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家事發幾天里,清辛莊小青年們的心情,被聞一成和李冬梅兩人的不幸,蒙上一層陰影。
一貫愛說愛動的竹蘭,也發出嘆息,這種表相在這位姑娘日常生活中是很少見的。她的樂觀情緒如春常在一般永存在臉上,影響史青竹一生。
現在一回想起竹蘭的音容笑貌,史青竹的心情還有一種激蕩回腸的感覺……
史青竹和青山一同去寶田哥家串門那天晚上,史青竹原打算能幫助收拾一下新房,可是史青竹和青山到了寶田哥家一看,基本就明白個差不多了。
寶田家還是十多年前土改時節分的,和另兩家合分三間一棟農工宿。
寶田家住兩間,在那個年代農村住房都是土木建築。牆體內外也是用沙土合成稀泥抹上一層,室內的一層也只是見見光面罷了。
沒有什麼特殊裝潢,有門路人家,弄幾張舊報紙把明面上,視覺明顯部位貼上幾張舊報紙,算是見新了。
寶田與淑珍的新房,就是用幾張報紙把迎面部位糊裱一下了事。
新房炕上已經把兩床洗干的被子疊放了在一起,史青竹看到淑珍也在新房里坐著的一剎那,心里明白了一大半。
大概和李冬梅一樣,已經住到了一塊,結婚也就是個儀式。走走過場,讓屯子里男女老少知道,他們是合法的真正夫妻。
剛進屋還沒有坐下,熱情的淑珍嫂便站起身來。笑哈哈的,用她那高八度的大嗓門兒喊著說︰「哎,司馬會計,領媳婦兒來看新房吧?
听嫂子話,快點把這麼好看水靈靈的大閨女拿下,讓她變成媳婦兒再說。一切簡單點準沒意見,讓她嘗到甜頭後,該主動提出來簡單了。
簡單的目地是為了實惠,象我這樣。有個摟著老公高興歡喜的窩,我王淑珍就沒白托生一回女人。就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哎,司馬會計,你領的漂亮妞咋不給嫂子引見一下呢?哎,上手沒有哇?
你看看漂亮妞臉都紅了,臉紅就是真了,千萬注意吆,先別給裝上,不結婚裝上可不好呀。哈、哈、哈……」來寶田家的路上,青山就說︰「姐,淑珍嫂是個嘴大舌敞的女人。潑辣勁比小竹蘭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說啥任憑她隨便。不到實不可解地步,千萬別接茬。只要你接著,她就說笑個沒完。
上來那陣飆勁,比章紅葉還了得,啥砢磣話她都能說得出來。要不小弟怎不願把您往寶田家帶呢?
我知道淑珍嫂子在這呢。但寶田哥不管她還是管不住她,我就有些不曉得。反正是寶田哥喜歡淑珍嫂子的風度。您到那自己多加小心既是。」
到寶田家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寶田哥給找登子坐。又涮杯子給倒水,雙手捧著水碗笑呵呵地和我說話︰「小史啊,你嫂子在東莊是出了名的大飆子,說啥不說啥的你別往心里去。就當沒听見,有得罪地方以後寶田哥,一定給小史道歉。她這人習慣性說笑話沒深落淺的,都是順嘴胡淌,沒收巴的慣了。」
青竹相信青山說的話,只是微笑的給寶田點頭示意青竹已經領會。青竹是真的服了王淑珍了。她怎能把床上的事兒也拿出來說呢?真不可思意。說出這種發飆的婬穢語言,很容易讓那些小男孩守不住方寸。
因為這個世上象司馬青山這樣的男人,畢竟是太少了。在素質上還是沒有修養的人多。象王淑珍這樣女人說出的話,好象是很容易讓男女青年,走到沒有節制的那一側。
可是,淑珍嫂子听到寶田說的順嘴胡淌,有些不高興的反駁︰「哎,我說那位什麼小子啊,怎麼說話呢?誰胡淌了哇?說清楚點好嗎!
做都做了,怎麼呀?說說都不可以嗎?
除非你一到時候控制的好,誰象老夫子似的,種上了也發芽快出土才知道不好。人家司馬會計和小史姑娘保養的多好哇,誰也看不出咋回事兒來。」
這是史青竹第一次接受過女人與女人之間,開這種過頭、略帶些*的玩笑。十八歲前在那樣大城市里,一年中也見不到一位低品位的男女客人,和爸爸在客廳常聊天的多是政府要員,他們間的話題永遠都是國家事……
和媽媽來探討課題者多,是某某單位究人員,或工程師類人士。象一般工人根本都見不到爸爸和媽媽的面,更不用說農民。象王淑珍這樣二十幾歲的姑娘,能說出如此下流笑話,應該歸結到和社員大幫勞動,所獲得的語言信息。根本不是取決于自身故有或家庭燻陶。
听著王淑珍的大塊粉色演說,讓竹想起,去年中秋節看到的章紅葉。赤著上身,白女敕女敕皮膚暴露在眾人面前的樣子,又復現在竹的眼前。竹真為這種女人嘆息,又為她們為了釋懷內心情感,于羞丑至之于不顧……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