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劍。」
隨著他的呼喚，留劍走了進來，手里已經端了盆清水。
她將清水放在桌上，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便站到了旁邊。安陵辛恆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當著我的面將藥包拆開，所有的藥粉都落入到水盆中，過了片刻，藥粉已經和清水完美融合，再不見藥粉的蹤影，而水還是那樣的清流澈。
「融入水里的藥粉，有個很有趣的名字，叫‘望穿秋水，伊人何在’，故名思議，望穿伊人真面目。這包藥粉並不會傷害你的皮膚，但它卻可以洗去你臉上所有的偽裝，即使是再高明的易容藥，也沒有辦法抵擋它的力量。你敢用這盆水洗臉嗎？」
我記得，段姑姑曾經告訴我，這芳樟醇脂必須用蛇麻花酒方才能解去。只是這包藥粉被他說得如此神奇，難保里面沒有蛇麻花的成份，萬一真的被洗去臉上的芳樟醇脂，不是要死定了嗎？
狠狠地搖頭，「我為什麼要用這盆水洗臉？什麼望穿秋水，伊人何在？你說沒有傷害就沒有傷害？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拿毒藥害我？還有，你這麼會做詩應該去風花雪月的地方，而不是呆在我這破舊的酒屋！如果沒什麼事請你立刻離開，我這里不歡迎你！」
留劍喝了聲，「放肆！」
說著話已經將長劍甩在背上，兩步走到我的面前，揪起我頸後的衣領，猛地將我整個腦袋按入水盆里。
「放開我，放——」
雖然只是小小的一盆水，竟然跟那條護城河一樣，可以讓人恐懼到窒息。
我奮力地掙扎著，可是怎麼可能是留劍的對手呢？直到我快要被嗆暈的時候她才將我提起來使我能夠呼吸口氣，接著又被按下去。如此三番四次，終于听到安陵辛恆低喝了聲︰「夠了。」
留劍這才冷哼了聲，將濕淋淋的我提到安陵辛恆的面前。
我手腳發顫，混身發軟，連腦袋也耷拉著，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仔細地盯著我的臉看。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又似乎覺得這樣不能夠看得清楚，便從懷中拿出帕子來，認真而仔細地將我臉上的水跡擦試干淨，並且不斷地往帕子上看，待發覺帕子並沒有變色，而我的臉也沒有任何變化的時候，他的神情便變得很是復雜，疑惑和失望，沮喪和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