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來晚了,還請秋容姑娘勿怪!」張卿施禮致歉。
無雙一臉尷尬,「沒關系,我也剛到。」
「那咱們先找個位子坐下吧!」張卿說著,領著無雙坐到窗邊,和剛才那只「蟑螂」前後桌。
哪怕隔了一段距離,但和「蟑螂」這背靠背的姿態,還是讓無雙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他渾身寒氣太重,沁得她後背發涼,慎得慌。
好冷啊……
無雙不由得打了下寒戰,他不僅僅是只蟑螂,更是塊貨真價實的大冰塊啊!
不過想著自己剛剛認錯人,還無理取鬧了一通,無雙又覺無地自容。盤算著一會兒給他賠個禮,想他穿著考究,應該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至于太小氣。
「小二,髒了,全部換掉!」
正思忖著,身後傳來冰塊男的聲音,只因她踫過他的酒杯酒壺,竟全部換掉。這種人不是潔癖就是變態!
無雙惡毒的想,給他賠禮道歉?下輩子吧!
「秋容姑娘、秋容姑娘……」
張卿喊了幾聲,無雙才回過神,只見他伸手過來,說,「進屋了還戴著面具,不熱嗎,我幫你摘掉。」
「不熱不熱……」無雙忙按住面具,倏地又覺得自己太魯莽,遂柔聲道,「謝公子關心,只是這玄鳥面具我喜歡得緊,不想摘下來。再說也就是半遮面,既不影響談話,也不會太熱。」
「嗯,只要姑娘覺得好就行。餓了吧,想吃點什麼?」張卿將桌上的菜單替了過來,無雙假意推卻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了菜單。
常听人說,女人嫁人就要嫁一個舍得為自己花錢的男人。所以無雙想替秋容試試張公子,今日一口氣點的全是貴菜,她細細瞧了張卿的神情,並未不悅,反而問她,「夠嗎?還需要些別的嗎?」
弄得無雙怪不好意思,忙說「夠了」,他這第一關算是過了。
張卿很健談,席間說了不少話,無雙卻沒有細听。只因她的注意力全被身後的「大冰塊」吸引走了,听他酒杯起起落落,似乎喝了一杯又一杯。
「秋容姑娘……」
張卿突然握住無雙擱在桌上的手,「張卿與姑娘雖見面不過兩次,卻一見如故,大有相見恨晚之感。若有幸與姑娘相伴偕老,也不枉此生。」
「呵……」無雙身後的冰塊男笑了起來,很是煞風景。
張卿心下不悅,卻未曾理會,依舊拉著無雙的手。
「我想公子是誤會了吧,我們只是才認識而已。」無雙掙開他的手,有被輕薄的羞惱感。
「姑娘上回不是說想早日尋個歸宿嗎,小生也是一樣,想早些成家立業。」張卿說著,又想拉無雙的手,她忙將手藏到背後,卻模到了「冰塊」的後背,不免心一亂。
「秋容姑娘,難道你改變主意呢?還是小生哪里不好,令你不滿意?」張卿有些急。
「不是不是,你很好。」無雙忙搖頭,想起自己此刻是秋容,是想嫁給張卿的秋容,不免又故作嬌羞的垂下頭,「張公子怎麼突然說起這事,讓人家怎麼好意思回答呀。」
「噗……咳咳——」
身後傳來笑聲,冰塊男仿若听了大笑話一般,先是笑岔氣,後來竟收不住嗆咳起來。
無雙繃著臉忍著,真想沖上去捂住他的嘴,有什麼好笑的?真的可惡,居然偷听人家談話!
「是小生魯莽了。」張卿語氣依舊輕柔,見無雙眼眸溫婉,不由得再度開口,「上回听姑娘說是鄰縣縣長的佷女,小生家中世代經商,還是第一次和官家人同桌吃席。能結識姑娘,實則張卿三生有幸。」
「呵呵……」
無雙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干笑幾聲。秋容怎麼說是官家小姐?這麼大的慌也不怕露餡。再說這能瞞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