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和她生孩子
「莫飛揚?」
喬莫伊看著門口的男子,驚訝極了,他怎麼在這里?莫飛揚摁了接廳,側過身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
此時喬莫伊的手機里已經傳來了莫澤睿的聲音,喬莫伊收回了看著莫飛揚的目光,連忙把手機貼到耳邊,輕聲問道︰
「你在哪里?」
「公司,飛揚在那里?」
莫澤睿沉聲問道。
「嗯。」
伺說了一個字,就听到那一頭有人在問︰莫總,文件如何簽——他正在忙,于是算匆匆說了句︰
「有空再聊。」
收了線,她歪著腦袋看向了莫飛揚,他的手機鈴聲居然和莫澤睿一樣,他講完了電話,把手機塞回了褲袋里,這習慣也和莫澤睿一樣——喬莫伊仰頭看著他,一家人忙得團團轉,他為什麼在這里悠閑自在?
「喬莫伊,你吃獨食!」
他坐下來,拿起了她放在小桌上的筷子,笑眯眯地就著她的碗吃起菜來。
「莫飛揚,你怎麼這麼隨便啊?」
喬莫伊看著她吃過的筷子進了他的嘴,心里百般不舒服起來,伸手就要奪回來。
「你有肝炎?」
他瞟了她一眼,慢吞吞地問道。
「你才有肝炎。」
喬莫伊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怎麼能詛咒她生病?不料他又問︰
「艾滋?」
「滾!」
越說越離譜!喬莫伊不客氣地趕起他來,他嘻嘻一笑,丟了筷子,手撫向了她的臉,嘴里嘖嘖地嘆道︰
「喬莫伊,听說你是從山上走下來的,我太崇拜你了,要不要給我簽個名?要不你改個名字吧,鐵人喬。」
「出去,我要睡覺。」
喬莫伊還沒見過他這樣自來熟的男人呢,不果過兩回,就像和她認識了八輩子一樣,厚臉皮地纏在這里不肯走。
「干嗎這麼冷淡?我的任務就是看好你,陪著你,你也得配合我完成任務,你看你的態度,像趕蒼蠅一樣,這世界有我這麼帥的蒼蠅嗎?」
莫飛揚眸子里涌出受傷的神色來。
「可是莫大少爺,你不用上學的嗎?如果我沒記錯,你大學還沒畢業吧?」
喬莫伊看了看手機時間,星期三,晚上七點,這男人不應該在學校里呆著?
「我用得著念書嗎?」
莫飛揚唇角一扯,笑得有些諷刺,喬莫伊還是第一回看到吃老本還吃得這樣理直氣壯的,莫澤睿可是名牌大學出來的,那只蠍子一向爭強好勝,念書也要念得精彩。
「懶貨。」
喬莫伊翻了個白眼,把小桌推到了腳頭,窩進了被子里,渾身的骨頭都在造反,只感覺累極了。
「喂,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創業?」
他俯來,臉一直一直往她面前靠近。
「你能創什麼業?」
喬莫伊不客氣地諷刺他,二世祖一枚,比莫澤睿可差遠了。
「你別這樣小看我,我知道你開過偵探社,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開一家?我出錢和聰慧的大腦,你出人和資源,我們五五分成。」
他眯了下眼楮,低聲說道。
「你聰慧的大腦?」
喬莫伊笑出了聲,自戀成這樣,也很難得了。不過,嘶是沒想過要開一家偵探社,她原本是打算媽媽身體好一些之後就拉著趙志過來一起自立門戶,打倒胖老板,誰讓他炒自己魷魚佔自己便宜。可是照目前的形勢,估計莫澤睿不見得會同意頌續做這一行。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喬莫伊頓時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次,為什麼要他同意?他有自己的事業王國,自己也不用靠他過日子,為什麼要他同意?喬莫伊,你的骨頭什麼時候變軟了?
「你有沒有在听啊?」
莫飛揚扳住了她的臉,用力地搖了搖,喬莫伊魂魄歸體,頓時惱火地打開了他的手,他怎麼這麼喜歡動手動腳的,自己可是他的大嫂。
「你再動手動腳,小心我剪了你的手指頭。」
她責備著,莫飛揚卻不在乎,開始構畫起他的偵探社來。
「偵探社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飛來喬大偵探。」
「什麼破玩藝兒啊?出去,別打擾我睡覺。」
喬莫伊啞然失笑,揮手趕著他。
「那你休息,我明天找你玩。」
莫飛揚這才站起來,把小桌連菜一起端起來走出了房間。門關上,喬莫伊搖了搖頭,做人做成莫飛揚這樣才是最舒服的吧,不想事不做事,成天吃喝玩樂——她也要過這種日子!
莫飛揚身上有股燻衣草的清香,不知道是洗衣液留下來的,還是用了這種香味的護膚品,喬莫伊翻了個身,忽略掉空氣里燻衣草的味道,睜大了眼楮看著窗外,她在等天黑,等夜深人靜,然後溜去看媽媽。
門外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好像是莫飛揚進了隔壁的房間,喬莫伊爬了起來,身上是一套睡衣,不過沙發上放著幾只紙袋,里面都是新衣,長袖的體恤和休閑褲,還有一雙平底的軟皮鞋,看尺碼應該是給她的。
她有些艱難地把褲子套到了腿上,以後去旅游她絕對不去爬山,這骨頭都快折騰散架了。換好衣,身上居然薄薄地出了層汗,四肢僵硬地挪了幾步,她小聲地罵起了娘,像這種烏龜速度,她怕是明天早上也挪不到別墅外面去。
一狠心,一咬牙,她就硬起了心腸用力地往外邁起步子來,隔壁屋子有音樂聲,那家伙開多大的聲音,都穿透了隔音效果極好的牆飄到走廊上來了。
喬莫伊一步步挪下了樓梯,佣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她沖她擺擺手,示意嘶要去驚動莫飛揚,自己盡力以最快的速度往別墅外走去。
「太太,要不要我幫您叫車?」
佣人追過來,小聲問道。
喬莫伊到了院中才認出這個地段,外面看得到有計程車呼嘯而過,她搖搖頭,自己攔一輛就好了。佣人摻著她出了院子,算讓佣人回屋去,自己站在路邊等車。
路燈照在她的身上,影子被拉得老長,在她腳下搖晃著,起風了,她有些後悔沒穿肌外套,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多鐘,現在趕去醫院,還來得及探視,嘶信記者有這麼敬業,會守到現在。
遠遠的,一輛黑色的小車快速駛來,到了面前又放慢了速度,這是輛全新的雷克薩斯,她從未見過,于是,算往後退了幾步。
「你站在這里干什麼?」
不料,車干脆停了下來,車窗放下,露出莫澤睿的臉來,他上下打量著喬莫伊,有些不地問道。
「啊?你怎麼——」
喬莫伊把話吞了回去,他的車可真多,埋了一輛,還有一輛。
「上車。」
莫澤睿低聲說道,喬莫伊慢吞吞地往車邊挪去。
「你快點。」
莫澤睿側臉看了她一眼,伺挪到車門邊,不由得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腿不痛?」
喬莫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可能呀,都是走了同樣的路,他的肌肉是鋼鐵捏成的?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她邁一步都擰眉咧嘴的模樣,便擰了擰眉,推開車門,下了車。
「你干嗎?」
喬莫伊被他突然抱了起來,肌肉一陣緊張,痛得直吸冷氣,他不出聲,把她塞進了副駕座,拉起了安全帶給她扣好。
他低著頭,喬莫伊悄悄地看著他的臉龐,雖然看不出有多溫柔,但是起碼他會主動看到她的痛,他們兩個人和上山之前的關系真的不同了吧。
他抬眸,掃了她一眼,坐回了車上,低低地說道︰
「這輛車我留給你用,司機明天會過來。」
「哦。」
原來是送給她的車,喬莫伊有些高興,可是他接著又說道︰
「這是我朋友的車,最近一段時間全家人都要低調一些,過段時間我給你換一輛。」
咦,原來只是給她坐坐,喬莫伊聳聳肩,不過反正她也不會開車,不用在乎有沒有車,而且現成的大司機有一名,何必自己辛苦學車去?
