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白雲,印水環山,安寧美好。
紫薇花怒放,漫山遍野一片嫣然,淡淡的清香如風般縈繞。清澈的水中,墨黑色的魚兒悠閑的來回游動,偶爾有幾只鳥雀劃過天際,清脆的叫聲淺淺的回蕩在山跡,韻味悠長。
空曠的小路上,兩匹烈馬疾馳奔來,濺起陣陣灰塵,白馬上,兩名白衣女子面帶白紗,長發飄揚。
「舞兒,前面是個客棧了,要不要歇息一下。」蝶兒輕聲問道。
「好,」顏若舞點點頭,走了一上午了,馬兒也累了,抬頭看看頭頂的烈日,眼神中一抹厭惡閃過,雙腿輕夾了一下馬肚,駿馬嘶鳴一聲,奔馳而去。
烈焰之下,灰塵陣陣。
「吁~」悠長的嘶鳴聲響起,顏若舞二女齊齊拉住馬韁,勒鞍下馬。
小兒跑過來,拉住兩人的馬繩,招呼進客棧。
「兩位姑娘,是要住店還是打尖呢。」掌櫃的是個中年男子,戴了副眼鏡,拿著算盤,雙眼緊盯著顏若舞二人,殷勤道。
兩人穿著都是上等的絲綢紗衣,雖看不清真容。但無形中透露的高貴身份,讓眼尖的掌櫃不敢怠慢,熱情的招呼著。或是時辰尚早,未到午飯時分,客棧內人數不多,零零散散的坐在客棧的角落,略顯空蕩的客棧彌漫著淡淡的酒香菜香和飯香,顏若舞徑直走到客棧角落最里處坐下。
「打尖,」蝶兒道,隨手點了幾個菜,招呼小二去外面喂下馬便坐到顏若舞旁邊。
「掌櫃的,來給爺們幾個上幾壇好酒。這狗日的太陽。太熱了!」
「好 ,客官稍等,馬上就來。」
門外咋咋呼呼又進來幾個人,大大是嗓門讓背對客棧門的顏若舞皺了皺眉頭。
「咕咚咕咚~」一壯漢坐到桌子前。拿起酒壇對著嘴就灌下去,一壇酒見底之後。順手摔下酒壇,「砰」的一聲碎響在這炎熱安靜的午後更顯刺耳,壯漢哈哈大笑。直呼過癮,惹來客棧內一群人的不滿。
掌櫃的倒是一臉平常,仿似早習以為常了。
一行人斷斷續續盡速坐在桌上,壯漢眼楮清亮,咕隆咕隆不一會又灌下了兩壇水酒。
「唉,老五,你說那兩個小崽子躲哪去了,」一微胖的男人說道,大大的國字臉,滿臉的疲憊,下巴微微露出的胡須,眯起的眼眸確是精明透徹。此刻正往嘴里塞著一大塊肉含糊不清的問旁邊剛喝完三壇酒的男人。
「二哥,那兩個小崽子怎麼著也是盟主的兒女,武功都還不錯,又還挺機靈的,哪有那麼容易抓到,不過,咱們既然都已經找到他們的下落了,抓他們還不是遲早的事,咱們先吃飽了再說,一會去和大哥回合,哈哈。」老五隨手用袖子擦了擦嘴。笑道。
「不錯,五哥說的不錯,二哥,這次回去您可要立大功啦,恭喜恭喜!」旁邊幾個男人一臉諂媚的道。
蝶兒俏眉微皺,湊到顏若舞面前,低聲問道。「舞兒,他們•••」
伸出手擋住蝶兒要說的話,緩緩搖了搖頭,「先吃飯,一會去看看。」
點點頭,蝶兒低頭的瞬間,嘲諷的笑意劃過臉頰,稍縱即逝。
那幾個男人邊吃邊喝,咋咋呼呼的說話,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時辰,顏若舞也不急,細細品嘗桌上剛點的一壺茶。
「兄弟們,吃飽喝足了,咱們也該上路了,小二,結賬。」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帶頭的那個男人用大嗓門招呼著。小二殷勤的跑過來,還未報價。男人就扔給他一大澱銀子大步轉身離開。顏若舞站起身,蝶兒放下銀子,兩人緊跟其後。
