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碗里的米飯,有些發白,很干燥。這顯然和家里的米飯有區別。不覺拿起筷子夾起一口米飯放到了嘴里。卻味同嚼蠟。不覺得皺了皺眉。
「怎麼,吃不習慣嗎?」
「這是什麼米飯?」
「就是白米飯啊。」
「怎麼和我們那里的米飯不同呢?」
「這個你就不懂了,是我們的做法和你們的不一樣。」
「哦,有什麼不一樣呢」
「我們這里的米飯要用開水煮個開,然後用漏勺撈出來,放在蓋簾上蒸熟。所以味道就不一樣了。干爽耐嚼啊。」
「原來是這樣啊。」
我們很快吃完了飯,剛要起身幫忙收拾,卻被遠的母親重新按坐了下去。
「孩子,不用你,這里太髒了,你們好好休息一下吧。」我還要說什麼,卻是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雨欣,我們休息一會兒吧。」遠拉過我的手輕輕的說道。
遠的母親已經為我們在里屋鋪好了被褥,我們躺在炕上。遠很快入睡,姿態沉靜。而我卻不能,我呆呆的望著窗外模糊的遠景。然後我看到窗外毫無預兆的飄起了小雪,細細的小朵雪花干燥純淨,輕輕的敲擊在玻璃窗上,發出溫柔的嘆息。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我感覺到時光的停滯,這世間的諸多細微美好,總是讓我內心淒楚,並且起伏不定。為何失望總是無可回避。
雪開始變大。遠醒過來,輕輕的擁過我︰「雨欣,你怎麼不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
遠輕輕的笑了起來。然後起身穿衣,他說︰「我帶你去看雪好不好。」
我點了點頭。
遠拉著我的手,站在已經被白雪覆蓋的小院里。四野一片雪霧,看不清方向。
「我帶你走走好嗎?」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遠拉著我的手順著小路一直走下去。雪下得很大,整個原野都沉浸在一片茫茫的雪霧中,耳邊只有輕柔的風的嘆息。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現出一個天然的冰場,薄薄的雪花被風輕輕的卷落在原野上,冰面一片朦朧卻透著晶瑩的靈動。
伸出手,雪花翻飛著飄落在掌心里,六稜形的美麗花瓣在掌中開出潔白的花朵,一會兒便成了滿手思念的淚水。心里微微的覺得疼痛。
遠突然抱起了我,快樂的旋轉了起來,風中,雪中,只留下我們串串的歡笑。
遠放下了我,深情的凝望著我的眼楮,我在他身邊,他在我身邊,茫茫的雪霧中我們的眼中只有彼此的模樣。時間無限緩慢。我清楚的听到它停滯的聲音。
遠低下頭輕輕的吻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