經的話題,他立刻換上師長口吻,對小孩子諄諄善誘︰「須知富國強民之道,不唯止船堅炮利,更在于人盡其才。只有廣開言路,不拘一格降人才,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才有可能富國強民,才有錢去造船造炮。船堅炮利人人喜歡,但那是結果不是原因,絕對不能舍本逐末。」
「亨利王子的強國之道,就是先到處延攬人才,葡萄牙小小的國家,聖維森提角那一個小城,匯聚全歐最好的航海人才。在探險的準備活動中,王子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他親自參與了海船的改進,從各地網羅大批航海人才,在里斯本創建航海學校,教授航海、天文、地理等知識。」
「王子隱居聖維森提角,遠離里斯本的喧囂,避開宮廷權力斗爭,一心追求他的強國夢。陪同他住在一起的,皆是著名制圖師和工匠。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那里是世界航海史的中心。精確繪制的地圖,精心設置的航海課程,傳授給一批又一批學生,全新的造船技術,一個個令人振奮的發明,從這里走向世界。」
「亨利王子貴為皇親,又是騎士團團長,手握巨額財富,但是生活非常簡樸。他是個虔誠的基督徒,一生未曾婚娶生育,把所有的資源和財產,以及全部身心和精力,投入到航海事業之中,培養人才研究科技,為航海業奠定雄厚基礎,方有葡萄牙百年輝煌。」
小郎中敬佩感慨道︰「一個王子終身未婚?哇,那豈不是損失很多。若是放在大明帝國,別說是終身不娶了,就算只有一個老婆,都是很難得之事啦。」換上尖刻語氣評論道︰「放眼看中國的男人,上至皇帝下至平民,凡有點財富權勢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外帶一大堆紅顏知己,再稍有點樣貌才氣的,就更加貪心不得了,到處拈花惹草招搖賣弄,恨不得把全天下女人收入囊中,供他一個人消遣。」
賽斯听得臉色微紅,這話說得太過尖銳了,一棍子打死一大片,趕緊找借口開月兌道︰「還好我不是中國男人。我入了葡萄牙國籍的。我也是虔誠的基督徒,對愛情很理想主義,一向秉承嚴格的標準,信奉一夫一妻制,跟亨利一樣嚴謹自守,絕對不會亂找女人。」小郎中哼了一聲道︰「說一套做一套,多半只是說說而已。」
「亨利也不是苦行僧。他雖然一生未婚,但也並非沒有情人。」為拉近與王子的距離,賽斯忍不住八卦道︰「傳說他有一個異國女友,乃是某東方航海家之後,曾經助他建立航海學校,兩個人算是志同道合,是他唯一的紅顏知己。可惜因為地域的關系,異國戀未修成正果。他不結婚只是為國家,不想因私情影響國事,這一點跟英國女王類似。」
小郎中自言自語︰「東方航海家之後?是不是三寶公鄭和?」賽斯點頭應道︰「就是鄭和鄭大人~~~」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小郎中早已叫起來︰「拜托,編故事也要查資料,盡量編圓點好不好?三寶公可是太監。連這個小常識都不知,還好意思在這忽悠人!」
作者題外話︰航海家鄭和生活的年代,跟亨利王子相差不遠,小說中杜撰是他的義女,後來被朱棣封為公主,曾經跟隨他數次出海,遇到這位亨利王子,後者對她一見鐘情,甚至效仿松贊干布,秘密來到中國求婚,想通過迎娶這位公主,得到先進的東方文化。正因為她的關系,才有永樂皇帝驅逐船員,中國水手遠赴歐洲,幫助王子開辦航海學校,將中國先進的航海和制圖技術傳到歐洲,數百年的大航海時代由此發端,與此同時,中國卻實行閉關鎖國政策,自鄭和死後就禁止航海,毀滅所有的航海技術資料,這些資料連同航海圖,全部被藏在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