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粗魯又不失溫柔地扯去弒纏繞在身上的白布。白布落下,胸膛處,一個還在滲血的傷口觸目驚心地出現在魅的眼前。
隨著魅扯去白布條的動作,弒輕皺著眉頭,將口中的悶哼死死地抵在胸膛處。
「紅蘭,去請了穆太醫來,就說我身體不適,不必只會他人。」
魅吩咐著侯在宮殿外,正在值夜的紅蘭。
「是。」
紅蘭沒有問魅到底為何,只是依言向太醫院走去。
「主人……」弒知道魅的打算。
主人是想宣太醫給自己看傷,可是,如此一來,主人的身份就會曝光了。
自己丟了性命沒事,若是破壞了主人的計劃,他就是死一萬次都贖不了自己的罪過。
主人,您不必如此!
魅當然知道弒的心思,只不過,她用一個眼神制止了弒的話語。
她來這個皇宮,也只是存了一份好玩的心思,若是因為一點點娛樂,,便賠了她手下的第一大將,她可就覺得不好玩了。
她這樣對自己說。
紅蘭的辦事效率確實高,不過片刻,穆黎昕帶著斜挎著藥箱的藥童趕來了。
「紅蘭,去打盆熱水,放在殿門口,不必進來,亦不必對外知會。」
魅對著即將要隨穆黎昕進殿的紅蘭,命令道。
穆黎昕一進殿內,就敏銳得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身為醫者的他,對這種味道當然亦是不會陌生。
他率著跟在他身後的藥童,大步像著魅的床榻走去。
那個阮小主的榻上,竟斜躺著一個男人。
是的,一個男人,一個相貌還要勝過自己的俊美男人,一個胸口身受重傷的男人。
出于醫者的本能,穆黎昕並沒有詢問一句話語,而是直接搭上了弒的手腕。
脈象沉重有力,顯然是身懷高深的武功。
氣息粗重無力,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
「受傷之後沒有及時醫治,反而還長時間浸水,導致傷口眼中感染。」
穆黎昕看著弒和心髒僅差一毫的傷口,口氣凝重地分析。
若是那個傷他的人,劍鋒再稍偏一分,那麼,眼前這個俊美倨傲的男子,怕是有再高的內力,也早就殞命歸西了。
「得兒,荊芥金瘡一瓶(有止血功效),寧神丸一粒(有提神功效);羌活三錢(有止痛功效),蔓荊子兩錢(有清神功效),玄參四錢(有清熱涼血功效)……,七分火候慢熱,五分火候熬開。」
穆黎昕將一粒藥童得兒遞過來的寧神丸喂弒服下,又將拿一瓶荊芥金瘡藥均勻地涂抹在弒的傷口,之後利索地包扎。
而得兒,在認真地將穆黎昕的吩咐記在宣紙上後,便馬上去熬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