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大家都幸福了,我和她吻到了一處,片尾曲或許就是《真的有一點心動》,或許就是阿朵《相愛的歌》,或許就是麻藏的《昔日芳香》或者《明天就要嫁給你》雲雲,而我最喜歡的則是《只愛一點點》。
不過話說回來,幻想著這樣的故事把他們寫成書的一般都是宅男宅女,就像創作韓劇的藝術家都是家庭主婦一樣,因此我又有什麼好感想呢,雖說家庭主婦一般都不缺錢花,然而相比起大半空虛的小資來說,誰不想做有身份地位的大財閥,而年值青春方剛氣盛的我們,也應該會喜歡更加有味的生活方式吧,我听說上海都開出上海匯A,B,C,D,E,F群了,這樣的藍圖則預示著一個新擇偶時代的全面到來,人人都有機會實現夢想,與心目中的最美一起放歌心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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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並不晚就回家了,我們一直走到她家別墅的大門口,期間她用很純真的,仿佛初中小女生般的眼神注視著我,問我為什麼在班里時不搭理她,她說她是專門偷偷跑來看我,對我還是蠻欣賞的……
我當時還沒有從經歷虎行獸的事件以及聯想中月兌出身來,所以也就含糊地抱著她的身體沒做什麼回答,畢竟看不透一個人是件好事,至少當時她也默認了。在我設想著與她進一步接觸並且開始手腳不安起來的時候,她非常理智地阻止了我。這發生在住宅區外圍的雕花鐵闌珊旁,我因為聞著她的體香太過激動,以至于一時失去了方向,而她最終撫過我的臉龐,輕輕親吻了我的額頭,最後揮一揮衣袖,飄揚著一抹芳菲的湛藍,飄來去,飄落我心間,也沉澱了那一年規之不去的幽藍記憶。
古往今來多少事,總是紅塵,假道鴛鴦離散不還羞……
我還沒有釋然,因為那一記香吻撩動了多少記憶的絲縷,河漢悠悠,映照出磅礡的青春驚浪,一起浮沉間,匆匆四年崢嶸一晃。而最後,也不是因為畢業而得不到她。
因為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而真正的PUA,連有男朋友的女人都可以輕易地搞定,原因是他們並沒有結婚,所以那種行為只能向好的方向發展。正如李敖所說︰當最初的愛情只剩下惰性的時候,我們還守候著枯冢看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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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把她的照片封存在相冊里,為的是留住藍色瑰麗,這堪比藍海的泱藍顰霓,往昔翌日多少別離,都注定有不可分割的意義,你男朋友算什麼呢?再相聚的時候,我一定讓你知道《藍色狂想》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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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終考的日子,那便是大學必過的畢業辯題,教室的桌椅終歸靜寂,窗口赫然一束梨花,襯托出齟息齬沒的更加空落。
大家都到哪里去了呢?
瓦達西瓦!頂樓的電梯終于開了,一個長相鮮微的小女生為了紀念求學的終成正果,背上了大紅色的卡其褲書包。這是一只印有米老鼠和奧特曼的小學書包,牛大的搭扣貼滿了貼紙,書包的拉縫漸漸敞開,閃出一只晶亮的女圭女圭,沒想到卻是 亮的鬼娃。身邊的同學嚇得犯傻,改從樓梯口硬往上爬,最後,當這個中世紀的英格麗叵婦自以為是地直升到達的時候,電梯一開,她「啊」地尖叫著變成了麻花,事出驚天,問她究竟為哪般,瓦達西瓦……在頂樓的可以容納直升機降落的平台上,圍坐的老師已擺出陣仗,一個個正襟危坐地磨練苦相,腔調最好的站在中央的司儀台上,而他不是根株滄海的漫才,他——不就是演繹學院的風語者——慫老師嗎。
老師們早已笑彎了腰,嬌小的女生止不住羞憤,陡然亮出了綺麗的書包,這下好了,有一個老師低頭咳嗽著去了廁所,其余的老師屏息凝神,眼楮卻眯得要鼓出來,月復中的笑聲使勁地撩騷,到最後一個個不支笑倒,小女生眼看心中笑傲,下意識拍手如靈魂出竅,突然間想到包里的布妖,跳踉高笑就要無可救藥,幸好就在這時,沉著的慫老師請出了風嘯,指揮棒筆落處,一陣微風劃出一道無形的波浪,「啪」地一聲,擊中了小女孩的縴縴玉手,只听「嗚」地一聲啼哭,妖孽布娃掉落了地的一邊,小女生痛哭流涕痛醒春床。
同學們有幸無睹,終于在老師們重新昂首盤膝坐定之後,接二連三地呼吸著哀號,大叫「累他女乃女乃」地登頂,可喜可賀,我們的辯題也已經到位了,原來剛才那老師借機逃走,不是因為受了內傷,而是因為他——把準備分發給老師的答辯論題——遺忘在了洗手間里……
「口里吉娃,アズグゾ」
太陽羞赧地露出了天台,直升飛機也以準備就緒,我仿佛听到導彈填入發射孔的「鏗鏗」轟鳴,呀~我們可不是霹靂*,我們的命運全系以答辯!!
「咚」,《大秦帝國》的片頭曲想起來了,隨著這螺旋槳的轟鳴聲,亢奮震耳的音樂聲,頭頂白虹的「嗤嗤」灼燒聲,夾雜著咳嗽不斷的老師的暗笑聲,書頁絲絲地隨風而去的流滾聲,學生汗水涔涔如泉涌動的悶哼聲,以及一只被請來做特邀嘉賓的猴子的大笑聲的齊集,嘹亮的喇叭破空奏鳴,阿噠,原來……不知何時,可以上下翻轉的天頂升降台上,已經冒出了一只兄弟比肩的動物樂隊,音樂澎湃如彩鶴般噴薄,掀起了綠羅裙的肆意香動,歌聲飛揚,在這氈帽欲與的喧訛時刻,隨著慫老師語音的風生水起,他的身邊,竟突兀地出現了她——伊的身影。
「誰先來!」慷慨如怒的一聲嘶吼,扎著雙辮的繪圖老師挺身而出,從更高的頂樓水箱上可以看到,一坨渾圓而魁梧的巨肉已經破出了如釋迦摩尼一樣盤膝蒲坐的教師方陣,緊接著,圓形的方陣開始輪轉,黑臉,白頭發或者戴金邊眼鏡留著口水的老師們齊刷刷地奮身躍立,像鐘樓里相顧左右掃地除塵的和尚一樣,井然有序地低頭緩緩地朝著兩邊齊齊散開,其中一個老師在走到繪圖老師身後的時候,冷眼朝著這邊呵呵一笑,「哇呀」,一個小男孩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迎頭向陽倒在了地下,被兩邊的學生扛下了天台。老師們則漸漸地全部歸位,當他們再次在各自的*上屏息凝神合掌坐下的時候,哇~天台鐵門的正向,眾人面前,赫然現出了兩列巋然不動的「精鋼拔羅漢」,而那十八個銅人寬度的臨界進出口,視線矚目的中央,國字臉的雙辮老師橫眉怒目,雙手抱胸昂然佇立在陽光的燃點,和他身後的小動物們形成了燦爛的幫襯,這蹬地欲撲的姿勢,略看一眼便已「嗖」地一陣冷汗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