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御醫抖著手,剛一針過去,嬴政就疼醒了,他死死的咬著麻布,豆大的汗水頓時跟瀑布似地流淌。王御醫一針一針的在嬴政背上縫著,直把嬴政疼得死去活來,其他御醫都不敢看。
若霜輕輕的抱住嬴政的頭,一個勁的安慰他。「大王,這樣好得比較快,傷口很快能復原的,等你復原了,奴才教你游泳去,穿**游泳。大王,你一定要挺住哦。」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听到一聲「好了,總算縫好了。」王御醫完成了最後一針,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御醫們就像炸開了一口鍋似地,有的幫嬴政繼續處理傷口,有的幫王御醫把脈。
忙了一天,房間里總算是安靜下來。嬴政失血過多,已經昏睡過去了。若霜吩咐掌櫃的給太醫們幾個房間,大家就在這個客棧停了下來。李斯因為著急這宮里事物多,就連夜騎馬回去了。
守在嬴政的床邊,想起他為自己擋刀的拿一瞬間,若霜心里好像被什麼觸動了。作為一國之君,他居然會為她擋刀。
他難道沒有想過,這一刀下去,萬一他死了呢?他的國家怎麼辦?還是在這一刻,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君王?若霜想不通,她也不敢去想。想太多,她怕自己淪陷進去。
看著嬴政糾結的五官,若霜不由得打量起了嬴政。濃眉大眼,嘴唇有些厚。嬴政長得非常大氣,非常有氣勢,這張臉,應該天生就是帝王像吧。
知道嬴政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歷史上都說了他會活很久,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給他弄點有營養的東西,等他醒過來,就可以吃了。
來到客棧的廚房,掌櫃的緊緊跟在若霜身後,拿了她那麼多銀子,他把若霜當成了財神爺。
「掌櫃的,你為什麼要開黑店?」把米熟練的掏好,放在鍋子里熬著,若霜找了一些紅棗丟下去。做完這一切,她才認真的打量起來這個掌櫃。
「都怪小老兒有眼無珠,冒犯了公子,還望公子海涵呀。」想到之前打劫沒成還受幾個小時的苦,掌櫃的心有余悸。
「你打劫過很多人嗎?」
「沒沒有。以前小的這家客棧也還算不錯,經營得很好。可是後來,經過幾次被人洗劫,小的這客棧連養家糊口都是問題,客棧里的伙計,都是跟我一起流浪到此的鄉親啊。」
「你也會被人洗劫?你們是哪里人呢?」水開了,若霜把浮在面上的泡沫打掉。然後拿掉了一些柴火。剩一些底火慢慢熬著。
「公子,誰會有飯吃還昧這個良心啊。小的是被逼無奈啊。」掌櫃的說著,眉宇間有點悔恨的意思。
若霜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掌櫃。
「我們是齊國人,當年家鄉發大水,我們幾個就流浪在此。在這里開客棧,那做的都是正經生意。後來有一對兵馬路過我們客棧住宿的時候,把我們店打劫一空。後來他們居然來一次打劫一次。還揚言說不給錢就要殺了我們幾個。公子,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這不給他們湊夠銀子,我們幾個也是性命不保啊。」掌櫃的說著,顯得很是憋屈。
「這麼說,你打劫我們,只是為他人做嫁衣了?」若霜突然覺得掌櫃的有些可憐。
「那可不是!唉!這個世道哦!」
「那群人是哪里人?怎麼會總是來打劫你們?」
「還能是什麼人啊,當然是你們大秦國的長信侯啊。一個閹人還那麼囂張,什麼世道!。」掌櫃的說著很是憤憤不平。
「長信侯?你怎麼知道他是個閹人?」若霜不由得警覺起來。這山村野夫也知道這事?
「就在前幾天一群人來客棧投宿,說是什麼‘長信侯這次如此計劃,也不知道他們能得到多少好處。’然後有個人就說,‘他一個閹人能做什麼大事’。」
「你怎麼听到這些話的?」若霜把掌櫃的從頭到腳看看一遍,眼神冷冷的。「是不是你打算也打劫他們?」若霜相信,這種話肯定不是在這大堂說的。
「嘿嘿,公子,小的知道錯了。小的的確打算打劫他們,可是看到他們的功夫應該都不弱,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最後他們一群人去哪里了?」
「朝雍縣走了,哦,跟你們同一個方向。」
「是嘛。」看到粥熬得差不多了,若霜用了個碗盛起來,端著走出廚房,回頭又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想活命,話就不能太多知道嗎?」
「小的知道,不會多話的。」听得若霜嚴肅的言語,掌櫃的不由得心悸,他明白,這個人能輕易要了他的小命。她是什麼人?
端著米粥,若霜小心的上樓。看到嬴政趴在哪里睡著,很痛苦的樣子。
「大王,大王,醒醒,奴才給你熬了點粥!」她不能讓嬴政這樣睡下去,會很危險,他失血過多,不補充營養的話,會很糟糕。
听到若霜的話,嬴政緩緩的睜開眼楮,看到她擔憂的樣子,他還是咧開嘴,微微笑了一下,「別擔心,寡人沒事的。」
把嬴政扶起來,靠著床頭坐好,若霜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嬴政。「大王,好吃嗎?」
「好吃!」
「謝謝大王救了奴才一命。」
「傻瓜!」
在客棧呆了幾天,見嬴政恢復了一些,若霜打算啟程回宮,掌櫃的給若霜找來了馬車,這樣嬴政就可以輕松點。
「掌櫃的,既然在這里開客棧是為了別人做嫁衣,你為什麼不去咸陽城看看有什麼別的可做的?」若霜又拿了幾個元寶給掌櫃,如果不是掌櫃的,嬴政大概也玩完了。所以不管掌櫃的之前是多麼可惡,她都不想再計較了。
幾個太醫們也跟著若霜一道回宮了。一路上,太醫們都不敢跟若霜說話,看到若霜冷冰冰的臉,就像是打了一層霜一樣。而嬴政趴在馬車里,樣子非常狼狽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