「垢天我會給你買套房子,暫時你都不能住回去。」
「知道,要低調嘛。」
喬莫伊接過了他的話,敏感時期她可以理解,只是他的意思難道是今後自己都要住出來了?可她想和媽媽一起住呢。
「我現在想去醫院。」
喬莫伊小聲說道。
「不行。」
他卻斷然拒絕。因為城東新區開發一事,有人向省紀委檢舉莫天瀚收受賄賂,在調查中,紀委發現白若蘭名下有一千萬存款是由給紅旗盤山公路提供水泥的供貨商提供的,所以白若蘭現在已經進了隔離病房接受審查,喬莫伊不可能見得到。這次對方來勢洶洶,證據做得非常仔細,暫時查不出漏洞,莫氏集團的股票受到了一些影響,這幾天一直在跌,為免他的家事繼續影響集團,股東會議要求他暫時休息,由莫天銳的人接管所有的事務。
「為什麼啊,我媽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她和你爸在一起才一個多月,而且一直在生病,哪里有什麼時間去受賄?」
喬莫伊听得如同墜入濃雲厚霧之中,隔離病房、被隔離審查,這簡直像是在听故事,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老媽的身上?那老媽現在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嗎?為什麼之前都沒有人告訴她這一切?
「你放心好了,醫生依然是最好的醫生,藥也會用最好的藥,我也相信你媽媽不會收受這筆錢,她沒這個能耐。」
白若蘭擺明了是做了別人的替死鬼,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帳上多了這麼多錢。莫澤睿見她又驚又怕的樣子,便沉聲說道。原本是安慰的話,可是最後一句讓人听著怎麼都覺得不舒罰
車穿行在夜色中,路燈的影被車輪碾過,這場風波來得無聲無息,毫無征兆,肅過臉,見他面色嚴竣,便小聲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相信爸爸是清白的。」
莫澤睿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著,他回來之後才得知,事情出在莫天瀚的幾個記事本上,他記錄了幾筆帳的進出,而這個筆記本已經落到了紀委的手里,現在他怎麼也不肯說出這幾筆帳是怎麼回事,所以紀委已經把他請到了政府的賓館里,隔離審查。而這幾個筆記本是在醫院丟失的,他去調看了醫院的監控錄相,那天白天去病房的人不過那幾個,晚上的監控錄相卻壞了,無從查起。
車停到了公司外面,他帶著她從停車場的電梯上了樓,他這幾天就在公司樓上的賓館里開了間套房住著。
「你這幾天都住這里?」
喬莫伊挪進了房間,見到沙發上扔著他的西裝,便小聲問道。
「嗯。」
他把帥起來,放到那張大床上,然後拿過了一個小瓶過來,低聲說道︰
「把褲子月兌掉。」
「干嗎?」
喬莫伊臉騰地就紅了,這說得也太直接了,他也不含蓄點。
「磨蹭什麼?」
他不耐煩地把她掀翻在了床上,伸手就解開了牛仔褲的扣子,抓著兩個褲腿往下拉,她痛得嗷嗷直叫,腿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可是痛還是自己承受著。
「痛死了,你別踫我好不好?」
她倒吸著涼氣,瞪著他說道,他居然這樣野蠻,拎著她的褲子丟到沙發上,又拉開了她的腿,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樣子。
「亂叫什麼?」
他不悅地掃了她一眼,拿起剛取來的小瓶,擰開了蓋子,一股藥油味兒就彌散開來,他倒了些在掌心,用力搓了搓,然後握住了她的小腿,不輕不重地揉搓了起來,喬莫伊呆呆地看著他,他居然給肆松節油。
「你以為什麼?你腦子里怎麼這麼色!」
他嗤笑著,溫暖的手已經到了她的大腿處,稍用力,喬莫伊就痛得大叫了起來︰
「你輕點,我哪里有色?」「你想什麼,難道我還不知道?」
莫澤睿好笑地看著她漲得通紅的臉,也算她厲害,居然真的一路走下了山,一個不嬌氣更不會向他撒嬌的女人,倒也挺讓他滿意的。
「那你說我在想什麼?」
喬莫伊漲紅了臉,低下頭,不去看他幽深閃亮的桃花眼,臭蠍子一定要戳穿她的心思嗎?也太不給她面子了。
莫澤睿搖搖頭,又倒了些藥油在掌心,給她揉起另一條腿來。雪白的腳落進他的掌心,他的手指沿著腳掌一路往上,覆著薄繭的手指沿途種下了火苗,喬莫伊突然就有些羞澀起來,推開了他的手,小聲說道︰
「好了。」
肅過身去躺下,莫澤睿的目光落到她的背上,一條內|褲緊繃繃地束著挺俏的臀部,縴長白皙的腿有著極美的線條,他的手落在她的臀上,輕輕地拍了拍,低聲說道︰
「姑姑有沒有和你談過?」
「嗯,我會注意的。」
喬莫伊小聲說道。
「在外人面前知道怎麼做了?」
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地問她。
「知道,你是哥哥,我是妹妹,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喬莫伊心里無限糾結起來,以前自己想隱藏和他的關系,那是因為自己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現在繼續隱藏這段關系,卻讓她很難受,這就意味著,他在外人面前依然是光鮮亮麗的鑽石王老五,依然可以招來大群的花蝴蝶繞來舞去。
「不會很久。」
他又輕輕拍了拍她的俏臀,轉身去了浴室,不多會兒,里面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他去洗澡了,房間里飄著一陣松節油的味道,喬莫伊把臉埋進了松軟的枕頭里。
妹妹?老婆?一起睡覺的女人?對他來說,自己到底算什麼?
沒有听他親口說過喜歡,更沒有一句半句承諾,喬莫伊的心仿佛被一根極細的蛛絲懸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心室之中,是填不滿的空虛和擔憂,當一個人墮入愛情的時候,果然喜歡患得患失,現在的她,哪里有以前的半分瀟灑?
水聲停了,她連忙閉上了眼楮裝睡。身邊的床往下沉了沉,他的身體很快就貼到了她的背上,手環住她的腰,把她往懷里攬了攬,喬莫伊立刻就倒吸了口涼氣,他的身體正滾燙地貼在她的臀上,分明有強烈的反應,可是她現在腿痛死了,要是這種情況下激|情一回,那簡直是要她的老命啊!
背挺得僵直,正在想著義正言辭拒絕他的話語時,耳畔卻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他睡著了,她驚訝而艱難地翻了個身,目光掃過了他的臉,又拉起了被子看向他的腰下位置,某處正驕傲揚頭,原來男人的身體反應和腦殼里的想法真的可以分開的啊?
