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繼續當著她的麥霸,台下的人也給她最大的包容。珍珠唱的很好,她的歌聲仿佛是海面上的潮聲與雨點墜落的聲音,從她的喉嚨中輕輕的哼唱出,台下的人也都靜靜的聆听。
她唱歌,雨水和潮水灌注在她的喉嚨里,歌唱是她一個人的世界,與我們沒有關系,與這里的一切都沒有關系。她坐在台子上的高凳上,手把著麥克,微微的閉著眼楮,沉浸在她一個人的世界里。
我在雨水里看著你離開,多想告訴你,我有多愛你,可是雨水讓我不能開口,我只能看著你最終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曾逝去的青春啊,帶著雨水的記憶沉沒。
我們幾個人都沉浸在回憶的潮水里,記憶深處的美好在胸口波蕩起伏。
我悴然的站起了身,離開這里。不想繼續听下去。我的心亂得很,對以往的沉溺,對現在的迷茫,對未來的不確定讓我恢復沉默。
珊瑚跟了出來,陪著我默默不語。我們靜靜的站在午夜的街頭,街燈璀璨,看似繁華卻露出寂寞。此時,街頭分外的寧靜,沒有川流不息的車輛,亦沒有日間的塵囂。遙遠的星空黯淡,原來這里是如此的沉靜。
我們走在路上,路邊的樹影和月光交織,落在身上卻是淡淡的溫柔,沒有日里斑駁的痕跡,想那月光定是沉默了心事鋪綴了這般淡淡的溫柔。
走了很久,我們找到了一家小小的酒館。已經是午夜時分了,這里有些冷清。只有吧台邊上坐著幾個寥落的客人,我們坐了下來。在這個繁華的都市,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寂寞,正如我們的宿命里的天然缺失,無法逆轉,不能逃避。
「清雪,我們丟下她們走開不太好吧。」(珊瑚原名清雪,只有我們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如此稱呼,想是對過往的無限眷戀吧)
「沒有事情,我們彼此這麼多年的朋友,她們不會介意的。雨欣,你不是很開心對嗎?」
「清雪,我不去上班了,在閑晃。」
「你的事情,我听說了。所以今天姐幾個才找你出來,怕你不開心,陪陪你。」
「清雪,我知道的,謝謝你們。」淚卻含在眼楮里,反復流轉,不肯落下來。清雪伸過手來撫模著我的眼楮,輕輕觸及,似怕驚動它們。她的眼里亦有淚光閃過。
「雨欣,以後想做些什麼?你和遠如何?」
「清雪,我不知道,這些我都不清楚,我看不到前面的路在哪里,亦不知道該如何。」
「雨欣,我想你還是應該和遠分開,你們不相稱,你們有太多的不同,又有太多的不可以。」
「清雪,我無法選擇。」
「雨欣,別傻了,什麼是愛情?他能給你婚姻嗎?這個婚姻怎麼給?如果連婚姻都給不了你那又怎麼是愛情?」
「清雪,這些好像都不重要,我對未來沒有希望亦不知道該如何。分與不分又有什麼關系呢?」
「雨欣,你听我說好嗎?我並不是看不起遠,也不是因為他家里的貧窮。我只是覺得你們真的很不相稱,你們的學歷,你們的家庭,你們對事物的看法,你們對未來的不確定,你覺得是這樣嗎?」
「清雪,我想我是明白的,可我依然固執,我已經沒有路可以退。」
「雨欣,我不知道該與你說些什麼了,這些年來,我看了太多身邊的愛情,到頭來還得需要現實,需要生活。你們之間的不調和慢慢的就會露出端倪,你確定你可以接受嗎?」
「不知道,我亦不想那麼多,過一天是一天好了,有誰會知道明天發生什麼呢?」
清雪不再說話,重重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