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鈺望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小小少年,眉宇間有幾分相像,怪不得覺得熟悉。如果她還在,會是這個樣子嗎?如果不是,又是什麼樣兒?
他陷入了遐思,無雙卻已經語無倫次了,岔開話題繼續之前的事,「王爺恕罪,我……奴才剛才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只是看見您脖子上有髒的,才……」
「本王是惡人嗎?」
「嗯?」無雙不解,想了想,趕緊搖頭。
「那你為何總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你這樣,本王很有挫敗感啊。」他說笑著,自顧的整理起書卷。
作為王爺,他真的很隨和,沒有架子,也極少體罰下人。不像那個冰塊,不過是個小小將軍麼,都快拽上天了,跟土包子似的。
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外面的人都削尖腦袋想進來,這個恆王仁善,確實值得他們盡忠。
不過,無雙依舊不敢太靠近他。不是恆王有什麼不好,是她,她緊張、她不安、她心虛!她多麼希望恆王壞一點,那麼偷他的寶貝,愧疚感也會少一點。
已經在王府各種打听將近一個月了,可是,就是不知道雪珠在哪。甚至有很多人,听都沒有听過。
也難怪,畢竟雪珠是珍品中的珍品,番邦貢品,皇上御賜之物,那麼寶貴,他們不知道也正常。
王府有個珍寶閣,無雙猜測,會不會在那里,可是,守衛甚嚴,可不是她能去的。除非得到王爺喜愛、信任、例如若梅那樣,完全可以在府內暢通無阻。
故此,無雙拼命想討好蕭玄鈺,卻總是不得法,事與願違,對方好像越來越提防她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這一日傍晚,蕭玄鈺院子里自娛自樂,跟自己下棋。若梅觀棋,無雙則不分地點不分場合的神游。
恆王、蕭君奕、連晟、雪珠、秋容……輪番在腦袋里打轉,最後她把自己弄得頭大,才作罷,無奈的嘆一聲,「哎!」
她自律性差,又一次破壞了周遭靜謐的氣氛。
若梅瞪了她一眼,蕭玄鈺只是淡淡一笑,「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多愁!」
無雙傻傻的笑了笑,盡量露出少年的憨態,見小廝領著個文質彬彬的男人過來,兩人恭敬的侯在院門外。
若梅低聲道,「王爺,張公子來了。」
「讓他進來。」恆王淡淡應了一句,那男子走近,立即俯身行禮,「張卿見過王爺!」
張卿?!!
無雙差點沒把眼珠子瞪掉,這個男人,她確實沒什麼印象了,可是這名字,她太「刻骨銘心」了。就為了這個臭男人,秋容和她生了幾天悶氣,他該死的還潑過自己一杯酒。
「你是張卿?哪里的張卿?」無雙太過驚訝了,以至于忘了場合,更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是個書童,張卿並不打算理會,蕭玄鈺道,「你們退下。」
「是。」
無雙不情不願的退下,然而,還沒邁開步子,就听後方有人大喝,「狗王爺,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