丫的,男人真是種神奇的動物,喬莫伊輕舒了口氣,艱難地調整了一個姿勢躺好。不過,她睡了一天一夜,而且心里還裝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這時候就算把眼楮縫上也睡不著。他的呼吸聲在耳畔拂過,她眯了眯眼楮,耳朵里又鑽進了一些雜亂的聲音。
滴答滴答——
好像是浴室的水龍頭沒有關緊,水滴一滴滴地落下。
嗒 嗒——
是他放在枕邊的機械手表發出的聲音,分秒的細長的腳一圈圈地邁著。
刷刷——
似乎從天邊傳來的,汽車穿稜在夜風里的聲音。
喬莫伊又側過臉來,和他在山中小屋呆了兩天兩夜,卻沒仔細看過他的睡顏,此時幽暗的燈光籠罩在他的臉龐上,半明半暗,他緊抿薄唇的樣子沉靜而且內斂,不像白天看上去那樣霸氣外露,不過,這鼻梁倒還真挺,她抬起手來,輕捏住了他的鼻梁。
「叮叮——」
手機鈴聲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喬莫伊嚇得一抖,目光和他睜開的眼楮對了個正著,她嚇壞了,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啊?
他抬起手來,拉開了她的手指,低聲說道︰
「你的電話。」
「啊?」
她反應過來,扭頭一看,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正歡快地響著,拿來一看,屏幕上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號碼正在閃爍著。
「誰啊?」
她接通,小聲問了句。
「伊伊。」
林雅逸的聲音溫柔地傳了進來,喬莫伊怔了一下,他怎麼會半夜打電話過來?
「伊伊,你回來了嗎?沒事吧?」
他的聲音充滿了關切,喬莫伊悄悄看了一眼已經黑了臉的莫澤睿,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沒事。」
「睡覺。」
莫澤睿不悅地說了一句,手機那邊,林雅逸分明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和他在一張床上,頓時沉默下去,過了幾秒才听他低聲說道︰
「你好好休息,我確定一下你是否平安,改天再聯系。」
喬莫伊道了謝,把手機放回了床頭。
「你搞什麼?半夜和男人通電話。」
莫澤睿已經坐了起來,臉色很是難看。
「就說兩句話而已。」
喬莫伊爭辯了一句,本來還想說你丫的以前半夜還在別的女人家里呢,可是她很理智地把話吞了回去,老媽教過她,若是想和一個男人開始一段情,聰明一些,不要去問他之前的感情,你要的只是他在以後漫長時光里給予自己的愛。
「喬莫伊,你精力就這麼充沛?」
他擰了下眉,低低地問道。
「我白天睡了一整天——慘了!」
喬莫伊突然圓瞪了雙眼,直直地瞪著他。慘極了,和他在小山村里放|縱激|情了兩回,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事後藥都來不及了!
「什麼?」
他的呼吸沉了沉,掀開了被子,翻身壓到了她的身上,還以為她累,所以才強忍住了早已抬頭的欲|望,哪知道她根本沒睡意,不僅趁他睡著了偷看他,還有力氣接听她師兄的電話,她越來越過份,居然和別的男人半夜通電話,還有,林雅逸分明不簡單,她的豬腦子都不知道吸取教訓?
「莫澤睿,我這幾天沒吃藥,萬一懷上了怎麼辦?」
喬莫伊頓時心亂如麻,他現在要低調,萬一有了,總不能給自己扯個男人來當擋箭牌,還有,他要是不想要孩子,自己還得挨上一刀。最重要的是,只要一天和他的感情不穩固,她就不想冒險帶一個孩子來這個世界,讓他今後去面對不完整的家。
「沒吃就沒吃。」
他的眸色沉了沉,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一咬,大有現在開始辦事的意思。
「不行,明天一定得去買,看來不來得及。」
不料她卻十分敏捷地推開他,伸出手指開始認真地推算起日子來,見她念念叨叨,推他的時候也沒喊手疼腳痛了,他不由得氣惱地擰起眉來,給他生個孩子有這麼為難?不過——似乎他早忘了那紙協議,協議中明確寫著不許她懷孕。
「睡覺。」
他心里的火苗被她掐滅,悶悶地說了一句,一頭倒下,再不理她。
「糟糕,真的是危險期,不行,我看我還是現在去買藥才行。」
頌續念念叨叨,他一掌過來,拿著被子把她蒙住,連人帶被子一起捂進了懷里。她唔唔地哼著,在他懷里拱動著,像一只不肯安靜的小豬。
他用力地按住她,腦子里一直緊繃的神經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一些,突然間,他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念頭,過完這段時期真應該生個孩子才對,叫他爸爸,叫她媽媽。
窗外,星星點點,一輛黑色的小車悄無聲息地從街對面離開,煙蒂在空中劃出淡白的霧痕,紅光閃了閃,便熄滅在晚風之中。
犢閃亮的電燈泡
第二天。
喬莫伊熬到了快天亮才有睡意,再一覺沉睡,居然到了中午,她爬起來,眨巴了幾下眼楮,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的睡衣就丟在枕上,床頭櫃上放著松節油和一張紙條。
「自己擦一點,午餐可以叫客房服務,不要出去。」
他的字跡沉穩有力,喬莫伊心里一暖,拿起小瓶,緊緊地握在掌心。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真的不同了!
走進了洗手間,只見一塊新毛巾,一把新牙刷放在洗手台上,他有時候比她更心細,一陣暖流竄進心里,喬莫伊的唇角都揚了起來。
把他的睡衣和換下來的髒衣洗掉,晾到了露台之上。扶著欄桿看向C城縱橫的大街,這是C城最繁華的地段,這里的寫字樓貴得離譜,而他私人名下便擁有這棟大廈的茹樓。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嫁這樣一個男人,就連和他結婚的時候也沒想過,她和他的感情會變得像現在這樣融洽。
「咕咕——」
肚皮發出了抗議,她揉了揉,走進房間,剛想拿座機叫客房服務,就看到了衣櫃微敞著,有一抹淡紫色露了出來。
她拉開了櫃門,好家伙,只見里面掛著好幾件女式的真絲睡衣,款式大膽,很明顯是穿過的,拉開抽屜,里面彩色繡花的和蕾絲的內|褲扎眼地闖進眼中。
原來除了她,還有女人在這里住過!
她咬了咬唇,用力地關上了櫃子,他接她來住,難道不能把這些罪證消滅掉再說嗎?她知道他以前除了鄭清歌,也會和女人有身體的接觸,比如一夜,她可以統統吞下,不去想,不去計較,只要他從此之後只有她,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偉大很有犧牲精神了,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還把這些女人的東西放在這里!
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便拿起了自己的東西,慢慢往外走去。吃醋是件很痛苦的事,整個人都酸啦巴嘰蔫頭蔫腦的,就像被一場突然而至的冰雹打了腦袋。
「叮咚。」
電梯停住,她往里面靠了靠,根本沒抬頭,只見兩雙腳一前一後地進了電梯。
「喬小姐。」
溫柔的女聲響起來,她抬頭一瞧,只見莫澤睿和鄭清歌正盯著她看著。
「去哪里?」
莫澤睿轉過身,和刷肩站著,低聲問道。喬莫伊想了想,她能去哪里呢?以前的房子租出去了,莫姑姑的別墅她根本不記得路,醫院不能去,錢包里沒錢,世界如此之大,她居然無處容身——怎麼弄得她像被世界遺棄了一樣?
「買藥。」
她胡亂編了個理由。
莫澤睿擰了下眉,踞小屋第一晚親密已經四天,現在吃藥也來不及,而且一旦懷上,藥性還可能會影響到孩子。
「喬小姐不舒服嗎?」
鄭清歌溫柔一笑,輕聲問道。
「沒有。」
喬莫伊硬梆梆了回了一句,便仰頭看向了電梯上的顯示數字,那些內衣,加上此時和他一起出現的鄭清歌,都讓她心里堵得慌。鄭清歌知道自己是莫澤睿的老婆,還一口一聲喬小姐,她應該叫自己莫太太才對,她這是向自己示威嗎?
