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嚴了虎剛剛騎著摩托車進入有軌電車下邊的橋洞,突然有人攔住了他。
這是在「禿瓢」這里臥底的人,自己的親信。
卻原來,「禿瓢」就在里面,是在最里面那個放破爛雜物的房間那里。
那個放破爛雜物的房間北邊,立著一塊漂漂亮亮的夾板,嚴了虎來了多少次也沒有動過,只以為是這里是隨隨便便地放著的一張不用了的夾板。
卻不料,夾板的後面還有意見極其豪華的房間,這就是「禿瓢」秘密的休息的地方。就是從這里通向地下,金鳳凰和銀鳳凰就是「禿瓢」叫他的手下從這里連拖帶拉地弄走的。
「禿瓢」是個粗中有細之人,李旭東一通知他有急事,就安排了偵查嚴了虎動向的人,所以嚴了虎的一舉一動他是清清楚楚。
他沒有休息,把屋子里又恢復了原樣,就鑽進被窩里睡覺。
他一听見摩托車停下的聲音以後,判斷應該是藏獒發出威脅,嚴了虎就該呼叫自己才是,怎麼就沒有一點點兒動靜兒呢?
他于是就發現了韋一刀這個英俊的小伙子,非常眼生。
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情呢?
「禿瓢」听見嚴了虎折騰了半天沒有結果,就灰溜溜地走了。
「禿瓢」長長地舒了口氣,繼續和老婆睡覺。
別看「禿瓢」是個流氓地痞,這個人卻不亂來,除了自己的老婆,絕不與別的女人睡覺。
他的也是覺得天天在外,今天任務完成的好,應該在家里好好地陪老婆睡一覺。
想不到就在這時候,摩托車又返回來了,嚴了虎走上坡來,直接敲門。
「誰呀?這麼早,連個好覺也不叫睡?」
「我,老嚴!」
「哎喲喲,我的師叔,稀罕稀罕,快請快請,我馬上就起來了,一下下——」
「禿瓢」一邊嘟嘟噥噥一邊起床繼續自己的假動作,嚴了虎不耐煩了,只把門擂得山響,看門老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藏獒突然汪汪汪地狂叫起來。
加工廠院子里有好幾個房門都打開了,長一聲短一聲地向護廠隊長大聲問好。
秋季的早晨非常爽朗,露水將飛舞的漫天煤塵壓了下去,太陽特別明淨,山風有些冷,樹葉上的露水落地有聲。
「禿瓢」把嚴了虎領進了他的辦公室,韋一刀緊緊地跟著嚴了虎。
嚴了虎知道「禿瓢」會裝瘋賣傻,一進門就單刀直入地問︰「你把人弄到那里去了呀?」
「什麼人,弄到哪里去了?」
「我在問你,不要裝傻!」
「哎呀呀,一個晚上沒有做夢,這是怎麼了嘛,這是怎麼了嘛——」
嚴了虎朝韋一刀努努嘴,韋一刀指著「禿瓢」喊道︰「就是他,他把金鳳凰和銀鳳凰綁架走了!」
「禿瓢」扭頭看了看韋一刀,假裝糊涂道︰「這位小兄弟可不要亂說亂道,一晚上我就在家里睡大覺,怎麼睡出了麻煩了呀,這是怎麼了嘛,嚴大隊長,你是想欺負我呀——」
嚴了虎一拳就擂在「禿瓢」的辦公桌子上,辦公桌攔腰 嚓嚓斷成了兩塊兒,抽屜里的雜七雜八撒了一地。
「禿瓢」知道自己是遇到硬茬兒了,立刻小臉一變耍起橫來,一拍大腿就大聲喊叫起來︰「哎喲喲,我听出來了,嚴大隊長有能耐啊,找了個廣東騙子來訛詐我!
姓嚴的,你他媽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故意找老子的茬兒啊——
告訴你,老子不怕!
你和師太行兩個人都是王八蛋,教你媽的什麼形意拳,老子學了三年多,怎麼連一個小流氓都打不過?
老子早想問一問你們倆狗雜種,想不到師太行小子騙了人家的錢跑了,你在這里瞎叫喚什麼?
他們的閨女都早就不知道跑到那個外國去當漢奸當雞婆子去了,你們還在這里訛詐我——」
嚴了虎一見「禿瓢」耍流氓,忽地一下子拔出了手槍,咬牙切齒地說道︰「老禿,你給老子听好了,老子不是在開玩笑——你知道我是是干什麼的,誰也知道誰有幾兩,如果金鳳凰和銀鳳凰有個三長兩短,老子饒不了你這個狗雜種!!」
「禿瓢」咆哮道︰「什麼他們的金鳳凰銀鳳凰,我就是連一只雞娃子也沒有見到哇!!」
嚴了虎也來了氣,一巴掌劈斷了沙發靠背,大聲道︰「人證都在這里,你還敢耍賴?!」
想不到,「禿瓢」還真正的是一個不要臉的大流氓。
「禿瓢」突然一把扯爛了身上穿的紅背心,露出了渾身上下疙里疙瘩的大塊兒肌肉,一拍胸脯迎了過來,大聲吼道︰「姓嚴的,有種的你就朝著老子這里開槍,我要是閉一閉眼楮,就不是「禿瓢」!」
嘩嘩啦啦地全院子的人都擁擠過來了,有的還提著棍棒和大刀,一見是嚴了虎隊長,只好乖乖地站在那里,也不敢走了,他們必須陪著「禿瓢」,這是規矩。
哇,這些人是藏在哪里呢,怎麼說出來就出來了。
嚴了虎氣得渾身發抖,「禿瓢」卻突然嘿嘿嘿地笑起來了,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們這麼多兄弟,一晚上安安穩穩地在這里睡大覺,我們怎麼會出去綁架什麼人去呢?如果你要是信不過,馬上派人來搜,老子等著,看著!他娘的!」
就在這時候,嚴了虎的手機響了,嚴了虎看了看,立刻叫上韋一刀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他們要馬上趕到「金龍地下酒店」。
那里有了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