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只是遠手中的風箏,不管我飛到哪里,遠總會用線牢牢的牽住我。
不是我想要的愛遠偏偏給了我,這是宿命給我的結局,攤開手掌,掌心里是錯亂的紋路,只有空洞。沒有未來。
我和遠的爭執已經變得毫無意義。遠是過分神經質的男人,有著陰郁頑強的畸形愛戀。明明知道我的不愛,卻還是縱身撲入,緊緊纏繞。不知放手。
我拿出煙,點燃。
遠劈手奪過。狠狠的把它踩在腳下碾碎。我的心絲絲縷縷的覺得疼痛。我和遠之間已經失去了語言。也許,我們都是害怕寂寞的人,需要彼此的不妥協和缺失來印證時光在內心的痕跡而已。
遠把我重新緊緊的抱在懷里,那種無聲的絕望一絲絲,一縷縷,從他的身體里散發出來,最終消失在我的黑暗里。
我依舊沉默著。手腕處的傷疤在隱隱作痛。感情真的只是一個人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愛或不愛,只能自行了斷。
一群飛鳥從天空掠過。這座古樸沉郁的城市,這抱已經薄涼的湖水。空落的小路,帶著一點點荒涼,一點點慵懶。一切都覺得恍然。歷史在這里沉澱,它負載了太多的過去和回憶。
我已經打算離開這里了。在這里我的憂傷無法郵遞,所有被歲月沉澱的往事都躍于腦際,日夜反復。
再次的離開,也許,人生就是在不斷的離開中度過的。
火車在夜色中穿行,遼闊空曠的原野。飛速掠過的城市的光影。交錯的時空。一張張陌生又熟悉的面容。最終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中。大地無語。
我知道它將帶我去很遠的地方。我想,我是個具備離開情節的女人,隨時都在離開,不去面對。
半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是林打來的,雨欣,要記得照顧好自己。我的電話會為你24小時開機,無論你走到哪里,都請你要記得我會在最初相遇的地方等你。安。
安。我輕輕的掛斷了電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反應,于是就成了麻木。看似斷然無情,卻藏著深沉的碎裂痕跡。
林傳遞過來的是溫暖的安穩,我的心里不再是空蕩蕩的冰冷的黑暗潮水。那朵百合在靜靜的開放。
列車在凌晨時分抵達這座江南水城。這里離林的城市只有數里之隔。
很多年前,我和清雪來過這里,閉上眼楮就能想見這里狹窄穿鎮而過的河道,一座座雕刻得精致的石橋,升起一縷縷白色炊煙的烏篷船。
唐風孑遺,宋水依依,煙雨江南,碧玉周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