鄭清歌見她態度不友善,臉上就有了些委屈的神色,低下了頭,不再出聲。電梯到了一樓,喬莫伊立刻頭也不回地走了,鄭清歌猶豫了一下,看著莫澤睿,細聲細氣地說道︰
「喬小姐可能生氣了,要不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去看看她。」
「走了。」
莫澤睿深遂的目光落在喬莫伊的背上,看樣子昨天姑姑的談話對她沒起作用,情緒明明白白地刻在臉上,這怎麼可以?一旦外面有記者,一頓亂拍亂寫,緋聞八卦一頓編,對他和莫天瀚都不利。他一手放進褲兜,一手按下了負茹,帶鄭清歌去了地下停車場。
鄭清歌看著他的側臉,眼中又露出迷戀的神色來,他曾經是屬于她的呵,若不是那場無妄之災,她和他早就走到了一起,世事對她太不公平,為什麼熬到現在,付出了那麼多,還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喬莫伊走到路邊時,他的車正好載著鄭清歌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快速從她身前駛過,擠進了擁擠的車流之中。
!居然看也不朝她看一眼,大搖大擺地帶著前女友招搖過市,當她透明麼,真是氣死人了!喬莫伊眨了眨眼楮,突然就掏出了手機拔通了莫澤睿的電話。
「什麼事?」
莫澤睿有些意外,接通了電話,沉聲問道。喬莫伊一面說話,一面快速將身上的錢包掏出來,把錢統統拿出,彎腰塞進了襪子里。
「你去哪兒啊,我沒錢,你過來載我一程。」
「你往前走,我在這里等你。」
莫澤睿微擰了下眉,把車停在了路邊的停車位。喬莫伊打了個響指,慢吞吞地往前挪去,別忘了,她現在胳膊腿都在痛,他莫澤睿總不好意思責備她走得慢吧?
挪到那里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分鐘,莫澤睿本想責備爍句,可是看她硬梆梆地邁著腿挪到了車門邊,又把話吞了回去。
他從不等女人的,鄭清歌唇角牽出一抹苦笑,從前座下來,讓出了副駕位。
「哥,你把我丟到恆貿大廈就行了,你和鄭小姐忙你們的就好了。」
喬莫伊也不客氣,「堅難」地把兩條腿扳進車里,舒了口氣,脆 地說道。
「你去哪里干嗎?」
果然,莫澤睿立刻面露不快,恆貿是林雅逸住的地方。
「我去接我的莫莫,順便和他一起吃午餐。」
喬莫伊反正是在撒謊,不在乎謊上加謊,莫澤睿的眸色沉了沉,側臉看向了她。
「啊,對了,在藥店前面停一下,對了,哥,你還得給我點錢買藥,你知道的。」
他的眼神凌厲如刀,喬莫伊硬著頭皮拿出錢包來晃了晃,里面空無一物,只一張身份證躺在里面,莫澤睿的臉上立刻就露出古怪的表情來,不過他還是沒出聲,只發動了車往前開去。
「喬小姐,你很勇敢,從山上下來一定很累吧。」
鄭清歌沒話找話,喬莫伊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笑了笑,清脆地說道︰
「那是,老命都差點沒了,不過那里空氣不錯,是不是啊——哥!」
她說著,側過臉去看他,瞧他黑著一張臉,明擺著在嫌棄她強行來做電燈泡,她偏要亮閃閃地釘在這里,讓他的花心都爛在腸胃里,那晚自己已經提醒過他,踫了她,就是做了選擇,現在想回頭找老情|人,除非讓她把他剪掉!
「哪這麼多話。」
莫澤睿掃了她一眼,她在車上,車就得開得像蝸牛,他約了客戶十二點半吃飯,今天一定遲了。
「哎,過了,快停車。」
眼看著桓貿大廈到了眼前,喬莫伊連忙喊到。莫澤睿嗤笑了一聲,卻微踩了油門,從廈門前面馳過,喬莫伊裝模作樣地責備起他來︰
「你沒听到嗎?我要下車。」
「喬莫伊,你——」
莫澤睿把話吞了回去,搖頭,面上的表情更加古怪。車到了博基大廈門口,他停了車,把車鑰匙給了泊車員,看著喬莫伊說道︰
「你是和我一起吃,還是和你的師兄一起吃?」
喬莫伊仰頭看了看大樓,這里有好幾家餐廳,都是C城排名靠前的主題餐廳,她還只來過一次呢。
「我和師兄一起吃。」
戲演到這里,他又不「果斷」邀請她進去,她當然不好再跟著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隨便你。」
莫澤睿突然就笑了笑,面上的神情陰惻惻的,讓喬莫伊有些害怕起來,為什麼他帶小情|人去吃飯一點都不心虛,反而是自己這個正牌老婆心虛得像是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再見。」
鄭清歌向她道了別,跟著莫澤睿的身後走了進去,喬莫伊沮喪地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滿是懊悔,自己一定是爬山爬壞了腦殼,才會做這樣的蠢事,現在怎麼辦吧?
「伊伊。」
身邊有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扭頭一看,林雅逸正欣喜地看著她。
哦,世界真小!喬莫伊臉上騰地就紅了起來,她剛剛還拿著他撒謊,現在看到他,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怎麼一個人在這里?莫澤睿呢?」
林雅逸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
「嗯,你是來吃飯的吧?那你快進去。」
喬莫伊敷衍著,揮手讓他進去。
「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
林雅逸蹙了一下眉,伸手放到她的額頭上,滾燙滾燙的。
「我沒事。」
喬莫伊連忙退了幾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林雅逸無奈地笑了笑,低聲說道︰
「走吧,一起進去。」
喬莫伊還想扭捏一會兒,可是肚皮里卻毫不客氣地咕咕叫了好幾聲,提醒著她現在的她有多麼饑餓——仿佛回到舊社會呵,她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林雅逸呵呵低笑起來,不由分說地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帶她往餐廳里走去。
「林律師,你遲到了!」
訂的是包房,推開門,立刻有人起身向他打招呼,喬莫伊抬頭一看,立刻就想轉身跑掉,那桌邊已經坐了七七八八好幾個人,莫澤睿和鄭清歌赫然在列!
她的目光和莫澤睿相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喬莫伊立刻清醒過來,她馬上就想到他進餐廳前問自己的那句話︰
和他一起,還是和林雅逸一起——
丫的,今天洋相出大了,原來他在听到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時就知道自己在撒謊了!今天他是約了林雅逸來吃飯的,他作東,那麼,林雅逸怎麼可能帶著東道主的老婆來赴約呢?
鄭清歌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只知道莫澤睿今天約了幾個法律界的朋友,原來其中一個是林雅逸,又原來,喬莫伊說和林雅逸去吃飯是在撒謊。
「坐吧。」
麻木跟著林雅逸到了餐桌邊,林雅逸足夠紳士地為她拉開了座椅,又體貼地給她抖開了餐巾,鋪在她的面前。
「林律師,你就是夠溫柔!」
有人打趣地說道,林雅逸微微一笑,看向了莫澤睿,喬莫伊打發他走的時候,他就明白過來,這丫頭肯定是悄悄跟來的。不過,既然莫澤睿不公開他們的關系,不把她當老婆看,自己為什麼不能追求她?
