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了共同敵人,當下再次同仇敵愾,一起數落袁文定︰「我看他不是來告狀,而是來吃白食的。仗著對我們有點小恩,就來這里顯擺賣弄,吃了我的牛排不說,吃完還要再拿一點。」小郎中好奇地問道︰「拿什麼?」賽斯哼了一聲道︰「沒見他身邊的包袱嘛?肯定是安娜送的回禮,比他送的那包大多了。」小郎中哎呀一聲道︰「拜托那是臘腸好不好。」賽斯提高聲音道︰「我說的另一個包袱。小郎中模模腦殼道︰「還有另一個包袱?我怎麼沒注意到。」賽斯對他嗤之以鼻︰「你就只看到臘腸了。就你這樣的眼神,家底被人搬空也不覺。不知道里面放了啥。估計是些金銀細軟,要不就是澳門特產。」
數落完了袁文定,賽斯心情大為輕松,開始認真*洗澡,一會兒沖洗干淨,披了大浴巾出來。小郎中給他捧來熱茶,象照顧小孩子一樣,幫他擦頭發擦脊背,又到壁櫥中幫他找衣服︰「你想換哪一件衣服?這里面的衣服好多。」賽斯懶洋洋地道︰「麻煩你幫我拿一件睡袍。」小郎中翻找了半天︰「什麼是睡袍啊?這里面全是大袍子。」
「麻煩你半點兒事,從來沒有辦妥當的。」賽斯不高興地走過去,在里面尋覓了片刻︰「咦,我新做的長袍哪去了?誰動過我的衣櫥啊?」扒拉了半天沒找到,只好穿上舊睡袍,一件亞麻色披肩長袍︰「這是古羅馬式的袍子。穿起來最舒服不過。」小郎中陪著笑臉道︰「感覺好像一件浴袍。」賽斯點點頭應道︰「這個本來就是浴袍。羅馬人很喜歡洗澡,一天到晚在浴室泡著,讀書娛樂不離澡堂,還經常找些男女樂子。所以做這種寬松袍子,方便穿月兌也方便親熱。」
听他說得毫不含蓄,小郎中的臉頃刻紅了。賽斯卻似毫無察覺,變本加厲地解說︰「羅馬人一向很奢靡,喜歡放縱食欲和,換個詞叫做荒婬無度,嘿嘿。」說罷看著小郎中表情,見他臉紅得象柿子,果然是未經人事的雛兒,方才覺得心滿意足,哈哈一笑拉他下樓︰「我們下去陪客人喝酒。」
兩人來到客廳一看,眾人各自在沙發就坐,守著壁爐喝茶聊天。賽斯端了一把躺椅,想找個合適的位置,可以靠近壁爐烤火,順便弄干頭上濕發,忽然看到袁文定在旁,也在烤剛洗過的頭發,身上穿著一件睡袍,儼然就是他的新袍子!賽斯的眼楮都綠了——我剛做好的新袍子,居然穿在他的身上!難怪怎麼也找不到!他兩眼直瞪著文定,銳利眼神宛如鉤子,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扒下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袁文定已經死一千回了。
小郎中趁機討好他,趴在他耳邊嘀咕道︰「我剛才下樓提熱水,看到安娜姐姐來過。八成是她把衣服拿走,送給客人洗澡穿的。」听說是安娜拿走的,賽斯心頭氣稍小一點︰「哼,討好外人不遺余力,居然把我的新衣給別人。」耳听窗外嘩嘩雨聲,忍不住陰陽怪氣道︰「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小郎中立馬接茬道︰「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羅瑟林不明所以然︰「什麼下雨留啊不留的?」傅止微笑著解釋道︰「這是一個漢字啞謎。講的是句讀之用途。同樣十個字組成句,句讀之處略有不同,意思就截然不同了。」羅瑟林點點頭嘆道︰「漢字真的很神奇啊!」
兩人一唱一和表演,袁文定在旁听得清楚,一張臉霎時變得通紅。安娜重重咳嗽一聲︰「洗個澡也要這麼久,下樓也不給客人敬茶,淨在那里胡說八道。」賽斯踫了個軟釘子,狠狠白了文定一眼,拉著小郎中上樓去︰「客廳被外人佔領了。咱們回臥室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