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九等鷹衛聞言皆是一驚,也都滿臉期待看著鷹六,萌生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私心里他們希望借此水溶能平靜下來,可事實上沒有一個人希望水溶能鎮靜下來。如果他氣焰更盛,就算傷得鷹衛無還手之力,他們也還是希望眼前看到的是暴怒中的水溶。
身為鷹衛,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刀口上舌忝血討命求生是何種滋味。
三年來水溶掩飾的極好,知道黛玉存在的就鷹衛,連水傲天都不知道。冷情軍駐扎校武場,三日後出征西北,消息不脛而走,如今水溶又無故異常暴怒,黛玉就此暴露在世人眼中。龍淵,還有好長的路要走。殿下歷經磨難,他們並不希望黛玉出事,那是他生命中的陽光,照亮他心房的光亮,熄滅的話,是不是意味著今後他永遠都得生活在黑暗中呢?
眾人不得而知!
詫異聲中,鷹衛睜大眼楮,覺得不可思議至極!
那句話,天降甘霖,熊熊燃燒的大火赤紅的火苗一絲絲暗淡下去,直到只剩下灰燼。余溫散盡,水溶混沌不清的眼楮閃過縷縷明晰的光,戾氣消散,他又是一身冷清,透徹心骨的龍淵太子殿下。
「你剛說什麼?」
撕掉掩飾,水溶滿目欣喜的看著鷹六,但願自己听的不是幻听。
咚!咚!咚!
心跳聲砰砰的響著,好似枚微型炸彈,訇然炸響。
水溶手的捏的骨節 里啪啦作響,那雙青筋暴露的手,鷹衛一致撇過頭不敢再看。
蝕骨的恨意與冷氣爬上眉梢,水溶整個人陰郁無比,就像黑暗中張開血盆大口的魔王,要吞天蝕地,冷冽之氣壓的人透不過氣來。
的一聲,鷹六跪在水溶身前,抱拳挺身道︰「林姑娘不知去向,一切都是屬下的錯,鷹六甘願受罰!」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受罰?
腦袋轟的一聲,而後,他們什麼都听不見。
「很好!」
短短兩個字,余下六人好似掉進冰窟,不敢多說一個字。他們深知水溶脾性,求情只會讓鷹六死的更慘!
「自己去黑室受刑,即日起踢出鷹衛!」
「謝殿下不殺之恩!」
這里的每個人都清楚黛玉對水溶何其重要,整整一天,她就像清晨的露珠,從人間蒸發,在不見蹤影。鷹衛身為第一暗衛,一天來竟然毫無線索,這樣的懲處已經很寬容。
水溶走了,他胸中郁結煩悶,在跟這伙蠢物待一塊,他絕對相信自己會瘋掉。
騎著馬,任由它一步一步隨意的走,望著漆黑的夜空,蕭索冷清。沒有月亮與星星的晚上,夜好黑,他就是一抹游蕩的孤魂,看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星星!月亮!」水溶陷入沉思。
太陽,他也有過,可現在她在哪呢?
水溶模模馬頭,冷硬的嗓音很是認真問道︰「追風,你知道玉兒那丫頭在哪嗎?你那麼喜歡她,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一定是知道的!」
追風是水傲天送給水溶的,至今陪伴他十余載。在無憂谷的日子,黛玉調皮貪玩,水溶總是抱著她,兩人讓追風拖著游玩。
水溶拍拍追風脖子,「她最喜歡你的!」語中暗含嘲弄,他這是在跟一匹馬較勁嗎?