「溫柔這回事,那就要看對什麼人了。」
他低聲說著,分明是說給莫澤睿听,喬莫伊干笑了一聲,扭頭看向了餐廳正中擺的綠色植物。
「喬小姐喜歡吃什麼菜?」
鄭清歌微微一笑,將餐單推到她的面前,柔聲問道。
「我隨便。」
喬莫伊干巴巴地說了一句,在這里的每一秒鐘都如坐針氈,可是又不能溜走,腦子里亂轟轟的,手心里全是汗,又得硬撐著不能露出一絲端倪讓那只臭蠍子笑話,看吧,滿清十大酷刑給人的折磨也不過如此了。
「加一道蒜香豆腐。」
伺推開了菜單,有兩個男聲幾乎同時響起,是喬莫伊愛吃的菜,每頓必點。聲音一出,眾人的目光就看向了莫澤睿和林雅逸。
「你們兩個——呵呵,喬小姐好福氣嘛。」
其他幾個男人都笑起來,雖然有小道傳聞說莫澤睿娶了後媽帶來的妹妹,可是今天他帶來的女人卻是鄭清歌,反而是林雅逸帶來了這個傳聞里的小辣椒,這幾位律師慣會察顏觀色,只這一句話就讓他們看出了點門道,嗯,這頓飯將會很吃得很有趣。
飯菜上齊,幾人討論起關于股市的話題,又談到了一些專業事項,鄭清歌倒是能和他們說上話,很快就融入進去。喬莫伊一來是覺得在鄭清歌面前丟了臉,二來對這些也不感興趣,只顧著扒飯,趁他們說話時兩碗飯就扒下了肚。
「伊伊,我下午有空,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回去看莫莫?」
林雅逸遞來了紙巾,低聲問道。
「好。」
喬莫伊一想,莫莫總放在他那里也不行,干脆接回來放到寵物醫院去寄養一段日子。
「澤睿,你下午還去不去巡場?」
鄭清歌見莫澤睿也放下了碗筷,連忙也遞上了紙巾,柔聲問道。
「去。」
莫澤睿接過來,擦了手,沉聲說道。
「那我會把相關方面的法律文書整理出來,到時候再和莫總聯絡。」
一名律師站起來,和莫澤睿握手。
「好,等你的消息。」
莫澤睿送幾個客人離開包房。
「我去拿車,你在門口等我。」
林雅逸也站了起來,對喬莫伊說道。
「我先走了。」
鄭清歌對著她笑了笑,向莫澤睿道了別,也出了門。
包間里清靜下來,喬莫伊看了一眼莫澤睿,現在她知道什麼叫搬著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小聰明變成了大蠢事,她現在恨不能立刻逃到十萬八千里之外躲起來,免得看他的臭臉色。
「好玩嗎?」
莫澤睿點著了煙,目光如矩,緊盯著她的眼楮。
「不好玩。」
喬莫伊硬著頭皮頂了一句。
「麻煩你下回把錢藏好一點。」
他的目光往下滑,落到她的腳上,腳踝處塞得鼓囊囊的,喬莫伊干脆把錢拿了出來,整理好準備放進錢包里——咦,好像不對,怎麼比昨晚厚一些了?她飛快地掃了他一眼,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恨不能立刻抱塊豆腐撞暈自己,不用說,肯定是他早上給自己的錢包里放了錢,所以在看到她抖空錢包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古怪的表情來。
「你太差勁了。」
被他拆了畫皮,喬莫伊懊惱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走,他是把自己當猴兒看呢,看她耍了一回猴戲,太討厭了。
「不許去。」
他冷冷一喝斥,把她的腳步給攔載在了門口。
「憑什麼?」
她習慣性地反問。
「你說我憑什麼?」
莫澤睿是真生氣了,當著這麼多外人,和林雅逸大秀親密,他看,她是耳朵癢癢了,得好好擰擰才行。
「我托了關系,下午可以去看白若蘭。」
莫澤睿掐了煙,站起來往外走。
「真的?」
喬莫伊眼楮一亮,也不在乎他對老媽的直呼其名了,立刻巴巴地跟在了他身後。莫澤睿冷笑一聲,冷冰冰地說道︰
「現在你可以和你師兄離開。」
「當然是和你一起了,我還不是因為——你英明偉大、善解人意,簡直是好人中的王者。」
喬莫伊貼過來,干笑著,擠出兩句奉承話來,她可不想說自己是因為吃醋才來演猴戲的,是人都愛听好話,就讓好話把他沖暈吧!
「喬莫伊你真是臉皮夠厚。」
莫澤睿嗤笑起來,伸手就把帥進了懷里,狠狠地在她的嘴上擰了一下,他發現,自己便是有再煩悶的心情,也能被她攪得快樂起來。
林雅逸的腳步停在了樓道拐角處,他看著電梯門口揉成一團的兩個人,目光漸漸變得肅冷。
喬莫伊被莫澤睿揉得骨頭都痛了,連連討起饒來。
「你別揉了,我得給師兄打電話。」
莫澤睿這才松開了她,目光越過了她的肩,看向了林雅逸,唇角一牽,便沉聲說道︰
「不用,他在那邊。」
喬莫伊扭頭一看,林雅逸正溫柔地向她笑著,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走過去,小聲說道︰
「對不起,我晚點來接莫莫,我先去醫院看我媽。」
「好,你給我電話。」
林雅逸點點頭,又沖莫澤睿點頭示意,依然沿樓梯下去了。
「你這位師兄倒是對你不錯。」
莫澤睿走過來,眉目間浮著諷刺的笑。
「那是,你別以為沒人喜歡我,我振臂一呼,便有美男萬千向我臣罰」
喬莫伊瞟了他一眼,他優越感強得讓人無法忍受,好像她就沒男人要似的。
「向你臣服?你晚上沒睡好?」
他又嗤笑起來。
「走了。」
喬莫伊挫敗地瞪了他一眼,他那樣月復黑惹人厭,今天被他抓了把柄,還不知道會笑她多久,跟著她因為氣惱而重重踩出的腳步聲,他唇角慢慢一揚,慢悠悠地說道︰
「喬莫伊,以後不許和他單獨在一起。」
「我光明正大。」
喬莫伊回了一句,莫澤睿伸手就擰了了下她的耳朵,迫得嘶得往後仰過身來,靠在了他的胸前。
「再說一遍。」
他微眯了一下眼楮,語氣中夾著威脅。
「你讓我說就說啊,我又不是復讀機,松手。」
喬莫伊伸手去扒他的魔爪,他反手一握,就包住了她的小手,變成了手牽手的姿勢。
「走吧,復讀機小姐,謝謝你今天演戲給我看,現在陪你去醫院。」
「那,得饒人且饒人,你再笑我就太小人了。」
喬莫伊一面說,一面趕緊跟上他的腳步,他走得稍有些快,喬莫伊從側面悄悄看他,他的唇角微微擒著笑意,讓她的心不知不覺又往他的方向靠了一些。
越來,越喜歡他!
