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生產一線管的這麼死呢,那麼大小隊長的權限不在制定一切規劃了,瞎指揮又該泛濫成災了吧?」
爸爸一說到這些就收不住嘴,媽媽忙截斷說︰「鳳來啊,你又存心把青山往溝里帶吧?咱昨天說的今天就忘了吧?
青山,你還講你的,你姐今天過生日,咱不說這些了好嗎?
來吧,听你姐說,現代流行歌你都會唱,那就唱一首吧,換換腦子,別總窩在這種困惑中。」
「好吧,那我就听卜老師的,唱一首、戴天道作詞、夏之秋作曲的《思鄉曲》也算送給表姐的生日禮物。
「月兒掛在天上,光明照耀四方,在這個靜靜的深夜里,記起了我的故鄉。半夜里炮聲高漲,火光布滿四方,我獨自逃出了敵人手,到如今東流西浪。故鄉遠隔在重洋。旦夕不能相忘,那兒有我高年的苦命娘,盼望著游子返鄉。……」
一首歌唱完,爸爸媽媽和他們的寶貝學生淚掛雙腮,我到沒什麼感覺,我當時真不知道他們師生三人是為的什麼而感動?
史竹過生日那天上,司馬青山一直講到十點鐘。爸爸有些心疼地說︰「青竹啊,別可今天一夜把半生的事做完。
你青山小弟可沒你那麼清閑,念念報紙就掙工分,他明天還要領人勞動呢。今天又做了一天工,閑漢不知疲者倦。
行了青山,讓她弄起這些來,一夜不睡她也不帶說困的。」
「老師,我不累,我姐不容易有興動筆寫文章。咱都該滿足她所有的需要,我只是提供一下基礎材料動動嘴,一切都是我姐動筆動腦的。
後續編纂的麻煩事好多,只要我青竹姐不說困倦,青山願陪到天明。」
「小弟啊,先到這里吧,你看你史老師都心疼了。
我再不知進退,一會兒你卜老師也該說話了。
我爸說的對,以前老底我爸清楚,姐也知道青山小弟忙累一天,現在也到了十點,姐知足才對。」
剛說到這里,小竹蘭在院心高聲大氣的喊︰「司馬會計在這嗎?你媽召喚你回家呢,讓你快點,家里有事等著你呢。」
這時史青竹放下手中派克鋼筆,推門出去說︰「哎,是竹蘭妹子吧?
那兩位是歡子和李珊姐吧?快屋里坐,難得湊在一起。
有一個多月沒和姐妹們在一起了。青竹真想大家,咱不進屋在窗前坐一坐,聊聊天吧?李珊姐和歡子快過來。」
「哎、哎、哎,我說史青竹大干部,我們可不是來聊天的,姐幾個哪有那兒份雅興啊。只是來問問,司馬青山在不在你家呀?
說實話,姐幾個真不是做客的。我這人你也知道,不會繞彎子。照直說吧,我就是替歡子找人的。」
「竹蘭妹妹,你消消火,咱也用不著生氣,有什麼話都能好好說。
司馬青山就在屋里,咱在院心這麼大聲說話,他肯定也都听到了。
是我今天過生日,司馬青山是來我家,是來給我過生日來的。他是我表弟,給我送生日禮物,一點都不奇怪,很正常。竹蘭妹妹讓您說,他不走,我怎好意思往外轟他呢?」
「唉、唉、唉,我說史青竹大干部,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干麼呀?
過生日不告訴大家一聲,我們送不起禮物拿顆草來也是一份心意。
你也太偏心眼兒了吧,過生日還有偷著過的?口口聲聲說,大家都是好姐妹呢,你心里根本就沒有我們這些姐妹!
你只告訴你表弟一個人,眼楮里根本沒有我們這些姐妹們,氣死我了!
把我氣煙了,別忘了,吃水不忘打井人。
一步登天得虧誰?不認識我們了怎的?」
「竹蘭,咱別在外面喊好不好,都小半夜了,讓鄉親們听到多不好。
有啥大不了的事,在屋里坐下來都能解決。干嗎要在星光月光下動感情呢?
另外,竹蘭妹妹,‘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這點最普通的道理,青竹還記得。
竹蘭妹妹心疼姐姐,史青竹一生難忘。無論世界上發生什麼大事,也不會沖淡咱姐妹間牢不可摧的友誼,天、地、人,都會做證。」
「青竹姐,別繞扯到另外一個話題上,我只是那麼一說了事。
知道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咱不說這段行吧?剛才咱說你過生日,心里沒裝著這些姐妹,沒人听你天地人給誰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