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小胖扶著一瘸一拐的蔣玉玲走了回來。靜宜跑過去看著小胖問︰「姜師兄,蔣師姐你們怎麼了?」正好許苟德和甄寧也過來了,甄寧看著靜宜很是奇怪的問小胖兩口子︰「你們倆怎麼變僵尸了?」許苟德茫然的問︰「什麼僵尸?」甄寧指著靜宜說︰「就是她說的,僵尸兄,僵尸姐。」所有人汗成一片。
這時,我們身後傳來一個女聲「靜宜。」靜宜回過頭跳著招手說︰「詩詩姐,什麼事?」李詩詩說︰「我們該走了。」我剛才見到靜宜太高興了,沒注意觀察她,這會兒我才仔仔細細的看清了這位叫李詩詩的女人。要是說靜宜和劉佳是天仙下凡,那麼這個李詩詩絕對就是天仙們的偶像,精雕細琢的五官,婀娜多姿的身材,修長的腿,烏黑柔長的卷發,夜晚都能發光的眼楮,整個人如同女媧娘娘精心打造的完美工藝品,絲毫看不出任何瑕疵。
我們在場的除了靜宜都呆住了。李詩詩對我們笑了笑,那真是百媚生嬌,靜宜在她面前都顯得暗淡無光,更不要說張曉婷,甄寧和蔣玉玲了。跟靜宜比都只能算她們是柴禾妞,跟李詩詩比起來那真是燭與日爭光,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靜宜拍了拍我,把我拉回現實,她伸出手笑著看著我,我茫然的看著她,她說︰「手機。」
我忙拿出手機交給靜宜,靜宜「啪啪啪」在手機上按了幾個號碼後遞給我說︰「吶,這是我的電話,我沒寫在紙上,你應該不會弄丟吧。」我接過來點了點頭,她對我笑了笑說︰「那我走了,回成都聯系我哦!再見。」我想她揮了揮手,她又笑著向小胖他們揮了揮手,小胖他們還呆呆的望著李詩詩,李詩詩被他們看的不好意思了,低下頭朝他們揮了揮手,這群人一下活了過來,動作非常統一的一起向李詩詩揮手。
李詩詩笑著看著我點了點頭,我向她鞠了一躬。然後,靜宜捂著嘴挽著李詩詩走了。
我轉過頭看了看還在發呆的一群人,拍了拍手說︰「嘿嘿!人都走了,再望,秋水都被你們望穿了。」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是吳慈仁,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了,他望著張曉婷說︰「我愛你。」
張曉婷回過神來含情脈脈的望著吳慈仁說︰「見到這麼美的人了,我發現我更愛你了。」這是個什麼歪理?
然後回過神來的是甄寧,她拍著許苟德說︰「我答應你。」
許苟德茫然的看著甄寧,甄寧說︰「我跟你生個孩子,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之後,我決定當個家庭主婦,不再出門了。」
小胖回過神來看了看蔣玉玲,蔣玉玲還在那發呆,小胖拍醒蔣玉玲說︰「你也對美女感興趣!」蔣玉玲愣愣的說︰「美,太美了,我終于知道你們男人為什麼一見到美女魂就會被勾走了,就連我都沒把持住。」然後,她轉過頭看著小胖說︰「我以前覺得我挺好看的,最早你說我像蟑螂我還很委屈,後來跟你在一起我也覺得你配不上我,今天,看到這個李詩詩之後,我才覺得我真的是蟑螂,跟你在一起一點都不委屈。」
小胖很感動的看著蔣玉玲,突然他臉黑了,說︰「我就那麼次嗎?」
蔣玉玲模著小胖的臉深情的望著他說︰「不,是我覺得以前的我比你優秀太多了,現在,你還是以前那樣,不過我終于發現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我看著這一群人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個李詩詩,一出現就讓美女變成平凡人,真是道行不淺啊。我想,要是劉佳在這里的話,肯定會不屑的對我說說︰「她好看又怎麼樣?只要你覺得我好看就行。我好看嗎?」要是我搖頭的話,她就會用她的雙指折磨我的雙臂。
回成都的時候,我們順路把吳慈仁兩口子送回樂山,臨走時,吳慈仁笑嘻嘻的對我們仨說︰「到時候記得來喝我們的滿月酒哦!」說完想了想覺得不對,于是又說︰「記得來喝我們孩子的滿月酒哦!」
我們笑著對他點了點頭,然後,三輛車浩浩蕩蕩的向成都開去。
剛進城,一個交警就叫我們仨停到路邊,下車後我們三人互相看了一下,沒發現出什麼問題呀?
