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相伴,我哪兒也不去,什麼也不想了。與她在這如夢如幻的中央黨校散步,那是多麼美妙的人生奇遇啊。
可美人只與我談自己的大學生活,不談來歷,不談現實的情感,不談工作難易好壞。
我對她倒是沒有什麼隱瞞,我的童年、我的學生時代、我的情感、我的志向,只要是她有所提問,我或多或少向她有所透露。
當然關于我女人張賢惠與齊思賢的關系、我與張書記的關系、與白美美的關系、與張麗梅、唐美萍等人的關系,本官也不可能告訴她。
但她對我,應該有了相當的了解,我對她卻仍是一頭霧水,不得要領。
當然我知道了她的名字,不是胡什麼蘭,與蘭花無關,與楠木、楠竹有關。她名叫胡錦楠。
她名中的這個錦字,當即讓本官相到了錦濤哥︰「你與濤哥是兄妹關系麼?」
「是啊!」她歡快地說。
我大吃一驚,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她問︰「你是安、安徽人,還是江蘇人?」
老子一時心情緊張,竟然成了節巴牯!
她笑得特別燦爛︰「你看我像哪里人?」
老子好失望,冷笑一聲說︰「你像韓國人!」
她竟然說︰「也對,一百多年前,我們中韓兩國是一家。」
我知道,她不願意說出來,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也不是沒有說,自己是怎麼卑鄙起家的麼。到了我們今天這個地步、這個年歲的官場中人,誰的褲襠里沒有一包屎呢?
慕容雪村說過,中年男人都是齷齪男,一肚子見不得人的勾當,所謂一身是屎,到處流膿是也。因此中年男不談背景、不問收入、不提老婆。
其實,我認為官場女,比齷齪男還要臭、還要髒。她不說,說明她這個地位來得艱辛,並不光彩,根本不值一提。
我們的談話並不投機,反而有點陰冷。雖然可以談的東西還很多,我們的學習,我們在黨校的生活,北京的人文、風景名勝,黨校的現狀,國家的現狀,國家的將來……
可是談天說地打哈哈,老子沒有了熱情。
她沒有說她的家庭、丈夫、孩子,她的眼神有一絲難以捕捉的郁悶,她全身充滿了神秘感。可是我無法接近她的心靈世界。
我想牽牽她的手,甚至有十分強烈的願望,可是我不敢當面提出來,更不敢付之于行動;我還想抱抱她,可是好幾次沖動,我都克制了,我知道她不是一個可以隨隨便便風花雪月的女人。她在我身邊不是一團火,我感覺得到,她是一塊結冰的炭。
我試圖問起過,你愛人在那里工作?她的回答卻是一聲不置可否的苦笑。我問她你的孩子有多大了?她笑得更加的不可思議。
她不正面回答我,是不是說明她沒有愛人、孩子?或者是離異了,不在她的身邊?
我不可能再冒冒試試地傻皮一樣地追問下去,強行與她進行情感的交流,去揭開她心靈上的傷疤。她不想告訴我的那些東西,一定是美女自身的機密。
這次散步也許令別人羨慕,可老子心里已暗暗發苦,卵意思也沒有嘛。
走了一會兒,我便提議回宿舍,主動結束了與這位美女在一起,卻無法融合的際遇。感覺上有些疲勞、有點受傷,我想回去洗個澡。
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懸念與驚喜的國慶日。王傻皮被打,對于本官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胡美人與我同桌共進晚餐,那最多像了個糖果,味覺上早已淡去。我要一個美夢,一個能讓我全身興奮,甚至燃燒的美好享受。
走進電梯的那一瞬間,我有意踫了一下她的身體,當然只是手臂的踫撞,她向我淡雅地一笑,可我明白那是一種毫不動搖的拒絕。她走到了里面,與我有了一段距離。
走出電梯時,我只好向她點了點頭,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她輕輕地向我道了一聲晚安。
我回到了宿舍,里面空無一人,心里好失落,老子一點魅力也沒有了麼?胡美人怎麼對老子的放電無動于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