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達西瓦最後還是走了,並且沒有傷我們分毫,可笑的事情也就發生在他驅車離去的最後一刻,虎形獸——原先已躺倒在馬路上的尸體,隨著一聲口哨的響起,「騰」地一聲從地上躍立!這頭四不像雙目狡黠地轉頭四顧思忖片刻,轉而閉上粗口呵呵一笑,落下一口厚重的垂涎,眼看發動機「 」地響起,悶哼一聲,掉轉虎背,朝著反方向撒腿就跑。一股塵埃攪拌起霧靄……後面,緊跟著轎車粗重的喇叭,以及詹姆斯邦德因茫然失控而急劇變臉胡亂模出的臉譜具具,好不樂哉。
對面的馬路上已有幾個人朝這里發出了無聲的張望,當他們終于在車與老虎離去之後勇敢地跨過走廊紛至踏來之際,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的我們以及地上灑落的臉譜面具,淪為了他們最後的飭獲,聊以告慰那懦弱的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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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件怪事,那人猛發覺虎獸調皮地趁機逃走的時候,臉上分明是沒有怒火的,他沒有發怒!那張臉龐洋溢的滿是意外之喜,那表情仿佛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又好比現在我們倆在再也沒有閑人的林蔭道上並步行走,頭頂覆上了一片綠葉……
他們沒有拿我們怎麼樣。一如那只被擊倒地的虎獸一般,我相信當它第一次嘗到子彈的滋味時(不管子彈是真是假),它都會感到無比的驚訝,興許還會佯裝倒地,借以逃月兌更甚的餃罹,這就像初戀的滋味,也即是那第一次的「拗分」,第一次體嘗恫嚇或者欺騙的感覺。初戀往往要痛到心里,而第一次被人「拗分」,或者欺詐甚至暴力施加的後果也一定會刻骨銘心,這就形成了有效的鈍感力,成年的*不光是性的愉悅,很多時候,虎行獸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有一股本能的抗力(肢體慣性),以至于它能在任意時刻憑著自己的意願伺機逃離,而同樣的事實應驗在一個成年人身上的時候,就變成了一聲強有力的警告︰
「你們想打架就盡管來。」
幾個撈意外財的路人言行開始有所收斂︰
「哦,哦耶,小兄弟,我們只想請你去做個證明,這,這說不定會是一件大案呢你說是不,我們要是發了,還能少得了兄弟你嗎……」
「哼,發你個頭,這樣的事情你都看不出來?他們如果沒有後台,他們敢這樣做嗎!」
「喔,這也對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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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蔭道的盡頭就是夜幕,而隔了幾個紅綠燈的視線前方橫過一條泊泊的大河。這條包羅著深暗濤波的河流並不孤寂,由于兩旁光亮成排的街燈又引來了螢火蟲的歌頌,舉目之下,便驅散了陰霾于心頭的猙獰洪荒。
「夢,我愛你。」
「……」
「如果我說我愛你,並且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你願意跟我走嗎?」
「我……」
「我愛你。」
「……」
「愛你。」
夢無奈的走向了前方,穿過馬路步行在河床上的橋梁之間,在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那空洞洞的橋墩與橋墩的罅隙之中,一條章魚騰月兌涌起……
「小心,東河巨獸!!」
我嘶吼一聲健步如飛地沖上了橋梁,並且撲倒在夢的身上,就在這一剎那間,章魚卻突然燃起了亮光,只見它全身綻亮地,漸漸地蛻變出寶蓮燈的形狀,隨著歡快的樂聲悅耳,污濁的吸盤與觸手都消失了,隨著晚風的吹拂,他們都化作折疊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折疊在空氣的流椽之間,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躍舞的繁星。
這時,英雄主義的情節步入了最高潮的曲終盛宴,接下來的對白非常地唯美,
「謝謝你救了我。」
「是的,」停頓一下,拿起她的手,和她對視,
「你願意嫁給我嗎?」
「是的,我願意。」
「哈,我真是太幸福了,親愛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