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學院那些事兒 90  投機取巧

作者 ︰ 李哲

琪琪是最先發現狀況的人,就在她心醉地與慫老師眉目傳情並欲月兌離麻老師的疆界靠近慫老師的時候,她的瞳孔出現了180度的變焦,只見那兩只水靈靈卻不乏妖媚的眸子慢慢地變大,變大,撐到再也無法撐大的地步,然後停頓了將近一秒,隨著琪琪的腮頰鼓脹成兩只比巴布泡泡糖的形狀,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隨之而來,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的擋風板(辦公室的門)背後竟詭異無比的現出了一尊聖母瑪利亞的石膏雕塑,而「它」竟然還在窗玻璃後面緩緩地移動著,琪琪想到了她還未看過一頁的一本《放學後》的小說里的恐怖場景,臉色刷地一下白了,而……正欲迎上琪琪釋放擁抱的慫老師,此時也感覺到了黃雀來臨的難辨的滋味。

「你他媽的是誰?」慫老師擋在琪琪的身前,顫顫巍巍地指著推門進來的白色雕塑,眼看就要嚇死過去——像電影里的逃兵一樣「慘叫」一聲躺倒在地——而他身後的琪琪更是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想是剛剛說了美術學院尤其是畫畫的人太多的壞話,師徒倆的心里充滿了悔意,難道是莫要人不知除非幾莫為,隔牆有耳隔山有眼的古訓被兌現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做人還是要誠實坦蕩。想到這里,慫老師突然熱血涌起,「嗨」地大叫著跨開馬步,作勢就要迎擊石膏,而他身後的妖冶琪琪,此時突然靈機一動,猛轉過身,對準還在昏迷狀態中的麻子老師的麻子(月球)表面一記狠掐,霎那間,只听又是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麻老師終于在昏天黑地的大睡特睡後木乃伊歸來——醒過來了。

麻子老師醒來後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其他,只見他恍惚地瞪視著背對著他的慫老師,忽然像猛虎般大喝一聲,閃身撲到了慫老師的背上,一邊大叫「還我錢來,還我錢來」一邊拼命地捶打著慫老師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智慧之軀」,打得慫老師一陣哀求,險些撞死在石膏腿上。緊接著,琪琪也沖上去,完全背叛了聲台型表的淑女風範,掐住麻老師的脖子一陣猛晃,失聲大叫著「你放開他,你放開他」,直到麻老師面色開始發白,喘氣也開始不勻的時候,才「啊」地呼號著放開了慫老師的身體,于是第三幕戲接著上演︰只見摔倒在地的麻老師不可幸免地看到了眼前的移動石膏,不一會兒,他的身體開始顫抖,開口已是語無倫次,

「你,你,你是誰,你是誰,你是什麼人,你什麼人啊。」

「麻老師,其實這石膏並不可怕,我懷疑它是真人冒充的假象,你快上前把它擊倒!」

經琪琪這麼一說,卷縮在角落里的三人霎時來了勇氣,麻老師搶先拍地而起,那滑稽的姿勢想怎麼想象都不為過,接著就見麻老師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對準石膏飛起一腳,果然,就是這平時看起來踢不倒一個平常男子的一腳,這次卻踢翻了眼前的縴弱石膏——聖母瑪利亞。

「哇」!石膏慘叫著摔倒在地,接著便反射性地睜開了雙眼,听她的叫聲縴弱已極,這足可以斷定——原來石膏像的扮演者是一個女生。

「我只是和老師們開個玩笑,用得著這樣反應過敏嘛?」

「那只能怪你演得太像了,把我們老師都嚇半死啊。」這時麻子老師不無詼諧地學著憨豆的腔調,扶起地上的CP女生同時打趣道。

「學校的COSPLAY社團不是已經垮掉了嗎,你這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琪琪倒是不讓分毫地指著小女生的鼻子,逼步上前大聲拷問。

「我……」,眼看被三個高大的外人圍困在狹小的陰暗角落里,小女生臉上身上的石膏外衣開始消失,細密的汗珠從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里「咿咿呀呀」地哭泣著地不斷滲處,不一會兒,原來的顏色褪滅了七成,而手足無措的小女孩顫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無可奈何地賭上了哭泣。

「嗚……嗚嗚……」

看到這樣的場景,慫老師首先作出表態,他以連貫的動作走向抽屜,掏出紙巾,釋放笑臉,儀態大方地走至小女生的膝下,伸手挨近小女生的臉頰,放緩動作,確定她不會抗拒後,放心大膽地伸手向前為她拭起淚珠,一邊輕拍著小女生的肩膀,一邊柔聲綿綿地問道,

「孩子啊,你是什麼專業的。」

「美……美院……繪畫……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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