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奕無視她,煩悶的坐到桌邊,自飲自酌起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屋內便滿是酒味。
無雙整著自己凌亂的衣衫,不滿道,「你明知道有人監視,不過是演戲,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害得我……」
「就想看你驚慌失措的樣子,很有趣,很狼狽!」
「你……」無雙氣結,下意識的拿過一旁的枕頭砸了過去。
可是,她簡直是低估了蕭君奕,竟被他輕而易舉接住,且扎扎實實的給還了回來,「你再敢這麼無禮放肆,就給我滾出去!」
什麼?無禮放肆,他當自己什麼人呢?
「你以為誰稀罕待在這啊,我……」無雙忽而住了嘴,蕭君奕故意激她,她才不會上當。如今連太後身邊的人都來監控,這場婚姻,她是插翅難逃。
「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如斯問。
「無雙。」她月兌口而出,怕被識破,又補了句,「沐無雙!」
「無雙……」蕭君奕玩味的端著酒杯,重復著她的名字。
無雙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後悔沒有說「沐思思」。不過姑娘家的閨名不足向外人道,恐怕就算是「沐思思」,蕭君奕也未見知道。
果然,他並非懷疑她的身份,而是挑剔她的名字,「無雙豈不是個單字,太清冷孤僻了,我不喜歡。」
第一次有人將她的名字理解為一個「單」字,無雙訝然之余,更多的是不悅,「誰要你喜歡呢,無雙取自天下無雙!」
蕭君奕不屑道,「還真是個霸道的名字。」
無雙撇撇嘴,比起某人的「君奕」,她是差遠了。
「叮——」
酒喝完了,真是應了那句「舉杯消愁愁更愁」。蕭君奕心中的煩悶絲毫未減,起身朝大床走去。
無雙立即緊張的往床里縮,雙手護在胸前,「你要干什麼?」
她滿眼警惕的目光,好似他真是禽獸色魔一般,蕭君奕有些發惱了,鄙夷道,「霸王硬上弓這種事,我還真不屑做。多的是女人想爬上本將軍的床,你又算什麼?不過是蕭玄鈺棄之不要的,還指望本將軍奉之為寶,別痴心妄想了!」
言畢,和衣躺下,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後背。
無雙總算知道了,根本就不是什麼將軍搶親,而是太後,太後逼他娶了不想娶的女人。所以,他如斯,她可以理解,正如她也並非真心嫁他。
「你用什麼香料?」燭光迷離的房內,他冷不丁的問。
無雙還在為那番話生氣,沒好氣道,「要你管!」
「馬蹄蓮?我不喜歡,換掉,明天改用雪蘭。」
從名字到所用香料,他無一不挑剔。語氣霸道又生硬,像在吩咐下人一般,無雙氣急道,「你左一句不喜歡右一句不喜歡,還有什麼不喜歡的,干脆一並說了!」
對方沉默許久,才一字一頓道,「你,我不喜歡!」
無雙忍無可忍了,賭氣的卷過所有的被子,「彼此彼此,睡覺!」
蕭君奕總算男人了一回,沒有跟她搶。新婚夫婦,同床異夢大抵就是如此。
無雙惦記著「克妻」傳聞,不敢睡,生怕一個不留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是,依舊擋不住困意來襲,迷迷糊糊中,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