水溶說的一點沒錯,黛玉很喜歡追風。七年前,黛玉六歲,追風還是匹小馬駒,黛玉總喜歡抱著它的脖子打秋天,她喜歡那種自由自在不被束縛,飛起來的感覺。
水溶抬頭望著天空出神,黑色的夜空閃著股詭異的白光,細看之下那白光蜿蜒盤旋,好似條飛騰的巨龍,龍尾向北,龍頭向南。他就這樣默不作聲騎馬隨意走動,看著空中巨龍,水溶虔誠默許,他從未祈求過什麼,龍淵,龍淵,若真是條真龍的話就帶他到玉兒身邊吧!哪怕跟她一句話都說不上,就是遠遠看上一眼也滿足。
「追風,你以後就叫太陽吧!太陽,你一定會帶我找到玉兒的,她是我最貼心溫暖的太陽!」
一夜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天就放亮。
舞陽居內無情握著黛玉的小手,靜靜瞧她安睡的容顏,看的出神。沒想過能這樣看著她,無情很是興奮。
睡著的黛玉舒雅平和,恬淡與釋然幽幽撲鼻,屋子里有股清新之氣,淡如荷,清如蓮,五髒六腑渾濁盡去,有股潤物細無聲的美妙。
這是個明朗的清晨,他真希望黛玉能多睡會。
昨天她只是一時氣結攻心,加上舟車勞頓,她身子骨本身又比常人弱,心急火燎之下,氣血不足,才倒置暈厥。
服用凝露丸,又休息一夜,理是無礙。
正想著,床上小人不安的翻身,小手從無情手中滑落又揚起,好巧不巧打在他臉上。
無情蹙眉!
果不其然,冰涼觸感刺激下黛玉猛然間睜開眼楮,看著陌生的床榻,猛然起身。太過急促,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無情忙拿起枕頭墊在黛玉身後,柔聲道︰「感覺可好些?」
黛玉一臉錯愕的看著無情,模模身上的衣服,嘴巴張的能塞進去顆鴨蛋。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街上玩,怎麼會在這兒?
無情暗笑,好個迷糊丫頭。
「這幾日你太勞累暈倒,我就把你帶回來啦!」
見黛玉一副心不在焉,胸藏心事的樣子,無情點了下黛玉鼻尖道︰「丫頭,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你是第一個進過我房間,還歇息一晚上的人。怎麼樣,興奮吧!」
黛玉忍不住白了眼無情,並不多言。
至此黛玉才細心打量這屋子,這是一處大的屋舍,中間以屏風隔開,屏風上繪著嶄露頭角的芙蓉,清新可人,吸上一口氣,放佛留有淡淡的芙蓉香。對面牆上掛著一架古琴,烏色古樸,很是精巧細致。書架上是整盒整盒的書,零星擺著幾張桌椅。窗戶邊上的吊蘭,細長的葉子成墨綠色,為這屋子一下增添不少情趣。
博山爐中青煙裊裊,沉水香的味道絲絲縷縷滑進鼻孔。
簡單雅致,落落大方,只一眼黛玉就喜歡上這屋子。
無情雖然笑嘻嘻的,仔細看就見他的手指緊緊揪住衣角。看黛玉表情,還好她喜歡,頓時喜上眉梢。
「碧兒、青兒!」
候在門外的丫頭听見主子喊,推門而入,無情起身出去。
「小姐醒了!」
青兒暗暗心驚,嘴巴不受控制開口︰「姑娘就跟那畫上畫的仙女一樣,靈氣逼人。哦!不,比仙女還靈慧。」
一句話,逗的黛玉笑出聲。
「你是青兒?」
「姑娘怎麼知道!」青兒驚詫。
黛玉擺手,青兒好奇,忙湊近听她說什麼。
「我不告訴你!」
只听撲哧一聲,碧兒忍不住笑的岔氣。
好個刁鑽古怪的丫頭!
青兒見碧兒笑的開心,耷拉著腦袋站在邊上,撅著嘴巴子氣哼哼道︰「就知道笑話我!」
「好了!」碧兒出聲,「快伺候姑娘梳洗,遲了仔細公子揭你的皮!」
三日,整整三日,無情說什麼也不許黛玉出去。說她身子骨虛弱,冬日寒氣料峭,讓她好好將養些日子,說什麼也不許她出去。黛玉無法,只得在舞陽居安心靜養。
第三日正午,黛玉在屋子里看一卷雜記,就听青兒在外面喊道︰「姑娘!姑娘!快出來,出來!」
黛玉一驚,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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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這章本來水溶跟妹妹相見的,有沒有,呼呼,下章兩人見面哈!青兒叫黛玉出來有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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