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心下不快,他這話里分明帶有質疑盤問之意。當即冷冷地道︰「下了二盤棋,僅此而已!」
景昊面上是掩飾不住的懷疑︰「那暴君混蛋豈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不然你以為怎樣?」子書來了氣,沖口而出,「墨子書又不是什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宇文宸眼楮也沒瞎。」
「那他為何偏偏要找你下棋?」景昊不依不饒。
子書沒好氣地道︰「難道他會找你?」他說一句,她頂一句。
「墨子書!」景昊大吼一聲,雙目赤紅,「我昨晚一夜未睡,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子書閉口不言,心下暗道︰「你睡不睡關我什麼事?咸吃蘿卜淡操心!」
見她不語,景昊情緒略微好轉,竭力隱忍︰「往後沒什麼事,盡量少出門。」
子書點頭應是,神情間依舊冷冷的︰「王爺若無吩咐,奴婢告退。」看景昊擺手,子書頭也不回地走出來。
然而事情並非如景昊意料的那麼簡單,此後宇文宸隔三岔五召子書進宮,或對弈,或論詩,有時飲酒,還叫子書歌舞助興,並且公然宣稱子書是他的「紅顏知己」。
期間景昊與子書為此爭吵拌嘴生悶氣是常有的事,終究無可奈何。景昊痛心疾首,子書卻不以為然,因為宇文宸對她一直以禮相待,大概還是看在子書與他母親有幾分相像的份上。
如此一晃數月過去,端午節吃粽子的時候,突然傳來消息,子妍被召入宮,並且冊封為美人。
景昊氣得七竅生煙,連罵子妍無恥。連帶地也看子書不順眼,對她不理不睬,冷嘲熱諷。
所幸宇文宸自此也再沒有傳召子書,大概美人在懷,早已忘卻子書這位「紅顏知己」了吧。
當然子書更是求之不得,面對有嚴重暴虐傾向的宇文宸是十二分的不自在,但願永遠不見才好。
至于那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如此善變,用「水性楊花」這個詞來形容她毫不過分,子書真真是無語了。
據說子妍進宮後十分受寵,不過幾日便從美人晉升至良媛,也算是得償所願了,不曾辜負她傾盡一切所能往上爬的奮斗目標。
而到中元節的時候,皇帝宇文宸突然病了。他這病非同小可,旁人生病臥床不起、渾身無力,他生起病來卻是力大無窮,提了一把大砍刀亂殺人。
宮里太醫懷疑他腦子受了刺激,開了無數藥方也無濟于事,因為他不發病時與常人無異。由于這病是在鬼節突發,于是人們又疑心他中了邪,請巫醫國師來祝禱,依舊不見起色。
宇文宸難道瘋了?只是好端端的,為什麼會發瘋?
中元節那一晚,宇文宸感到渾身疲乏,吃過一碗燕窩粥便早早睡了。豈知睡到中夜,他突然大叫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操過一把大砍刀便將正在當值守夜的近侍嫪喜的腦袋砍了下來。
可憐嫪公公兩朝元老,服侍過二位帝王,忠心耿耿,竟而糊里糊涂地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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