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我,眼里有微微的疼痛。
「我知道我不該要求于你,我知道我應該對你有過多的苛責。但你要知道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他走近我,伸出手來撫模我的臉。我突然落淚,他眼中的疼痛灼傷了我柔軟脆弱的心,我突然覺得這份情感異常珍貴和濃烈。對人對事原來我是如此貪戀難以舍棄。
遠用唇輕輕的吻去我臉上的淚滴,把我緊緊的擁抱在懷抱中。
「雨欣,你試著改變自己好嗎?」
「好的,遠,我盡力好嗎?」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貪戀溫柔的情感,渴望里面的淡淡繾綣。
我們的十指交纏在一起,眼波彼此映照間的流露的濃烈情感讓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
我仍是一個寂寞的女子,記得一些事情,忘記一些事情,卻仍舊難以釋懷。我的靈魂與遠,只是偶然的相遇,並沒有交集,像兩條永遠不可能有交匯的平行鐵軌一直延伸。我是一只可以飛過滄海的蝴蝶,翅膀輕輕震動,便會飛走,而遠卻從來都不能感知。
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車廂里那種混雜著行李,垃圾,皮膚,頭發,和灰塵的氣味帶著這個世間的真實一步步走來。人們在列車中顛簸,從此地到彼處,靜默蒼涼的行走中隱藏了生活太多的艱險辛和無奈。
遠牽著我的手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我覺得困頓,伏在窄小的桌子上很快的入睡。窗外模糊的遠景在一點點後退。遠把衣服重新的搭在了我的身上,靜靜的望著窗外。
疲倦的睡眠帶來間斷的清醒,我不停的移動著已經麻木的手臂和腿。遠輕輕的為我捶打著,我索性把頭枕在了他的腿上,把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昏沉入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了,一晝夜的穿行已經把我們帶到了這片冰封的塞北。車廂里的溫度已經低了很多,遠不停的打著寒顫,眼里布滿紅色的血絲。我的心里不由得擰痛起來。
「遠,你冷了吧,趕緊穿上大衣,不要管我。」
「雨欣,我沒有事,你看我棒的很。」遠說著挺了挺胸膛,對我微笑著。
我趕忙拿過披在身上的大衣,塞給遠。
「雨欣,還是你穿吧,你的身體很單薄,容易感冒的。」
「我穿的已經夠多了,我沒問題,你趕緊穿好。」我不由分說的把大衣硬套在了遠的身上。
遠輕輕的攬過我,我把頭埋在他的懷抱里,靜默起伏的呼吸中感受著遠點滴的呵疼。
北方的天亮的很早,隔著玻璃窗我能看到寂寞的天邊那片瑰麗的紅霞,像半掩面紗的美貌女子充滿神秘而又讓人無限向往。天地交錯間的那抹濃墨重彩在一點點的擴散,直到太陽一下子跳出了地平線才慢慢的隱去了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