三傷自尊
這是頂樓的一間病房,白若蘭正在打針,她的氣色並不好。
喬莫伊一走進去,眼淚就差點掉下來,原本以為嫁了個好男人,可以過好日子,卻無端惹上了無妄之災。
「媽。」
喬莫伊快步到了病床邊上,拉住了她的手,小聲喚道。
「伊伊。」
白若蘭睜開眼楮,一見著她,雙眼立刻就有了光彩。
「你別動。」
喬莫伊輕輕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你一個人?」
白若蘭看了看門口,莫澤睿在外面和醫生說話,並沒有進來。
「莫澤睿帶我來的,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喬莫伊抬頭看了看吊瓶,大大小小的,掛了六個,正在掛的這個才打了一半的藥。白若蘭的手背已經完全青了,每天這樣不停地吊水,手臂也僵硬得失去了知覺。喬莫伊的心痛得像是要揉碎了一樣,吃這麼多苦,受這麼多罪,還要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提心吊膽,若她知道是哪個黑心腸的來陷害老媽,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我沒事。」
白若蘭搖頭,其實嘶隔離也好,免得記者天天來打擾她,她更相信莫天瀚,他為人正直,絕對不會做出讓她失望的事來。只是,記事本是在醫院丟的,這多少讓她有些內疚,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一樣。
門被推開,莫澤睿走了進來,她向莫澤睿微微點了點頭,現在女兒能依靠的人只有莫澤睿了,希望他不要欺負伊伊才好。
「小睿,你爸現在怎麼樣了?」
她語氣低弱,說一句話都會扯得刀口疼痛。
「他沒事。」
莫澤睿沉聲說道。
「你爸的記事本,一定是有人知道里面記了什麼才會拿走,一定是熟人,你爸一向正直,有些事不肯做,肯定是這樣才得罪了人。」
白若蘭激動起來,氣喘得急,喬莫伊連忙握緊了她的手安慰道︰
「媽,你別急,爸既然沒做過,就一定不會有事。」
「伊伊你出去一下。」
莫澤睿走到了病床邊,沉聲說道。
「啊?」
喬莫伊不解地看向了莫澤睿,他一臉那肅然,不像在玩笑。
「去吧。」
白若蘭輕輕抽出手,催喬莫伊出去,她這才不甘心地走出了病房。從門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莫澤睿背對著門,背影冷硬,白若蘭的神情卻有些難看。等了十幾分鐘,里面的人還沒有結束談話,老媽鍘著,莫澤睿不會想出什麼怪招,比如讓媽頂罪之類的——看多了電視劇,無數橋段涌進喬莫伊的腦中,她有些焦慮起來,伸手就推開了門。
「出去。」
不料,莫澤睿扭頭就低斥了一聲,喬莫伊一怔,他的語氣怎麼這樣沖?他到底在和媽媽什麼?
「你先出去。」
白若蘭努力向朔了個微笑,喬莫伊更不願意出去了,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得到最好的休息就算了,莫澤睿怎麼可以選擇這個時候來刺激她?
「我不出去,媽,有什麼事我不能知道?」
她快步走過去,警惕地盯著莫澤睿,他的臉色不善,好像是剛和白若蘭起了爭執。
「回去了。」
莫澤睿見嘶肯走,便放棄了繼續和白若蘭談話,轉身離開了病房,喬莫伊拉住了白若蘭的手,小聲說道︰
「媽,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他責怪你?」
白若蘭搖搖頭,擠出一絲笑來,輕聲說道︰
「回去吧,這是大人之間的事。」
「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媽,告訴我。」
她催促著,期盼地看著白若蘭。
「喬莫伊,走了。」
莫澤睿在外面敲著門,低聲催促。
「我不走。」喬莫伊惱火地沖著外面低吼了一句,他這算什麼,還以為他真的好心來帶自己探望媽媽,卻原來是順道,他本來就是要來找媽媽的麻煩。
「伊伊,听話,他並不是來我的麻煩,快去。」
白若蘭的喘息急促起來,連連催促著她。
喬莫伊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她的手冰涼僵硬,這種時刻,嘶僅沒有得到親人的陪伴、最好的休息,反而成天提心吊膽,她怎麼忍心留老媽獨自在這里受煎熬?
「媽。」
她低喚了一聲,眼淚就落了下來。
「快去,讓人看到了不好。」
白若蘭連聲催促著,他們是走後門進來看她的,她帳戶的問題還沒有查清,不允許私自見家人,要又被人揪住了,又會讓莫天瀚難做。
喬莫伊只好出了病房,莫澤睿已經按了電梯,在等她。
「你怎麼回事?」
氣沖沖進了電梯,她劈頭就問。
莫澤睿關了電梯門,黑著臉色說道︰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能隨便甜人談話?」
「什麼叫別人,她是我媽,你是我老公,有什麼事一定要瞞著我?這種時候不應該是一家人一條心,齊心協力嗎?看看你的樣子,倒像是來找我媽算帳一樣,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樣討厭她?」
喬莫伊不滿極了,連珠炮式地發問。
「別問了。」
莫澤睿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白若蘭和莫天瀚的往事最近也被翻了出來,甚至有人提出他母親的死也是莫天瀚所為,事情越來越麻煩,莫天瀚即使這次能洗清貪污的事,也會因為數年前和白若蘭的那件事影響政治前途,換句話說,莫天瀚不可能再留在官場了。他今天來只是想提醒白若蘭,多年前的那件事一定要咬死不承認,那樣多少還能給莫天瀚留點轉機。
「為什麼不能問?」
喬莫伊卻不甘心,難道嘶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他又憑什麼非要在白若蘭身體情況這樣差的情況下來逼迫她?
「這麼想知道?」
莫澤睿微眯了一下眼楮,緊盯著她的雙眼,她氣得雙頰通紅,分明有不達不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是。」
喬莫伊回答得堅定,她就不信了,她喬莫伊也算見識的場面多,還能被他嚇到不成?莫澤睿沉默下來,良久,才沉聲說道︰
「知道你媽為什麼這麼快還清了欠債嗎?有一部分是老頭子悄悄給她還掉的。」
喬莫伊怔住了,那筆欠債有七百多萬,現在細想想,單靠媽媽打工,確實不可能在十年之間還得清。
「你說,他們之前是什麼關系?」
莫澤睿反問了一句,喬莫伊張了張嘴,又閉上,十年前莫澤睿十八歲,**還活著,難道媽媽真的做過莫天瀚的情|人?
「還想問嗎?」
莫澤睿冷笑了一聲,喬莫伊心里一團亂,干巴巴地辯解道︰
「他們是初戀,所以感情會很好,還有你爸爸善良,不忍心看我媽媽受苦。」
「是嗎?也對,你的初戀也會送你價值不菲的禮物,比如餐廳。」
莫澤睿諷刺起她來,其實這對母女還是很有本事,能讓男人慷慨解囊,一擲萬金。
喬莫伊什麼也說不出來了,看多了他的冷笑,他此時的冷笑最讓她難受,這是一種輕視的笑,好像,她只是他腳下卑微的塵土。
拖著麻木的雙腿,跟他上了車,她這回沒敢坐在副駕位上,她突然害怕起他來,他對老媽的抗拒,根本不是因為他父親的再婚,而是因為他從頭到尾就知道老媽曾經是他父親的情人,誰會喜歡一個曾經破壞過自己家庭的小三——她突然覺得這個詞無比扎心,媽媽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可是,她又不能回去問媽媽,而且,就算再錯也都是往事,她只希望莫澤睿不要在這個時候再去刺激媽媽。
氣氛沉寂得可怕,車駛回酒店。
「下車。」
車停到門口,他語氣冷淡,也不朝她看一眼。
喬莫伊沉默地推開了車門,沉默地看著他揚塵而去。她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她居然把喜怒哀樂全系在這個男人身上,嘶知道這背後還隱藏了這樣殘酷的往事,現在要讓她怎麼去面對莫澤睿?難怪他一直看老媽和自己不順眼,難怪他從來不主動和白若蘭打招呼,難怪——他對自己想欺負就欺負,而對別的女人可以極盡溫柔。
喬莫伊,你看你今天做了什麼蠢事。你撒謊去當他的電燈泡,扮了一回跳梁小丑。你非撕開殘酷的往事,把自己和他的關系又拉回了危險地帶。
旁邊有一家藥店,她拿了一盒事後藥,拿著藥,她又有些傷心起來。像這種事,不應該是男人采取措施嗎?可是莫澤睿卻從來沒有主動采取過措施,說到底,他並不心痛她。
「果然是蠢東西!」
她恨恨地罵了自己一句,心一陣陣地揪痛了起來,拆了藥,抓了一顆就塞進嘴里。酒店她是不會進去了,那里還有別的女人的東西,呆在那里面會讓她更難受。
她漫無目的地走了一段,到了一個公車站前,抬頭看,熟悉的15路車正好駛來,坐這一路車可以到以前的家里,她情不自禁地上了車,一路搖搖晃晃,到小區前下了車。
這套小房子,到底是媽媽辛苦攢下的錢買的,還是莫天瀚送的?
