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溶寵玉心 015 意外消息溶憂心

作者 ︰ 步行街

抱著黛玉回到房中,小丫頭已經睡著。

水溶給她月兌掉外衫小褂,讓她躺在床上,給她蓋上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出神。

想著去接黛玉時無意間听到的話,怪不得這三年他一直沒見過舞兒,這跟玉兒有什麼關系。舞兒不在家是因為玉兒嗎?水溶心煩意亂,手胡亂趴著頭發,沒個頭緒。

她不知道黛玉有沒有听到這句話,只但願她不要听到,萬一不幸听到的話,希望老天保佑,她可以飛速忘掉,不留痕跡的忘掉。

這丫頭雖然古靈精怪的,卻最是敏感,如果知道有個哥哥因為她有家不能歸的話,他不敢確定小小的她會做出什麼事來。

黛玉睡的極不安穩,小身子在床上不停的亂滾,被子被她踢的七扭八歪的。水溶無奈,只得用手壓著。

覺察到有人壓著她,黛玉不安的扭動身子,雙手在空中亂抓一氣,口中不安的喊著,聲音極小。

水溶趴子,耳朵貼在黛玉身邊,她有些急促的氣息噴灑在水溶耳垂上,帶來一陣異樣的瘙癢。然而听到那低低自責的呢喃時,那全身的血液都停滯住,喉頭哽的呼不出氣來。

「娘親,玉兒不該小氣,氣你記掛那個舞兒跑出來,惹你傷心!」

「你跟爹爹最疼玉兒了,我怎麼能這麼想呢?」

「要是那個舞兒,他一定不會這麼想,惹娘親傷心的!」

「我不是乖孩子,不是……」

黛玉斷斷續續不停的說著,夢境中是娘親淚流滿面的臉,那滴滴淚水流入她心里,她也在低聲哭泣,以此來訴說自己犯下的錯。

水溶心疼的抓著黛玉的手,放在唇邊,溫軟的唇印在她略微發紅的手背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唇印。他的手一下又一下在黛玉小小的臉孔上來回婆娑,口中充滿溫情的話語潺潺而出︰「玉兒乖,玉兒是這天底下最乖巧的孩子,玉兒要好好睡覺,不然你就不是乖孩子。」

水溶一邊又一邊重復相同的話,並未因次數增多而有不耐之色。至始至終,他深邃的雙眸緊緊鎖著黛玉嬌小的身子,傳遞出暖暖的愛意。

令人驚訝的是,在這輕柔的撫慰聲中,床上的小人竟然睡的越來越熟。最開始由于不安與掙扎泛紅的唇還一張一合的,慢慢的平緩的氣息從鼻孔中游出,在那只大手下,長長地睫毛覆蓋在眼瞼上,留下灰色的影子,守護在她身邊的人寸步不離,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

整個夜晚,涌現一室祥和。

暮春逝去,初夏來襲,黑色消散,迎來燦爛的朝陽。

第一縷霞光射穿雲霧,灑向大地的時候,無憂谷籠罩在橘色的晨光中,花草樹木張開疲倦的葉子,用力吮吸雨露,接受陽光照射,生機漫布,欣欣向榮,儼然一副人間天堂勝景。

林如海看了眼臂彎中熟睡的妻子,給她掖好被角,親了親她滿是淚痕的臉,用自己的吻輕柔的擦干她模糊的臉頰。

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是認真,生怕驚擾睡夢中的仙子。

舌尖帶來淡淡的咸味,那是眼淚的味道,亦是他胸中的痛。在他心中有個洞,永遠都合不上,那里裝著他對家人的虧欠,無以計量。那個洞壓抑著他的心,時刻提醒他日日夜夜累積在肩頭的責任,家人早日團聚,過安逸的生活。

關上門的剎那,透過縫隙,賈敏依舊雙目緊閉,睡的安然。林如海嘴角上揚,輕笑出聲。

想起昨晚的事,林如海心念回轉間已有念想。

那晚賈敏心傷悲慟之余,略加神思恍惚,思兒心切,失了幾分心思,未覺察舞兒乃是黛玉假扮,一旁的林如海卻是在清楚不過。他雖然悲慟傷心,頭腦到還清明,自己的女兒如何不熟悉,是以只肖一眼,他就認出那人是黛玉,出于撫慰妻子考慮,他並未出聲點破。

稍加思索,就知曉此事是誰所為。黛玉年幼,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當年水溶來無憂谷時與舞兒有過接觸,縱觀整個無憂谷,真真切切為他們夫婦著想,且心細如發的人,除了溶兒還有誰。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中,水溶睜開惺忪干澀的眼楮,一不留神撇到床上尚在熟睡中的人,敲門聲還在繼續,似乎是為了不吵醒睡覺的人,那聲音很是輕淺,卻又剛好叫醒水溶,力道拿捏恰到好處。

細心一听,在想想昨晚所為之事,這麼一大早到玉兒屋中來找他的人還會有誰!

拉開門的時候,林如海與水溶出奇的默契,誰都沒開口說話。

林如海比個手勢,水溶心下明白,當下不再多言,隨他往書房走去。

時辰尚早,御浪山莊四下一片靜謐美好景象,讓人不忍打破。踩在木質的回廊上,沙沙聲如輕飄的羽毛,觸模柔軟的肌膚,帶來陣陣不安。

林叔叔會跟他說舞兒的是嗎?

看著前面鋼鐵般挺拔佇立的男人,水溶得出兩個字︰不會。

那雙肩膀宛若蒼勁的松柏,風吹日曬下,變的堅韌,足以抵擋任何暴風驟雨。那顆心,歲月滄桑侵蝕不斷,堅硬強大,能夠承受一切。就算是五岳蒼天癱倒在地,他也會用自己殘存的生命為他疼惜的家人撐起一方晴空,無風無浪,安享生活之美。而他水溶,還這是個孩子,就算他心智開闊,胸有乾坤,在這樣謀略與智慧並存的人面前,依然是只弱小的浮游,沒有絲毫力量。

況且,他只是個外人,不然林叔叔怎會一大早這麼迫不及待來找他。

苦澀與無奈暴漲,水溶抬頭,目光越過遮蔽陽光的回廊,飛到千里之外︰蛟龍困于海,出之,天下大變!

誰也無法想象,一個細小的動作後,那個少年用生命許下的諾言。他終有一日,如旭日東升,光照四野。

「溶兒?溶兒?」

林如海接連叫了兩聲水溶飛揚的思緒才回籠,略微低頭,平定下沉浮不定的心境,再次抬頭已是如平湖出水,不見漣漪。

林如海看著水溶間隙之間的變化,暗暗出神叫好。

喜怒不形于色,沉穩如斯,溶兒已頗具大業之才。

見林如海許久不言語,水溶大膽開門見山道︰「叔叔這麼早找溶兒可是為昨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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