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快樂...系列 找工作

作者 ︰ 王啟超

早上,我剛睜開眼楮就看到靜宜撐著腦袋笑嘻嘻的看著我,嚇得我忙坐起來,用被子蓋住身體。靜宜沒好氣的說︰「你干嘛吶?」

我看著她說︰「我還想問你吶!大清早的嚇人啊?」

「哪有?」靜宜嘟著嘴說︰「我很可怕嗎?」

我搖搖頭說︰「不是可不可怕,是一睜開眼就有一大腦袋杵在這,換你你也怕。」

「好啦好啦。」靜宜直起身子偏著腦袋說︰「我給你準備好了早餐,想叫你起床,結果看你睡覺的樣子好傻哦,就想欣賞一下嘛。」

我看了她一眼撓撓頭說︰「我敗給你了。」

靜宜笑著拉著我說︰「那,快起來吧。」

我忙說︰「你先出去,我待會兒來。」

靜宜搖著我的手說︰「不嘛,一塊兒。」說著,她伸手掀開我的被子,然後紅著臉轉過身去,我尷尬的把被子蓋上說︰「早叫你先出去嘛。」

靜宜背對著我說︰「你干嘛睡覺只穿*啊!」

我笑著說︰「誰穿著外褲睡覺啊?」

靜宜轉過頭,又馬上轉回去說︰「那至少穿條短褲嘛,這樣多不雅觀。」

我穿好衣褲,走到她旁邊說︰「是你自己不听話的。」

靜宜嘟著嘴看著我,然後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我疊好被子剛走到飯廳,靜宜就拿著一片面包塞進我嘴里,弄得我措手不及的。靜宜嘟著嘴拿著我的外套說︰「送我上班去!」

我拿出嘴里的面包說︰「我還沒洗臉吶。」

靜宜叉著腰說︰「那還不快去!」

送靜宜到公司後,靜宜拿出一張名片說︰「這是我爸爸的朋友,你去找他,他會給你介紹工作的。」

我接過名片看了看靜宜說︰「謝謝。」

靜宜白了我一眼說︰「別來討好我,我還在生氣,晚上回來我要跟你商量些事情。」我笑著點點頭。靜宜又在我手臂上掐了一下然後下車向公司大樓走去。

我照名片上的電話打了過去,那人得知我是靜宜介紹的之後很高興的說︰「靜宜給我說過了,很好,下午到公司面試吧。」

下午,我穿上以前升主管時買的西裝,打好領帶,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知道把自己迷倒之後,我才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出門向公司走去。

進了公司後,我問前台小姐經理辦公室怎麼走,那小姐看了我一眼說︰「你有什麼事?」我說︰「我是來面試的。」

小姐低下頭拿了一張單子看都沒看我指著右邊說︰「填好這張單子,到那邊排隊。」

我拿著單子對她說了聲謝謝,她卻理都不理我拿出鏡子照了起來。

填好表單後,我坐在長椅上,看了看我前面還有幾十個人。我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等著。

三個小時後,輪到我了,我走進面試間,里面坐著三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我對他們鞠了一躬坐下後,中間那個人問我叫什麼名字,我說︰「我叫杜飛。」

他低下頭翻了翻面前的本子,然後看了看我,又跟旁邊兩人交頭接耳說了幾句後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們這沒有你的資料,你沒有預約。」

我忙拿出之前填好的表單說︰「有,我的在這里。」然後我走過去遞給他們,他們看了一眼說︰「不是這個,我們這有規定,面試要事先預約,來了之後再填表單,所以我們不能給你面試。」

「可是…」中間那個人打斷我的話指著門說︰「不好意思,明天還有一天,請你先預約。」

我拿起表單向門口走去,剛到門邊,門就從外面打開,一個氣質不凡的中年人站在那里看著我,我對他點點頭,他沖我笑了笑,身後那三個中年人齊刷刷的對他鞠躬。他看著我說︰「年輕人,面試得怎麼樣啊?」

我笑了笑說︰「我沒有預約,他們不讓我面試。」

他看了看身後的三個人說︰「這幫人真是迂腐。」然後他笑著對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說︰「我叫杜飛。」