她仰頭看著那扇熟悉的小窗,以前這窗戶除非下大雨,白天晚上都會開著,可如今緊緊關閉,不知道住在里面的人到底是誰。
「伊伊。」
有人在順後低喚她,她一個急轉身,只見喬紀城正一臉驚喜地看著她。
「伊伊,你是來看爸爸的嗎?」
「你住在這里?」
喬莫伊驚訝地問道。
「是,我租了那個房子。」
喬紀城連忙點頭。
「不可能!」
喬莫伊月兌口便說道,他回來沒幾天,而這房子早就租出去了。
「是真的,我回來之前就托人打听你們的消息,後來听說這房子要租出去,所以我就租下來了。」
喬紀城搓了搓手,眼中泛著興奮的光,看到女兒的驚喜不是裝出來的。
怪不得她們一般出來就有人租了這套房子,原來是喬紀城早早盯上了這里。喬莫伊扭頭就走,嘶想看到喬紀城,一看到他,就會想到被他遺棄的那些日子。
「伊伊,你听爸爸說,我這些年真的有找過你們,我寫過信,也寄過錢,我還去過你以前的學校。」
喬紀城攔住了她,急切地說道。
「那你怎麼會找不到我和媽媽?我給同學留下了我的地址。」
喬莫伊冷冷一笑,最初幾次轉學,她都寫信給班上的同學,留下了自己的聯絡地址,可是一天天等過去,她一直沒等來她想等的人,後來就灰了心,不再有期待,也不再刻意給同學留下自己的地址。
「真的,是真的,我如果說了謊,我天打雷劈!」
喬紀城豎起手指來,對天發誓。
「你早該被天打雷劈。」
喬莫伊一咬牙,就說了句狠話,她是女兒,本來不應該說這樣無情的話,可是她真的很傷心、很仇恨這個爸爸,他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過去十年的生活。
喬紀城的臉色灰了灰,雙手無力的垂下,絕望地說道︰
「伊伊,我是你爸爸,怎麼就不能相信我呢?」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找莫天瀚要錢?你不要臉,我和媽還要臉。」
喬莫伊惱怒地問道。
「可是我有個好項目,只要有資金投入,我很快就能翻身。」
喬紀城急忙辯解道,出去這些年他混得並不好,如今年紀大了,越來越想家,想女兒,所以才腆著臉回到C城,他知道要重新得到女兒的信任需要時間,可是他從未想過女兒這樣憎恨著他。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爸爸。」
喬莫伊推開他,快步往小區外走去,喬紀城為了翻身可以去找莫天瀚要錢,她無法接受這一點,她寧願喬紀城擺個小攤都會讓她心里舒服一些。
「伊伊,既然來了,上去坐會兒好不好?爸爸求你了。」
喬紀城又追上來,拉住了她央求道︰
「而且你去哪里呢?莫天瀚和你媽都被隔離了,莫澤睿那小子不會真心對你好的,他只是恨你媽媽,**媽為了你媽抑郁自殺,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你?你回爸爸這里來,爸爸會好好照顧你。」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喬莫伊停住了腳步,緊盯著喬紀城的臉,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緊接著便說道︰
「伊伊,這些事大街小巷都傳遍了,我是擔心你。」
「擔心好你自己吧。」
喬莫伊拂袖而去,不肯再多留一秒。喬紀城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雙拳緊緊攥起,他不甘心老婆女兒都被姓莫的奪走,姓莫的已經成了他一生的噩夢,讓他無法擺月兌——不,這次他一定會贏過莫天瀚,不會再失去老婆和女兒。
喬莫伊沖出了小區,心里越來越慌亂,爸爸也這樣說,莫澤睿是不是真的為了報復媽媽才娶自己,他想的,只是讓媽媽和自己過得不痛快?
一天下來,她所有的自信不攻自破,所有追求愛的勇氣嘩啦啦流了個精光。
漫無目的地晃到了海邊,海水撲打著海岸,遠遠地,那些矗立在海邊的白色別墅被夕陽籠罩,一棟棟像孤單的海精靈,眺望著看不到邊際的大海。
「喬小姐。」
一個低低的男聲從身後傳來,她扭頭一看,那輛昨晚見過的雷克薩斯車就停在身後,司機是個陌生的男人。
「莫總讓我來接你。」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喬莫伊小聲問道,司機只是微微一笑,喬莫伊就明白過來,莫澤睿一定是安排了人跟著她,是怕她跑掉,還是在警告她,不要傻到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總之,被人監視的滋味不好受。
進了酒店的房間,他還沒回來。她坐在沙發上,思索著等下要怎麼開口問他,她要問清楚,如果他真是抱著報復的心理,她會堅絕攔在老媽的前面,絕不允許莫澤睿來傷害她。
不知道都想了些什麼,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掉,她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隱隱約約,只覺得有股酒味兒鑽進了鼻中,她用力睜開了眼楮,天已經全黑了,房間里很靜,耳畔有他沉沉的呼吸聲,他的手正在解她的衣扣。
「你喝醉了。」
她按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
莫澤睿沒出聲,他是喝了不少,但是沒醉,晚上他和大伯四叔一起吃飯,商量現在的應對辦法。
「我們談談,你是不是——」
喬莫伊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他的唇堵住了她的唇,用霸道的舌不客氣地把她的話堵了回去。他吻得很用力,她的唇瓣都有些疼痛起來。
「想談什麼?」
好半天,他才放開了她,低低地問道。
「你是不是因為恨我媽,才和我結婚的?」
喬莫伊一咬牙,就問出了口。氣壓驟然降低,他的身體重重地壓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說呢?喬莫伊,你不會真以為,你和白若蘭可以重要到可以讓我浪費這麼多時間在你們身上吧?」
他冷笑起來,他倒真想這樣,可惜他還沒有拿著自己的婚姻當復仇工具的愛好,那天同意娶她,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他的動機——他腦殼抽風!
「莫澤睿,你這樣冷笑太不尊重人了,不管我媽和你爸過往是怎麼樣,我多無辜啊。」
喬莫伊說著,狠狠地就咬了自己的舌尖,這話說得極沒氣勢,倒像老太婆在說教,他這樣的壞蠍子,怎麼會管別人無辜不無辜?應該義正言辭教訓他,或者來軟的、可憐巴巴懇求他,可是她偏給自己貼了張軟不拉嘰的標簽——無辜。
莫澤睿模到遙控器打開了燈,微擰著眉,緊盯著她的眼楮,兩人對望了一會兒,既沒有出現想像中的火星踫月球的世紀大戰,也沒有出現哭哭啼啼的竇娥哭飛雪,窗外有一抹燈光滑過,短暫如同流星。
「你太無辜了!」
他終是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伸手就拉開了她的衣服,手指一捏,彈開了她的胸|罩。
「我們還沒談!」
喬莫伊連忙捂住了胸部,不讓他得手。
「一面做一面談,節省時間。」
他厚顏無恥,居然說得這樣**|果。
「你!」
喬莫伊瞠目結舌,他的手指已經直接往她雙腿之中撫去了,一雙桃花眼微眯著,欲|望之火一點即著。
「我什麼?我這樣的壞男人,若不干點壞事,怎麼配得上你心里罵我的話?」
他嘲諷著她,飛快地把她剝了個精光,喬莫伊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疼,她的腿還沒完全好呢。
「莫澤睿,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她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不過你的協議上寫了,我喜歡上你的時候,你就要和我分開,現在算不算數?」
莫澤睿又被她弄暈了,她這是想離開,還是不想離開?
