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是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晌午還是暖陽高照,一轉眼烏雲滾滾,天色立時暗了下來。
雲層愈來愈厚,低得似乎就壓在屋頂,壓在人的心上,教人喘不過氣兒。
「嘩啦」一聲,一道閃電劃過,就像一條猙獰扭動的火蛇,似要將這黑沉沉的天幕生生撕裂開來。
緊接著瓢潑大雨傾瀉而下,路上行人四散奔跑,還沒找到避雨處,便都被淋成落湯雞。
望仙亭里,一個修長的身影負手而立,只見他劍眉深蹙,怔怔地瞧著亭外大雨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內侍小武小心翼翼地道︰「皇上,該回宮了。」
景昊倏然轉過身來,一雙流光瀲灩的星眸醉意醺然,拔步便走。
小武緊緊跟隨為他打傘,見他直奔東北角冷宮方向,心下駭然,又不敢多嘴。
槿娥來開的宮門,一眼見到皇帝,她嚇得一哆嗦,趕緊跪倒。景昊昂首闊步,目不斜視,徑往里闖。
進到里間,子書正與思琴說話,一見景昊闖進來,都白了臉。
「出去!」景昊冷冷地吩咐思琴。思琴哪敢怠慢,快步出去帶上了門。
室內只剩了子書與景昊二人,子書見他面色不善,心里一凜,凝神戒備。
景昊一張口,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子書娥眉微蹙,退後一步。
不料景昊踏上一步逼近她,冷笑︰「裝什麼蒜?你不是很想要男人嗎?現如今朕來了,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麼?」
子書又羞又惱,一張小臉蒼白如紙,薄唇哆嗦著,喉嚨哽住,說不出一句話。
景昊俊美若仙的面龐扭曲獰惡,眸子里布滿血絲,眼神卻滿是鄙夷不屑。
「僅憑你這蒲柳之姿,也妄想勾引朕的皇兄,一朝飛上枝頭變鳳凰嗎?真是不折不扣的賤貨!」
「住嘴!我跟平陽王清清白白,並非你想象的那麼齷齪!」子書再也忍不住,大吼出聲,一雙不算美的眼楮里並無絲毫懼色。
景昊被徹底激怒了,一伸手便抓住了她,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提起在半空,然後狠狠地丟在身後那張雕花楠木床上。
子書被摔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卻始終咬緊牙關,沒哼出一聲。
「還敢狡辯?賤人!」景昊怒不可遏,一把揪住子書的衣襟,「嘶」一聲脆響,翠色輕衫頓時七零八落。
子書大驚,以手護胸,往床角縮去。
「賤人,進宮數年,從未侍寢,耐不住寂寞了是嗎?今日朕便教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男人!」景昊星眸里閃著嗜血的光芒,縱身撲上。
子書此時避無可避,只感他一個沉重的身軀壓得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掙扎中奮力抽出一只手,「啪」一記脆響,狠狠摑了景昊一記耳光。
景昊眼中如要滴出血來,騰出一只手,幾下便褪盡她身上衣衫,露出欺霜賽雪般的肌膚。
子書不再反抗,只拿一雙眼楮漠然瞪視著他,那眼神足以讓人死一百次。
景昊毫不理會,大手撫上她胸前的堅挺柔軟,用力揉搓,子書全身一震。
緊接著尖銳的穿刺痛感狠狠攫住了她,雙手在空中一陣漫無目的地亂抓,繼而無力地垂落。
景昊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帶著泄欲的憤恨猛烈地沖撞,不顧她的緊致箍得自己生疼,報復的快意令他幾欲發狂。
不經意間轉頭,子書看到臨窗的幾根翠竹在狂風的席卷下,搖擺不定,映在鏤空窗欞上,驟然猙獰如魔。
心被一寸寸地凌遲,眼中卻沒有一滴淚。默禱︰景旭,景旭,來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