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商場。我坐在店里的椅子上,安靜的看著過道上走動的人群。這是遠第二次顯露出他性格里殘暴的讓我恐懼的東西。盤踞在心里的只是恐懼和疲倦。
沒多久,遠跟著來到了店里。看著遠我竟微微的笑了起來,那是一種輕蔑的,帶著嘲諷的笑。
遠氣急敗壞的對我說︰「你怎麼丟開我跑了,那麼多人看著我,你覺得好過嗎」
「你是我什麼人,你為什麼要拉住我不放。」
「雨欣,你讓我很失望,昨晚給你打電話,你直接就掛掉了,我趕去的時候,看見那個男人在模你的臉,我打了他,然後被帶到了派出所。是我哥哥找人說情才把我帶出來的。你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要和那個男人那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沒想要怎樣,我的事情你管不著。」
遠突然走了過來,怒目對著我,然後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我先是震驚接著就是憤怒。我已經顧不得什麼了,回手給了遠一個嘴巴。我們糾纏在一起,我已經變得失去理智,頭腦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想要摧毀和顛覆這一切。身體已經對疼痛沒有了知覺,只是想要做出頑強的抵抗。
周圍很快圍滿了人,敏紅也跑了過來,用盡力氣拖開遠,眼里滿是驚恐。
我木然的看著這一切,輕輕的閉上了眼楮。在黑暗中我撫模自己的皮膚,它們發出疼痛的灼熱。因為絕望而像飛蛾一般燒成灰燼。我終于听到它們劇烈申吟的聲音。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我听到心碎裂的聲音。我想,遠已經逼得我無路可走,我們現在只能是傷口對著傷口,恨對著恨。我們的愛情已經走到了盡頭。只剩下了天性中那些注定的缺失讓我們還彼此需要。
「請你們都散一散吧,沒有什麼好看的。」敏紅說道。
周圍的人慢慢的散了開去,耳朵開始轟鳴。
「遠,你怎麼可以這樣待雨欣,有什麼不滿可以對雨欣好好說。你做的太過分了。」敏紅憤憤的對遠說著。
「敏紅,我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你看她,整天都不知道在做什麼,還喝那麼的酒,她對得起我們如此待她嗎?」
「遠,不管怎樣,今天的事情你做得很過分,你該和雨欣認個錯。」
「不,憑什麼要我認錯,錯的是她。」遠咆哮著。
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就像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負擔多少的絕望。疼痛一點點的變得明顯,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崩潰。我起身離開。
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承受多久。我想象著媽媽溫暖的懷抱,我想到了死亡。我有了墮入黑暗的預感。
外面的陽光刺眼,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