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信讓花粉再睡一陣子,端起粥罐兒與光波翼來到洞口處,二人邊用早飯邊聊。
二人互相問說了一些經歷,原來藥師信乃是號稱醫術天下第一的藥師愚的傳人。藥師愚年已過百,近年常在黃山深處閉關不出。藥師信雖然年輕,卻是資質過人,頗得藥師愚真傳,兩月前牛貨道七手族的老四巽濤被曼陀族忍者斬斷右手,便是被藥師信接上復原。
藥師信也很欽佩光波翼的智勇義氣,嘆其不愧為名門之後,二人頗慕相交。
言談之下,得知藥師信年長光波翼兩歲,光波翼遂居為弟,以兄長稱呼藥師信。
飯訖,藥師信便要出去采藥,光波翼見他雙眉微皺,似有心事。
花粉醒來時天已近午,見光波翼正坐在洞中陪伴自己,不覺心頭暗喜。
光波翼為花粉倒了碗水,將藥師信留下的藥丸給花粉服下,又盛了一碗新熬的藥粥遞與花粉。只見花粉痴痴地看著自己,渾沒注意接那碗藥粥,光波翼不禁臉一紅,說道︰「藥師兄去為你采藥了,你可覺得好些了麼?」
花粉這才回過神來,接過粥碗說道︰「我好多了,謝謝光波大哥。」卻並不吃粥,悵然問道︰「光波大哥,你我何時才能化敵為友呢?」
光波翼微笑道︰「我們不已經是朋友了麼?」
花粉站起身問道︰「日後我們還會刀兵相見麼?」
光波翼略為沉吟道︰「我自會查明真相,無論如何,相信你我二人之中,總有一人會棄暗投明。」
花粉忽然撲到光波翼懷中哭道︰「我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想再與光波哥哥為敵了!」
花粉不住嗚咽,光波翼心頭一懍,慢慢扶起花粉雙肩,說道︰「我知你心地單純,是個好姑娘。你遵從師命行事,本無過錯,只是目炎謀反,非我輩所許。且不論目炎所說是否屬實,我也不願見你為叛黨所用,背上逆君的罪名。」
花粉漸漸止住哭泣道︰「可是師父說過,大丈夫當以天下為己任,愚忠不過是那些不敢承擔的腐儒的托辭罷了。若為解民倒懸,縱然身首異處,背負罵名,也當在所不辭。大唐高祖皇帝不也是從前朝手里奪下的江山麼?又有哪一朝、哪一代不是取糜腐之政而代之呢?師父還說,他此生必定不惜代價推舊立新,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日子,實現光波前輩的遺願。」
光波翼放開花粉說道︰「人心難測。听目炎之言,此人若非大仁大義,便是大奸大惡,且拭目以待之。」
光波翼轉身去舀了些水在盆中,投洗了一塊手巾給花粉擦臉,然後讓她把粥吃了。
用過飯,花粉要去洞外透氣,光波翼怕她病後體弱,花粉笑道︰「光波哥哥扶著我不就好了?」說罷便挽起光波翼的手臂,光波翼只得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