他念著我的名字想了想說︰「你就是靜宜介紹來的吧?」

我驚奇的看著他說︰「您是?」

他拍拍我的肩說︰「上午我們通過電話了。」

我忙說︰「是您呀,真是不好意思。」

他笑著說︰「這樣,今天你回去照這個主題做個策劃案出來,然後寄給我們,要是好得話我們會聯系你的。」說著他遞給我一張主題稿。我雙手接過對他鞠了一躬說︰「謝謝您。」這時,身後的三個中年人說︰「可是經理,公司規定面試必須…」他用手壓了壓打斷他們的話說︰「何必那麼死腦筋呢?只要是人才,我們都接受。」他笑著看著我說︰「去吧。」我對他點點頭,出了面試間。

我抬起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靜宜馬上就要下班了,于是我忙跑到停車場開車向靜宜公司走去。

當我到靜宜公司後已經五點半了,靜宜在寒風中裹著衣裳,不停地向手上呵氣。見到我之後,她蹦蹦跳跳的上車笑著對我說︰「走,回家吧!」

我不好意思的看著她說︰「我來晚了。」

靜宜親了我一下說︰「我知道你肯定會有原因的,所以不怪你,走吧。」

路上,靜宜問我面試怎麼樣了。我說︰「他們叫我先做個策劃案再做決定。」

靜宜說︰「那你可要加油哦。」

我笑著點點頭說︰「當然。」

回到家後,靜宜把我按在沙發上說︰「我要跟你商量個事情。」

我說︰「我知道,你早上已經說過了。」

靜宜坐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說︰「我們要定個同居的規定。」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靜宜望著天花板說︰「恩,第一,你睡覺必須穿短褲,而且至少要到膝蓋的,第二,上廁所一定要關門,第三,我洗澡時你不許偷看,第四,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許進入我的房間。還有第五…第五,第五想到了再說。」

我愣愣的看著她說︰「這叫商量嗎?明明就是不平等條約,每項都是針對我的。」

靜宜用頭在我肩膀上蹭著說︰「我是女孩子嘛,女孩子是弱勢群體。」

我笑著說︰「那你也不能說我會偷看你洗澡啊!把我當什麼人了。」

靜宜笑著說︰「我不管,反正你必須照著做!」

我摟著她說︰「好,好,听你的。」

靜宜笑著抬起頭親了我一下說︰「我去做飯了。」然後跳下沙發向廚房走去。

吃完飯後,我回到房間打開電腦,開始構思我的方案。靜宜洗完碗後,坐在我旁邊用手撐著頭就這樣看著我,我看了看她說︰「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我感覺不自在。」靜宜眯著眼楮說︰「不嘛,我就在這里給你加油。」我搖搖頭說︰「真拿你沒辦法。」然後我又對著電腦發呆。一會兒有了靈感,我就在鍵盤上敲打起來,做了一會兒發現不夠好,又全部刪掉重新開始。

過了一會我听到靜宜的微微喘氣聲,我轉過頭一看,她竟然睡著我,我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一下驚醒了,看了看我的電腦說︰「怎麼還是空白的啊?」

我笑了笑說︰「以前都是隨心所欲的做,這次關系到工作,有些壓力,雖然不可能做到完美,但也得盡力做到最好。」

靜宜親了我一下說︰「那我給你鼓勵,你繼續。」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你剛剛的睡著了,要不先回房睡吧,我自己慢慢做。」

靜宜嘟著嘴說︰「不行,我要留在這里陪你。」

我說︰「已經很晚了,明天你還要上班吶。」

靜宜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說︰「那好吧。」然後她跳到我的床上說︰「我在這里睡,也算陪著你。」

我聳聳肩然後轉過頭繼續思考起來。

又過了幾個小時後,框架終于做出來了,我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床上的靜宜,她側著身子就像小孩子一樣把手放在枕頭上,我蹲在她身邊仔細的看了看她,她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嘴角微微上揚,這丫頭肯定是做什麼好夢了。

我笑著幫她把頭發縷開,然後幫她把踢開的被子蓋好又坐回到電腦旁。

當我打完最後一個標點後,天已經亮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到廚房做早餐。當我把煎蛋端到桌子上時,靜宜揉著眼楮走了出來,她看了看我,然後叉著腰嘟著嘴說︰「誰叫你做早餐的?」

