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怎麼知道的?」羽曦愣住了。沒想到她一直努力隱藏的秘密今天居然被人一下子看破。她的努力是多麼的不堪啊!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會知道!」冽卿太子嘴角上揚,看似溫柔,又似危險。
「我,我……」羽曦一時語塞。她目光游離,不明的恐慌已經將她重重包圍。突然,她身體前傾,投入了溫暖的懷抱中。冽卿太子緊緊將她擁住。
「羽曦,不要怕!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的。」冽卿湊在羽曦的耳邊輕聲傾訴。「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讓你變得那麼辛苦。要不是我當初的愚笨,你就不會經歷這麼多可怕的事兒。」
羽曦能清楚地感覺到冽卿的急促的心跳聲。她知道,他沒有說謊,他是在乎她的。面對這樣情深的男子,是女生都會感動,當然,羽曦也會。她的臉一下子羞紅了。她心里一緊張,推開了冽卿。
冽卿瞪大了眼楮看著她,她也覺得自己這個反應窘迫至極。她努力找話說︰「其實呢,我也沒有你想得那麼慘啦!我過得很好呀!你不要責怪自己了。你當時也就十來歲,力不從心嘛!嘻嘻!」遇到窘迫的事就用傻笑帶過,這個壞習慣羽曦還沒有改掉。如果安將軍在,她又要挨批了。
冽卿看著眼前的羽曦,竟有點不太相信。他伸手觸踫羽曦微紅的臉蛋,然後笑道︰「羽曦,這樣的你真好。你好可愛呀!」
「難道這里的男生追女生的手段就這麼直接嗎?」羽曦暗暗想道。
空氣凝在此刻。冽卿露出一臉幸福的微笑,而羽曦卻露出一臉僵硬的笑容。雖說對這這樣一個大帥歌還是挺賞心悅目的,但是羽曦性子怕生,對人是只遠觀而近玩。冽卿這麼多親昵的動作是完全超越了羽曦的底線。
羽曦真的笑不出來了,她立刻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麼知道我失憶了?是誰告訴你的。」
冽卿輕拍羽曦的頭,說道︰「焉國有巫師,宣國也有呀!當年焉王宣布你死了的消息,我很震驚,也很疑惑。你是焉王最疼愛的女兒,他對你比對他的兒子還好。他怎麼可能忍心讓你死呢!于是我派人一直調查這件事。兩年後,就是我成為太子之後,宣國的巫師告訴我你可能是通過巫術轉移了靈魂,使你的呈現了死亡的狀態。經我查證後,發現確實有這個可能。于是我派巫師到那個世界找你了。我想你應該也見過她。」
「我見過的?」羽曦的腦子快速地掃描過去自己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突然,她腦海中閃起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前發生的事,不禁吸了口涼氣。「傅雪縈?」
「沒錯,就是傅雪縈。」
「難怪她會叫得出‘羽曦’這個名字,難怪她身上有種莫名的神秘感,原來……」回想過去的種種,身邊出現的人和事都似乎已經早已安排好似的。她突然發現,一切早已注定。這是個逃不開的命運。要回來的終究還是要回來。她長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冷笑。
「羽曦……」
「我想見見她,可以嗎?」羽曦抬起頭來,直直地看著冽卿,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回那個大家都熟悉的羽曦公主。但是在幾秒後,羽曦重新露出笨笨的笑容。
冽卿看著羽曦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怔住了。然後會心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
「什麼這樣?」羽曦好奇地問道。她的樣子像足了個八卦的小婦人。
冽卿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把羽曦的好奇給敲走了。
羽曦揉著自己的額頭,嘴里碎碎念著。
「好啦!」冽卿捂著嘴笑道,「如果你想見傅雪縈,我會給你安排啦!不過要等我回宣國之後,要麼你跟我回宣國?」冽卿的語氣變得壞壞的,一點也沒有太子的樣兒。
「等我想想吧!」羽曦也跟著囂張起來了。
「反正你總有一天會跟我回宣國的!」
羽曦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兒,心里不禁起了疑惑。突然,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眼楮發亮。她眨巴眨巴著眼楮,笑咪咪地對冽卿說︰「哎,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失憶了,那你上次為什麼還要這樣來嚇唬我呢!你故意看我笑話的吧!」不知為什麼,羽曦對著冽卿太子心里十分輕松,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這與和安將軍交流的情況是有天淵之別呀!曾經,她也多麼想這樣和安將軍說話。
冽卿也是個愛玩之人。他立刻裝得可憐兮兮的,說道︰「你的失憶只是一個可能,並不是絕對呀!怎麼知道這麼難踫到的東西居然給你踫到了!」
「我……」
「不過還好,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冽卿嘴角的弧線讓羽曦不安的心平靜下來。
羽曦稍稍往冽卿那兒挪了一點,坐直了身子,躊躇了一會兒,問道︰「我已經忘記了這里的一切,包括我和你之間的事兒。你不會覺得難過嗎?不會覺得這樣的羽曦公主很陌生?」羽曦心里是害怕得到回答的。她害怕冽卿太子會像安將軍前段時間那樣,嫌棄這樣的羽曦,嫌棄真正的喬若凝。
冽卿太子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羽曦閃爍的眼光,微顫的嘴唇,不安的雙手。
「你……覺得現在的我……不如以前的好嗎?」羽曦開始沮喪。
「不,現在的你很好。應該說是更好!」
羽曦臉上重拾笑容。
「雖然現在的羽曦公主看起來有點孩子氣,還有點笨笨的,但是這樣的你真的很可愛。其實你一直沒變,在我眼里你還是過去的羽曦公主。」冽卿太子隨即捧起羽曦的手,親吻,說道︰「雖說,你忘記了過去,很可惜。但是這不代表我們沒有未來。只要我還是我,你還是你,一切都是可以重新開始的。」
「沒錯!」羽曦五指收緊,握住了冽卿的手,說道,「很高興我能認識你!」
安將軍在殿外心情焦躁,坐立不安。剛才羽曦和冽卿太子兩人的畫面一直在他腦中縈繞。這都算了。當他在殿外守候的時候,他居然可以听見羽曦呵呵的笑聲。這不是火上澆油嘛!這個地方是沒地兒給他呆了。他干脆早早地回家。
家里也不是個安靜的地方。他一進家門就听見愉快的聊天聲。一個是他娘,另一個,聲音真的很熟悉。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