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真正的畫家是不需要很多同伴的,安靜的氛圍才是創作的良棲。今年,他們有一個學生來找過我,說他想轉播音學院,我告訴他太遲啦,太遲啦,他如果沒有那3年的猶豫,早些自覺醒悟過來,早些跳槽,哪里還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呢,今天他們滿學院都是魔獸爭霸的冠軍了,我看他被夾在中間也沒有什麼生存意志啦,他要絕望啦……哎,不說了不說了……」
「慫老師,」琪琪听著慫老師的慷慨陳詞感動落淚,苦于找不到紙巾擦臉,一下子撲倒在慫老師的懷里。
「呵呵呵呵」,「抱得美人歸」的慫老師失心瘋又犯了,狂笑聲壓過了屋頂的隔層,眼看就要「範進中舉」了,幸虧于大笑中看到對面的麻老師一張落寞的臉龐,這才慌忙推開琪琪,大喝道,
「女孩子家哪能這麼孱弱,嗯?你是從小被貫大的嗎,」轉念一想,靈光乍現隨即附在琪琪肩膀低聲耳語了一陣,琪琪頓時領悟真諦,咯咯咯地嬌笑著跑到麻老師的座位背後,伸出雙手,像模像樣地幫麻老師揉起肩來。
「哇塞,舒服……」麻老師得意忘形,望著肩上的琪琪頓時痴了,倒是琪琪靈巧聰慧,看到慫老師好像不知說到哪里去了,連忙眨著一閃一閃的大眼楮甜聲問道,
「老師,那我這次大賽是不是又有希望啦?」
「噢」,慫老師像吃了迷魂湯剛剛醒過來一樣,揉了揉看似惺忪的雙眼,終于定楮看著前方的兩人組,重又找回了吹噓的氣場,
「可不是嘛,琪琪啊,你要記住,我們這個學院就是學校的頂梁柱,我們培養出來的人才是學校的棟梁,選美比賽你們一個都不會拉下,紅軍長征的時候,有拉下過一個同志嗎,琪琪啊,選美奪魁是我們的整容膏藥,是我們的濃妝濃抹,是呂布胯下的赤兔馬,是在我們學校實踐改革開放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最後希望,選美,選美,選美,我不入天堂誰入天堂,我們的大夢不去實現,難道讓枕夢魔界的美術學院去來吞噬我們的壯偉前塵嗎。」
「老師說得好,說得太棒啦,」琪琪興奮而充滿崇拜地望著老師的眸子大叫著,興奮的手指揉捏得更用力了,可憐的麻子老師可憐自己被揉成了生死無卜的木乃伊歸來,沉醉在極樂鄉中無法自拔,眼臉也被蒙上了一層紗布,就這樣綿軟地醉倒在大智若愚的慫老師的溫柔攻勢之中。
志得意滿的慫老師斜依桌邊,忽然又搖頭嘆息起來,望著蒼穹靜默了良久,再次啟口嘖嘖嘆道,
「有道是世事都是相通的,你如能畫得好畫,那麼演戲也自然不在話下,那個學生畫畫很好啊,可以說是他們美術學院畫畫最好的,還辦過展覽呢,真是他們美院的希望,真是藝術界的一顆明星啊,可惜可嘆,他為什麼不早點來投我呢,我一定會讓他在我們播音表演的鮮花叢中綻放光輝,像初夜星空的子午星座一樣滴落他最最靈慧的一顆露珠,我的王子啊,太可惜啦,你被湮沒在一個本就不那麼爭氣的破學院里,跟一群誤人子弟的無師德之人混在一起,埋沒了你的青春,泯沒了你的才華,你的道路怎麼那麼地崎嶇啊,你為什麼不早點來投我呢……」
「老師,你要節哀順變啊,失去的東西不會再來,你切勿動了胎氣傷了身啊,」琪琪哭了,說話的聲音也已語無倫次,還好她手指縫里麻子老師已經打起了呼嚕,不然可定要和慫老師拼了,慫老師則概嘆于英雄不遇良時,白白湮沒千古成灰,勾起了自己當年奮斗的崎嶇,不禁一陣心酸的顫栗。
「老師……」
慫老師自知自己的情緒已經傷及琪琪,趕忙收拾儀容,哈哈一笑,隨即做出一個鬼臉,沖著琪琪打趣道,
「PS︰美術學院的學生們偷了學校的工具,變賣的錢都去填補他們無底洞一樣的魔獸點卡啦。」
「哈哈哈哈,」琪琪閃著淚光的眼楮笑開了鍋,五味雜陳的情緒火一樣地噴涌出來,對麻老師下手就更不留情了,使出了駭人听聞的九陰白骨爪,一聲慘叫過後,麻老師的脖子冒起了青煙(太好笑了,我有一張圖片可以展示這時的面容),而幾步之遙的,才華橫溢的慫老師,對著琪琪豎起了她朝夕以盼的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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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大家都反常地興奮,群眾心理效應的力量是無窮的,這個時候,在這間藝術氣息極濃並且整潔得不染一絲灰漬的演藝學院辦公室里,時光並沒有為之迷離而顛倒錯位,視覺的華爾茲一曲唱罷一波又起,在一個理智得接近極限的氣場里,理智也踫了一鼻子難以置信的灰。
「哈哈盧比盧,哈哈盧比盧,哈哈哈哈盧比盧,盧比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