那交警走過來對我們敬了一個禮說︰「三位同志,請出示你們的駕照。」
我們三人從車里拿出駕照交給他,這時,甄寧和蔣玉玲也從車上下來,站到一邊牽著手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那交警看了看駕照,又看了看我們說︰「你們走吧,到交警隊交了罰款退你們駕照。」小胖急了,他沖到交警面前說︰「為什麼扣我們駕照?」交警說︰「取罰單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快走吧!」小胖瞪了交警一眼,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剛起步,那交警又拍了拍他的車說︰「同志請下車!」小胖不耐煩的下車叉著腰看著交警說︰「你還想干嘛?」交警又對小胖行了個禮說︰「請出示您的駕照。」
小胖沒好氣的說︰「我駕照不是被你扣了嗎!」
交警看了看小胖然後低下頭在本上寫了起來,邊寫還邊說︰「那你就是無證駕駛,這車我們扣了。」小胖仰天長嘯,差點吐血身亡。
交警見小胖差不多了,于是笑著摘下眼楮說︰「看看我是誰?」我們三人湊在一起看了半天愣是沒看出來。
交警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再看仔細點!」我們又看了看,還是沒看出來,交警被逼無賴做了一個動作,翹起蘭花指扭了扭腰。「鄒浩?」我們三人驚訝得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鄒浩帶上眼楮把駕照還給我們說︰「是不是變化太大了?」我們愣愣的點頭,這完全看不出來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交警就是以前那個同性戀啊。
鄒浩看了看我說︰「這還得感謝你。」
我看了看小胖莫名其妙的問︰「我?」
鄒浩點了點頭說︰「還記得2005年的12月23號那天下午嗎?」我想了想搖搖頭。
鄒浩說︰「那天,我正在…@#!#@一個男生。」我們茫然的看著他說︰「你在說什麼@#!#@的?」鄒浩不好意思的小聲說︰「調戲…」「哦!」我們恍然大悟,鄒浩忙把食指放在嘴邊說︰「小聲點兒。」我點點頭小聲說︰「那管我什麼事?」
鄒浩說︰「那天不知道你怎麼了,沖上來就是一頓暴打。之後,我恨死你了,決定鍛煉身體,有一天搞死你。」我一听忙擺出奧特曼的姿勢說︰「你想干嘛?」
鄒浩笑了笑說︰「听我說完,後來我搬到那邊的寢室,每天鍛煉身體,終于,有一天,我發現我不再喜歡男人了,看到女人也有反應了。」我們看著他,很久才說︰「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當了交警?」
鄒浩嘆了口氣說︰「地震的時候,大家看我視電腦比我生命跟重要,于是都叫我守財奴,我為了證明我不是守財奴,所以我就帶了大批救援物資進了災區。看到災區的情況,我感觸很深。回來後,見有招交警的,所以我就去報考,沒想到,考上了,我終于能為人民做點事情了。」他說的熱血沸騰,正氣凜然,彷佛當了交警就成了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于人民的人。要是,我告訴他我警察同學對賊同學說的話,肯定會把他打擊死。更不能讓他知道城管的惡行了,不然這廝很有可能找自己的同行,某方面的,去決斗。