剛走出客棧不遠。那幾個男人就停下腳步。虎目直直看著遠方疾馳而來的人。
「二哥,大哥已經找到他們了,就在前面的房子里。」迎面奔來一匹黑馬,馬背上的男人一看到他們表情立馬放松下來,大聲的呼喊道。
「兄弟們,快點去領賞啦,哈哈哈。」被稱為二哥的領頭人仰頭大笑,身後的幾個人也在興奮的笑。顏若舞二人躲在其後,皺起眉頭微微不悅。
一炷香的時間後,跟隨著他們來到一座破舊的民房,門口守著幾個穿相同衣物,手持利刃,來回警惕巡邏的男人,一看到他們到來立馬小跑上前,拉住韁繩。
躍身馬下,顏若舞二女真氣淡淡的散出,視線飄然,破舊的房屋內或站或坐或仰著幾個人,均是中年大漢,胡茬滿布,眾大漢之間綁著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衣衫發髻微微的凌亂。
那男子劍眉挺鼻,俊秀儒雅,一身錦緞織成的白衣溫潤落拓,長發被黑冠豎起,腰間懸掛一黃緞白玉石,身形修長,嘴角青紫,雖受制于人,依舊不掩一身貴氣。
女子有些虛月兌的倚在他肩上,相貌也美的緊,黃衣黑發,純美可人,身形嬌小玲瓏,肌膚細膩瑩潤,俏麗的女圭女圭臉略顯蒼白,柳眉彎彎,櫻唇小巧,淡綠色的大眼清澈干淨,如一汪碧水。長發零散的散在雙肩,此刻,大眼里滿是怒氣,櫻唇嘟起,雖在憤怒之中,但這神情嗔意倒像是在撒嬌般。二人正是盟主的一對兒女,鐘逸風和鐘素雲。
此刻,見屋內又進來幾人,兩人均是鐵青著臉,奈何手腳被綁,只能惡狠狠的瞪著他們。
「哈哈哈,果然是你們兩個,老子今天發大財了。」帶頭的男人一進屋,看到二人的臉後呆滯了一瞬,便仰頭哈哈大笑,身後的一排人也懷抱著手中的兵器大笑道。
「呸,你們這幫走狗,爹爹不會放過你們的,爹爹一定會就救我的,到時候你們就等著瞧吧!」鐘素雲嬌美的臉蛋鐵青,大眼怒睜,憤憤說道。
「哈哈,」帶頭的人呆愣了片刻,更猖獗的笑起來,「爹爹?盟主,鐘鐵寒?哈哈,他早就死了,哪還有空來管你們,你以為你們怎麼會在這呢?哈哈。要告狀,你就去閻王爺那找他告狀吧!」說到最後一句,惡狠狠的盯著她。
鐘素雲觸踫到他惡狠的眼神有些慌張,听到他的話後,瞬間俏臉煞白一片,呸了一口。怒道。
「呸,就憑你們幾個雜碎也能殺我爹爹,做夢!」
帶頭的男人不怒反笑,婬笑著看著鐘素雲,一雙手已經不安分的模上鐘素雲的臉。「哎呦,小姑娘嘴還挺硬的,不愧是盟主的女兒,真是厲害啊!」
後面的幾個見狀後也伸出手模上鐘素雲的臉婬笑著,鐘素雲一愣,櫻唇下意識的微張,手腳被縛,身後就是牆壁,避無可避,見幾人髒亂的大手不斷觸踫在自己臉上,不禁駭的花容失色,慌亂的使勁搖著頭,哭叫道。
「呸呸呸,你們這些人渣,滾遠點,別踫本大小姐,爹爹救我啊,你們別踫我!」
「住手!」鐘逸風面部鐵青,大手緊握,怒道,「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有種的從我來!」
「哈哈,好啊,既然鐘大少爺這麼有義氣,來,兄弟們,好好招呼我們鐘大少爺!」帶頭人厭惡的模模下巴,嬉笑著道。身後一旁人均笑著轉過來,眼神惡狠狠的盯著鐘逸風。
見他們走了,鐘素雲閉上雙眸急促的呼吸,暗自松了一口氣,下一秒,雨點般的拳頭落在鐘逸風身上,被綁住手腳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悶聲不吭。不一會嘴角就滲出絲絲鮮血。
