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界】 第十九回(8)︰赴閬州往事驚耳, …

作者 ︰ 寶花滿掬

只見那御鶴族忍者從鶴背上下來,四下望了望,見無異樣,便揮手讓那灰鶴飛開,自己則轉身沿河而走,光波翼亦尾隨而行。

大約走出百余丈,前面忽見一人,頭戴斗笠,獨自坐在河畔一塊大石上,身邊一個黑紅的大酒葫蘆。

御鶴族忍者快步上前,跪拜三次,然後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光波翼心下大奇,見石上那人並非僧侶,御鶴忍者行此禮拜,分明是以師禮待之。

過得片刻,只見石上那人拿起葫蘆喝了一口,招喚御鶴忍者到身前,面授了幾句,御鶴忍者便坐在他對面,結起手印,靜坐了半晌。那人又低聲說了幾句,御鶴忍者便換了手印,再坐一陣兒,如此三次。

此時日晡已過,只見那人一揮手,不知說了句什麼,光波翼猜是「你去吧」,御鶴忍者遂站起身,又恭恭敬敬禮拜三次,轉身沿來路而去。

光波翼不再理會御鶴忍者,只靜觀石上那人,見他並未急于起身,只凝視流水,獨自吃那大葫蘆里的酒。

光波翼思忖御鶴忍者已走遠,便現出身來,向河畔大石走去。

來到那人近前,光波翼深施一禮,未及開口,忽听那人說道︰「小兄弟一路奔波辛苦,先吃口酒解解乏吧。」說罷將大葫蘆拋給光波翼。

光波翼接住葫蘆,暗自驚訝,「莫非他早已知曉我尾隨御鶴忍者而來?」遂問道︰「先生怎知在下遠來?」

那人呵呵笑道︰「區區不才,也只這望風逃命的本事還過得去。」

光波翼再次施禮,道︰「晚輩光波翼,未敢唐突請教先生尊名。」

那人抬眼看了看光波翼,半晌說道︰「你便是光波勇之子?」

光波翼回道︰「正是在下。先生識得先父麼?」

那人搖搖頭,道︰「我雖不認識令尊,然光波勇大名誰人不知?只可惜英雄早逝,他若在世,只怕當今這天下也已不同了。」

「先生是……?」光波翼注目而問。

「在下百典湖。」那人緩緩說道。

光波翼心中一喜,合十道︰「您果然是百典前輩。不知前輩適才所言何意?先父若在世,這天下又如何不同?」

百典湖冷笑一聲道︰「令尊忍術冠絕天下,又復胸懷大志,心系蒼生,他若在世,怎會坐視黎民受苦,百姓罹難?」

光波翼蹙眉道︰「前輩既然與先父並不相識,又如何知曉先父之心思、所為?」

百典湖一伸手,示意光波翼將酒葫蘆還給自己,光波翼忙雙手將葫蘆奉上,百典湖接過葫蘆,先仰頭「咕咚」喝了一大口酒,方說道︰「自有忍者以來,其心思、行持皆是一般,曾無二致。若非為了天下蒼生之計,還要忍者何用?我百典湖承守祖命,護持百部忍法傳承,故而隱沒鬧市、林野之中,他人雖不識我,我卻知曉四道忍者之事。令尊大人乃我輩翹楚,心、術皆得忍法正傳,若得在世,其心行必得如此,何須言也!」

光波翼又施禮道︰「多謝前輩稱許先父,只是晚輩不知前輩所言之拯救蒼生,又當何為?」

百典湖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今日時候不早了,你我暫且別過,有話日後再說。」說罷站起身,將葫蘆系在腰間,走下大石。光波翼這才發現這百典湖身材頗為矮小,那黑紅的大酒葫蘆掛在他腰間,竟有些夸張可笑。

光波翼躬身施禮道︰「百典前輩,晚輩尚有要事相求,不知往何處再去拜見前輩?」

百典湖邊走邊道︰「松州城北十五里外有個村子叫高屯堡,堡子西面黃水溝邊上有兩間草房,眼下我便住在那里,後日無事,你可前來尋我。」

光波翼說道︰「多謝前輩,那高屯堡可是昔年女校書薛濤被罰松州時所居之地?」

百典湖扭頭看了一眼光波翼道︰「你所知倒還不少。」說罷徑自拔步離去。

光波翼遂向其背影揖了一禮。

(按︰薛濤,唐代女詩人,字洪度,長安(今陝西西安)人。父薛鄖,仕宦入蜀,死後,妻女流寓蜀中。薛濤姿容美艷,性敏慧,8歲能詩,洞曉音律,多才藝,聲名傾動一時。德宗貞元(785∼804)中,韋皋任劍南西川節度使,召令賦詩侑酒,遂入樂籍(即為歌伎)。後袁滋、高崇文等十人相繼鎮蜀,薛濤皆以歌伎或清客的身份出入幕府。薛濤曾因得罪韋皋,被罰赴邊鎮松州,傳其途中作有十首著名的離別詩——《十離詩》,到松州後又作有《罰赴邊有懷上韋相公二首》,不久便被釋回,遂月兌樂籍。韋皋曾擬奏朝廷授予她秘書省校書郎的官餃,然格于舊例,未能實現,但人們往往稱之為「女校書」。後世稱歌伎為「校書」便從薛濤始。薛濤和當時著名詩人元稹、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杜牧、張祜等人皆有交往。月兌離樂籍後,薛濤居浣花溪上,自造桃紅色小箋,用以寫詩。後人仿制,稱為「薛濤箋」。薛濤與劉采春、魚玄機、李冶,並稱唐朝四大女詩人。其著有《錦江集》5卷,今佚。《全唐詩》錄存其詩1卷。其事跡見《唐詩紀事》和《唐才子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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