所以,我們不能殘害一個剛起的幼苗,許苟德就曾經干過這種事,所以他不忍心再看到往事重現,于是他感慨的拍了拍鄒浩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哥們兒,以前我都叫你娘們兒,現在你真的不一樣了,我一定挺你到底,一定要用你的熱血感染你周圍的人,不要讓他們犯錯誤。」
不知鄒浩到底有沒有听明白許苟德的真正意思,他興奮的點了點頭,握緊雙拳說︰「為了更美好的和諧社會,我要為人民服務,為了保護人民我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願意獻出我的生命。」
果然,僅僅過了兩天後,他在執行交通巡邏任務的時候,遇到城管捉小販,他騎著摩托車正好路過,于是幫助城管追那小販,開車的城管是個高度近視眼,那天又正好沒戴眼鏡,見有人騎著車後面還放了個小箱子,里面肯定是冰淇淋之內的東西,于是,轟起油門向鄒浩沖去,鄒浩這時剛好追到小販,轉過身見有一皮卡車向他們奔來,于是跳下車用身體護住小販。後來那個小販回憶說,當時鄒浩追上他叫他靠邊,他停下後就听見刺耳的發動機聲音從身後傳來,當他轉過身時只見鄒浩擋在他的面前,然後滿眼都是鄒浩的血,濺得到處都是。小販反應過來後抱住鄒浩,並問鄒浩︰「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鄒浩笑了笑,顫抖著抬起無力的右手,對小販敬了一個禮說︰「為人民服務,為了保護人民不惜一切代價…」說完,笑著閉上了眼楮再也沒睜開過了,這個笑容跟當年那個賊同學去世時的笑一模一樣。
這時,撞人的城管提著警棍打開車門,邊走邊卷袖子,嘴里還說︰「小樣,看你還跑哪去。」當他舉著警棍看著小販憤怒的眼神時,整個人嚇呆了。小販站起來就這樣看著那個城管,那個城管被小販看得後脊發涼。他轉過頭看到右手保持著敬禮姿勢的鄒浩的尸體後,這個城管差點瘋了,鄒浩的笑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對他嘲笑,輕蔑,鄙視。
據說那城管後來出家做了和尚,再不問人間是是非非,最後成了一代高僧,圓寂于五台山。
鄒浩的死對小胖打擊很大,畢竟鄒浩也是曾經愛過他的人,雖然他是個同性戀,不過他能改過自新,重新開始也是件好事,可是上天為什麼就是不能讓好人長命呢?
蔣玉玲安慰小胖說︰「姜浩啊,鄒浩的死我也感到挺惋惜的,我也知道那些年流傳于整個校園的‘雙浩戀’,雖然我知道那只是一個謠言,但是謠言傳久了會讓人不知不覺的相信。你也相信你和鄒浩確實有過什麼吧!」小胖茫然的看著蔣玉玲說︰「你胡說八道什麼吶!我只是覺得,上帝太不公平了,別人鄒浩好不容易改過自新不做同性戀了,他怎麼就能讓鄒浩就這麼走了呢?」
蔣玉玲說︰「我想鄒浩肯定是跟你一樣向上帝祈禱的?」
小胖問︰「為什麼?」
蔣玉玲指著天說︰「咱頭上是玉帝的地盤,上帝怎麼能跑到這里來保佑你們啊!所以,下次不要說上帝保佑了,改說玉帝保佑。」
小胖一听覺得挺有道理的,于是他雙手合十閉著眼楮對著天空說︰「玉帝,老天爺保佑,保佑鄒浩來生再做好人,並保佑天下所有好人長命百歲。哎呀。」
由于他一直閉著眼楮忘了自己站在樓梯上,睜開眼楮一激動往前邁了一大步,然後滾了下去。
當他頭裹白布條杵著拐杖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們笑得差點牙抽筋。小胖白了我們一眼說︰「老子以後再也不信上帝和玉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