「你怎麼這麼多話?」
他擰起眉來,他這老婆真的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對待,換成別的女人,此時不應該加緊手段來誘|惑他嗎?她卻一盆一盆的涼水潑過來,看看她那表情,就像和他愛|愛是件多麼困難艱巨的任務一樣。
「還有,你可不可以戴套|套啊,事後藥吃多了不好。」
喬莫伊見他不出聲,又補了一句。
「閉嘴。」
莫澤睿黑了臉,伸手就捏住了她的嘴,她真是有什麼說什麼,還以為她會為了下午的事難過,現在看來她神清氣爽,眉飛色舞,和平常沒什麼區別。
「唔——放開。」
喬莫伊像一條魚一樣在他身下掙扎了起來,光滑的肌膚有極好的觸感,莫澤睿松了手,唇角微微揚起來,喬莫伊只覺得身體猛地被他充實,他居然硬生生地擠進去了。
「你弄痛我了!」
她小聲尖叫起來,這樣干澀,火辣辣地疼痛起來,他怎麼一點也不肯心疼她呢?她的眼眶迅速泛起了紅意,強忍了一晚上,只是想營造一個談話的好氣氛,不想一開始就和他把話說得很僵硬,為自己和他的關系再做一次努力。可是,他到底在干什麼?他真的當什麼也沒發生嗎?
他停住了動作,緊緊地抱著她,一直到她的疼痛緩解了一點,才低聲說道︰
「多話的懲罰。」
「你是不是男人?」
喬莫伊恨恨地問道,他竟是如此小氣月復黑。
「你試試。」
他輕咬住了她的耳垂,窄腰一用力,狠狠地撞了一下,喬莫伊倒吸了口涼氣,他今天似乎不準備憐她這塊玉了,借著酒精的作用要狠狠「懲罰」她。
「莫澤睿,你丫的真弄疼我了。」
喬莫伊的腿被他扳到了胸前,狠狠壓住,痛得她直哆嗦。
「就這麼痛?」
他終于停下來,擰著眉,眸色赤紅,酒精和一起在他的眼中燃燒著,在山里的時候她明明很快活,哪里叫過痛。
「姑女乃女乃我腿痛,你快點放開我!」
喬莫伊雙手扳著腿,小心地放好,然後惱怒地瞪向他,換成鄭清歌躺在這里,他恐怕早就心痛得小心肝亂叫了吧?偏是她躺在這里受他蹂躪。
「你能不能溫柔斯文一點?」
莫澤睿被她一聲姑女乃女乃叫得緊鎖起了眉,喬莫伊卻把他從身上掀了下去,和平的招式已經用完,既然他堅持不和她談話,她只能采取第二招,強硬抵抗。
「莫澤睿,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你溫柔我也會溫柔,是你粗魯在先,我為什麼還要對你溫柔?還有,我們是拿了證的合法夫妻,你在這房間里掛著別的女人的衣服就是不尊重我;你和我那個的時候不肯戴|套|套,就是不願意心疼我;你當著我的面帶著老情|人去吃飯,就是輕視我;你明知我媽和你爸之前的關系,從來不告訴我,就是把我當傻瓜;你現在強行那個我,霸王硬上弓,就是拿我當發泄品。我是沒你好命,生在有錢有勢的家里,可不代表我硬要貼著你,我再喜歡你,也要自尊的。」
听她 哩叭啦說了一通,莫澤睿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沉聲說道︰
「說完了?」
「想到再補充。」
喬莫伊抓著睡衣擋著自己的身體,仰頭,倔強地迎著他的目光。
「第一,今天中午的午餐,是李總請我幫他找一個可靠的律師擔任辦事處的法律顧問,鄭清歌是辦事處的負責人。第二,我所有的住房都有記者蹲守,而這間房是莫飛揚長期包下的,我和你只是借住,你說的那些衣服是他女朋友的。第三,想讓我戴那種東西,你自己去買。第四,白若蘭之前的事,我提都不想提!喬莫伊,你听清楚,不要再讓我听到你提白若蘭以前的事,這些和我沒關系!」
他說得很冷漠,喬莫伊怔怔地看著他,白若蘭是她媽媽,他分得這樣清楚明白,一聲聲叫著白若蘭的名字,讓她情何以堪?
他重重地躺了下去,喬莫伊鼻子酸了酸,想流淚來著,可是眼淚怎麼都流不下來,是,她現在問清楚了,可是她還是不開心,他這算什麼呢?夫妻,應該是相愛的,互相信任的,他和她之間,沒有愛情,也沒有信任。
「你嫌我不溫柔,我也沒義務陪你睡覺。」
她掀開了被子,小聲說了一句,跳下床往外面的客廳走去,如果可以,她真想時光倒回,永遠地停在小山村里,他會挽起袖子,把她從桌子上抱下來,告訴她,有他在,小蛇不可怕。現在回到他的王國,他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模樣,他一直活得這樣呼風喚雨、風生水起,對他來說,自己只是一個夜晚的伙伴罷了,甚至,連套|套都讓她自己去準備。
喬莫伊學不來別的女人在他面前的百依百順,溫柔若水,刻意嫵媚。
而且,他傷到她的自尊了,真的!
四看到車|震
喬莫伊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她以為他上班去了,從沙發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徑直就往浴室里走去,可腳一邁進浴室就停在了半空,他正在鏡前刮胡子。
莫澤睿掃了她一眼,丟下了毛巾,擰開了水龍頭。喬莫伊昨晚輾轉許久才勉強入睡,現在看上去有些無精打彩,眼楮也有點紅腫。
「等下去看房子。」
莫澤睿擦了臉,沉聲說道。
喬莫伊沒出聲,金錢攻勢在很多時候並不能溫暖人心,尤其是有錢人拿著錢來砸人自尊的時候。
洗了臉,拿著梳子去了露台,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地灑在肩頭,初秋的風到了,拂在臉頰,涼涼的。
「我在停車場等你。」
他站在門口說了一句,喬莫伊挽著頭發,沒理會他。
「喬莫伊,你到底听到沒有?」
莫澤睿提高了些嗓音,一大早她就給他臉色看,讓他不痛快。
「我沒聾,也不傻。」
喬莫伊淡淡地說了句,嘶傻,給她房子嘶要,現在房價多貴,憑什麼不要?難道真等著他把錢都用在情人身上去?
莫澤睿的目光幽暗下去,看著她用一枚黑皮筋把頭發挽成了一個圓髻,動作麻利順暢。再轉過臉來看他時,唇角已經有了幾分笑容,只是這笑容多少讓他有些不舒服,不像以往真心的笑,倒像是刻意地客套應付。
「我就下來。」
她輕聲說了一句,眉目舒展,語氣溫柔得也讓他有些不適應。他擰了擰眉,轉身出去。喬莫伊把梳子丟到床上,跟在他身後下了樓。她已經試過了兩種和他相處的方式,統統失敗,那麼,既然他想要她溫柔,她就給她溫柔——溫柔得淹死他。
下一節,《看見車震》預告︰車震這回事她知道,那車不停地搖晃著,她快速按著快門——車里空間太小,這讓兩個年輕的身體極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