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9點半,我剛從外面開會回到報社,正好遇到送信的剛走。我興沖沖直奔收發室,滿懷期待去看看有沒有柳月寄給我的信,按照我的推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
每次都是這樣,收到這一次信,讀完,回信,接著又陷入等待下一封回信的期待中,這種期待充滿了甜蜜和煎熬,幸福和憧憬,還有痛苦和享受。
柳月給我的回信中,很少談到我們共同的明天和未來,幾乎沒有憧憬和幻想,這讓我心有不甘,每次收到來信,都想或許這一封信里柳月會談及我們的將來。
我那時總是那麼喜歡幻想。
到了傳達室門口,正好遇見梅玲正站在里面。
看見我,梅玲一雙多情的眼楮充滿了挑逗︰「江峰,出去采訪回來了?這里有你的一封信。」
說著,梅玲揚了揚手里的一個白色信封。
媽的,這梅玲每次見到我都是這副婬邪的眼神,我那時還不明白,後來我經歷的風月場多了,才知道梅玲這眼叫做桃花眼,是專門用來勾引男人的。
「是啊,采訪回來了,」我客氣地說著,接過梅玲手里的信封,邊說︰「謝謝梅主任。」
我一看信封上娟秀的字體就知道是柳月的,心里不由大喜,眼楮里都在笑。
梅玲看著我,又看看我手里的信封︰「女朋友來的信?看你這麼神采飛揚……」
看到梅玲專注而疑問的眼神,我心里一跳,忙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置可否地笑笑,轉身上樓。
走到樓梯上,我回頭一看,梅玲還在那里看著我,眼神好像若有所思。
我心跳更厲害了,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我並不急于看信,雖然我心里很迫不及待,但是我更想把這份喜悅留到宿舍里,在哪里,我可以安安穩穩毫無顧忌地看柳月的信,而在辦公室,我總是感覺劉飛那狐疑地眼神在我身上不停轉悠,他很可能在懷疑著什麼,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柳月寄給我的信我都完整地保存著,不在我辦公室,在我宿舍床鋪的枕頭席子下面,夜深人靜,我想柳月睡不著的時候,就找出柳月的信,一封封細讀,邊回味柳月的細膩和溫存,回憶和柳月在一起的每一個動作和笑顰,在溫馨的回憶中安然睡去……
辦公室里很安靜,劉飛在看報紙,陳靜在一台386電腦上打字,我辦公桌前沒有電腦,我只有用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