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仔細看了她一眼,真漂亮,厚厚的脂粉也掩飾不了她的青春逼人。尤其是身材,*,婀娜多姿。看來她是洗浴中心的頭牌,無疑了,如果還有比她更漂亮的,那這個洗浴中心就不叫洗浴中心了。
頭牌又怎麼樣,我哪有錢去消費小姐呢,就這不到一個月,找工作,從上海到蘇州到杭州到深琛到都廣,還有幾個二線城市,跑了十幾個學校,趕了五六個招聘會場,光是打印簡歷就花了幾百塊。從家里拿的八千多塊錢,所剩無幾了,再也不好意思找家里要,這個學校也很渺茫,語文老師只要一位,而應聘的有十幾個中文系學生,還有部分研究生。就算有錢,我也不會找她的,我對這種事情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從沒想過。另外,我還愛著艾薇。雖然兩個月之前那個午後,陽光燦爛,在烈日下,我正走在租書店的路上。我收到了她一條極其冷酷無情的短信︰我們分手吧,以後不要來找我。
事情突然得我感到不是春天,而是置身于嚴冬。陽光在我眼中也不再是陽光,而是冷冷的月光。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收到這個短信之後,有這種錯覺,以至于我掉過頭,回到了宿舍。我不知道天怎麼突然變黑,太陽成了月亮。既然是晚上,出租書店晚上是不營業的。我只能回去。
回去後,我上床睡覺了,感到全身發抖。怕屄和尚說︰「大瓶,你不剛起來嗎?怎麼又睡了。」
我說︰「天黑了,不睡覺干什麼?」
怕屄笑起來︰「你腦子有毛病了。」
我懶得理他,拉過被子,蓋上,還是冷。我說︰「你的被子給我,天這麼冷。我的被子太薄了。」
怕屄說︰「這是四月份了,不至于吧。」
我說︰「你嗦什麼,借還是不借,不借拉倒。」
怕屄說︰「你今天真是病得不輕。」怕屄說完把被子給我蓋上,我感到好多了。
我的心像被人掏空了,我感覺不到它,我害怕起來,我對怕屄說︰「你看我的心在嗎?」
怕屄說︰「什麼?」
我說︰「我的心呀。」
怕屄笑道︰「當然在呀,沒有心,你還能跟我說話。」
我無力的說︰「哦,有就好。」
怕屄過來,坐在我身邊,關心的問︰「大瓶,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會是失戀了。」
我默默無語,兩行眼淚無聲的滑落,本來我們好好的,她從沒有表現分手的跡象,昨天我們還在出租屋翻雲覆雨。
我睡到第二天下午才下床,像大病了一場,心口像有一把刀一忽兒在上面捅一下,一忽兒在上面捅一下,一牽一牽的痛。
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種剜心的感覺漸漸減弱,但夜深人靜,月圓之夜,那種感覺又一點點的浮現。現在那種感覺又來了,我害怕那種感覺,可它說來就來,無可逃月兌。
她是我學校旁邊的一個學校,我給她打電話,電話總是網絡無法接通,去學校找她,除了不在還是不在。她好像從人間突然蒸發一樣。
她家在武漢市一個鎮,乘583路公交車到某汽車站,她回家上學必經之地。我每個星期五的下午,星期天的上午都會去等她,可再也沒有她的影子。我想找她要一個理由都不可能,就是為什麼分手,是移情別戀還是愛情不再還是緣分已到。或她也有難言的苦衷,是人是鬼總要見面才問個明白吧,可她如流星一下子滑過天際,隱沒在浩瀚的宇宙中,直到兩年後的某個午後突然出現。
關于我們宿舍老大怕屄和尚,這個外號,大有來頭。大家不要急,先去泡杯茶,或沖杯咖啡,听我慢慢道來。
我們宿舍共六個人,怕屄和尚,大瓶,小炮,大炮,偉哥,毛委員。
怕屄和尚取這個名字真是冤枉,不過,也活該倒霉。不值得同情,誰叫我們在討論外號,他老幾倒好,在那看書。看就看吧,偏要念。看的是《何典》,張南莊于1879年,用吳方言寫的借鬼說事的清代諷刺小說。里面寫了四十多個鬼,如活鬼、死鬼、雌鬼、形容鬼、老鬼、扛喪鬼、酒鬼、催命鬼、餓殺鬼、令死鬼、野鬼、色鬼、臭鬼、冒失鬼、冤鬼、大頭鬼、替死鬼、偷飯鬼、模壁鬼等等。1926年,新文化運動的干將劉半農在一書攤購得,這廝,大家應該有印象,寫了一首歪詩,叫《我如何不想她》。被譽為白話詩的力作,愛情詩歌的經典,你看看李商隱的的愛情詩《錦瑟》,差一點的元稹的《離思》,哪首不比他的強。
再經由吳稚暉推薦,《何典》由于這些文學界思想界的大佬們的支持,于是流行開來。那天,老大搖頭晃腦的念道︰「你們都別說了,念一段有趣的,保證你們這輩子見到的最精彩的文字。」下面我轉述給大家看,由于許多方言,為了大家看的流暢,部分方言我直譯過來︰一日,雌鬼正在家中扯棉絮,想做條被子。忽然*奇癢無比,好象蛆蟲螞蟻在上面爬。心里著急,連忙月兌了褲子,看時,只見一群叮屄蟲,在屄邊沿上翻斤斗。忙用手去捉時,被它一口叮住,痛得渾身都肉麻起來。只得放了手,一眼不眨的看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