「好了好了,別打了,在打下去就要沒氣了。」看到鐘逸風就快不行了,帶頭人出生制止。上下打量著他,眼神鄙視,煞有其事的搖頭嘆道,「哎,還盟主家的大少爺,四大公子之首呢,這麼不經打,哎。」
幾個大漢一愣,面面相覷,瞬間便反應過來,滿臉嘆息的看向兄妹二人,齊聲哈哈大笑著,聲勢浩大。
鐘家兄妹二人更是氣憤難當,胸口劇烈起伏,面色蒼白,繼而酡紅一片。
「舞兒,我們不是要救人嗎,再不出手他們倆可就快不行了。」蝶兒看著一臉淡然的顏若舞,輕笑著問道。顏若舞靜靜的看著那一幕,鐘逸風口吐鮮血,面色慘白如紙,鐘素雲雖好些,但也面色潮紅,嘴角絲絲鮮血滲出。點點頭,「走。」
「住手!」清冷漠然的聲音響起,正在得意大笑的大笑的眾人猛地愣住回過頭。
顏若舞二人均是白衣白紗蒙面,蝶兒清冷的眼神透著絲絲殺氣,縴手已經握緊佩劍。
「這兩人我要了。」顏若舞淡淡道,聲音不帶一絲語氣,空靈清脆,說不出的委婉好听。她剛才靠近時已經看出來了,鐘逸風傷勢頗重,再耽誤下去就真的不行了。
「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還在爺的地盤上撒野,也不打听爺是什麼人。快點滾回家去罷,爺還能饒你們一命,否則,嘿嘿」。老二獰笑著拍拍手上的刀,眼神貪婪的看著兩人姣好的身材。
「姑娘,你們快走吧,咳咳。這群人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們的好意鐘某心領了,別為了鐘某白白浪費了你們二人的性命。」鐘逸風強撐著身體輕輕說道,大口大口的喘氣證明了他傷有多重。
「閉嘴!敢說我們不是好人。你活膩歪了。」距離鐘逸風最近的一大漢一聲怒道,一腳狠狠踢在鐘逸風肚子上。鐘逸風悶哼一聲。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哇的又吐出一口鮮血。雙眸迷離。神智已經不清晰了。
「哼。」蝶兒冷哼一聲,再不多言。「嗖」的一聲拔出劍。顏若舞悠閑的後退幾步,蝶兒解決這幾個家伙還是綽綽有余的,她可不想沾上血弄髒了衣服。
「給臉不要臉,兄弟們幾個,上。」
沒給他們出招的機會,蝶兒鬼魅般的身影在他們周圍穿梭,刀光劍影,定定神站在原地。秀美的俏臉陰雲密布。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一臉迷茫不清楚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回過神。狠狠的瞪著蝶兒,剛邁出雙腿就慘叫著倒在地上,驚恐的看著自己,腿部以下的肉已經全被削掉,只剩下白森森的骨頭。
「啊~~~」幾聲慘叫,一群人全部倒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地,不消一會就聲息全無,雙眸卻驚恐的瞪大。
蝶兒冷冷的看著,收起沒有沾上一滴血的劍,朝鐘家二人走過去。
她本只是想救了鐘家二兄妹,哪知道,那些人不但不肯放人,還口出狂言。
侮辱她的舞兒,他們,必須死,越慘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