我笑了笑說︰「反正剛好做完,看你也該起床了,所以我就來做點東西來感謝你陪我。」

靜宜走過來掐了我一下說︰「我想好了第五條,就是以後只許我做東西給你吃,不許你做給我吃。」

我揉著手臂說︰「為什麼?我做的不好吃?」

靜宜說︰「不是,只是不許你做知道嗎?這是第五條,你必須遵守!」

我看著桌上的煎蛋點點頭,靜宜用雙手夾住我的臉轉向她說︰「你在答應雞蛋啊?」

我看著靜宜點點頭,靜宜搓著我的臉說︰「你不會說話嗎?」

我指了指她的手,她笑了笑放下手,我揉著臉說︰「你那樣我能說話嗎?真跟你表姐一個樣。」說完,我一下有些後悔,看了看靜宜,她眼里有一絲絲不安閃過,然後很快恢復正常背著手,傾著身子說︰「那當然,我們都是美女嘛!」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好吧,吃飯。」說著我把她按到椅子上。

靜宜吃了一口雞蛋說︰「你一直從昨晚做到現在啊?」

我笑著點點頭,靜宜放下蛋看著我說︰「哎呀,你看眼楮都紅了,快去睡一會兒吧。」

我打了個呵欠搖搖頭說︰「沒關系,送你回來再睡。」

靜宜拍了一下桌子說︰「不行,現在就去,我自己會到公司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說完她把我拽進房間。進房間後,她不小心腳一滑,摔倒在床上。由于她的手一直沒松開,所以把我也一同拉倒,我就這樣壓在她身上。她顏色特溫柔的紅著臉看著我,我忙翻到一旁,坐起來說︰「好了,我知道睡了,你上班快遲到了。」靜宜坐起來一下湊到我面前,我倆的嘴緊緊的貼在一起。過了一會兒,靜宜笑著抬起頭看著我說︰「傻瓜師兄,好好休息,等我回來給你做好吃的。」說完,她向我吹了一口氣站起來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只記得門關上後整個房間都變模糊了,等再次清晰地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過了。我坐起來看了看對面的電腦,想再檢查一遍,結果當我打開電腦後卻沒找到昨晚做的東西。我撓著頭趴在電腦桌下面看是不是掉桌子底下了,後來想了想這不可能,于是又把電腦里所有隱藏文件打開,還是沒找到。

突然,我想起忘了存檔,我拍了下腦袋趴在電腦桌上,不停地用腦袋撞著桌子。

裝了一會兒後,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能解決問題,于是忙打開軟件,憑記憶重新做了一遍,這次完成的比較快,可是我知道,這個肯定沒有昨晚的那個好。

這時,我房間的門響了,我轉過頭一看,靜宜紅著眼楮站在那里。我忙站起來走過去問她︰「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靜宜抱住我哭出了聲音,我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靜宜放開我哽咽的說︰「我媽媽…中午…出車禍過…過世了。」我看著靜宜不知道該說什麼,說節哀好像是電視里才有的,又不可能說「I’mSorryToHeardIt」畢竟中國人沒這習慣。所以我只好抱著她不說話。

第二天是靜宜她媽媽的葬禮,我這個外人不方便出現,所以就讓靜宜一個人去。我把做好的策劃案整理了一下寄往公司,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雖然看了一下午,可是我都不知道我看的是什麼。

晚上,靜宜一回來就抱著我說︰「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模著她的頭說︰「不會的。」

靜宜說︰「那你答應我這兩天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我說︰「為什麼?萬一我要上班呢?」

靜宜抱緊我說︰「我不管,反正你不許離開,不許開車,不許你出事。」

原來她是怕我會想她媽媽一樣出車禍,我親吻著她的頭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也不會離開你。」

靜宜眼淚汪汪的看著我說︰「是你自己說的!永遠不許離開我。」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是的,永遠不會。」

靜宜笑著又把我抱緊。

靜宜了會兒之後就在我腿上睡著了,也許是哭累了吧。我模著她的頭看著電視,突然,靜宜的電話響了,我忙接起「喂」了一聲,可那頭沒有說話,只有微微的喘氣聲,我又「喂」了一聲之後那邊就掛斷了。我想肯定是那個無聊人打來的騷擾電話,于是順手將扔到一旁,看了看靜宜。靜宜卻睜著眼楮看著我,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怎麼醒了?」靜宜問︰「是誰打來的?」我聳聳肩說︰「不知道,那頭沒說話。」

靜宜坐起來拿著電話看了一下,瞬間,我發現她的眼里充滿的緊張的情緒。我笑著模了模她的頭問︰「怎麼了?」靜宜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沒事,不認識的。」說著她關掉電源,站起來說︰「我有點餓了,做飯去了。」

我點點頭看著她魂不守舍的走進廚房,也許是她還沒從母親過世的陰影中走出來吧,剛才那緊張的眼神可能是我眼花,或者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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