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風回轉了身子,看著她的臉,默默的听著。
其實從她的眼神,從她的舉止,從她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早已知悉她的心意,可是當挺她親自由口中說出,他的心還是抑制不住的悸動了一下!
「曾經想過,與你在這里……相扶相攜、相依相伴,直到終老。」秋語看著湖面上的荷葉,輕輕說道。
未及思考,允風月兌口而出「曾經?」
「曾經!」秋語低低重復。
「那……現在呢?」允風再次月兌口而出,他其實不願啟齒去問,但還是出了口。
「現在?」秋語的心猛的動了一下,現在是否對她還有期盼?現在,以後,她從未想過,不是不願想是不敢想!
「現在…」她囁嚅著,卻不知怎樣開口,現在,她內心深處對他,自然還是有著些許期盼,但她怕期盼越深,失望越深,所以,從不敢去盼,更不敢說出!
他的冷漠,他的寒涼,他的拒人之千里讓她只能選擇將情埋在心底,她不由得收回目光,看向允風,允風一雙墨黑的眸子正直直的看著自己,那凜凜的目光依然透著寒氣,讓她不由得心再度寒涼,心底的期盼更不敢出口,只是忙轉了眼神,輕聲說道,「你乃是少年英雄,名滿天下,我葉秋語自知配不上你…….所以,也不敢再有妄想!」說罷,心中竟是一陣酸澀,後面的言語也再難出口。
剎那間,允風的心竟忽得一涼,倒一下子清醒了許多,對自己剛才一時的情迷不由得有些懊悔,忙冷了臉色,轉了身子,依然淡淡言道,「去收拾下東西,明日一早,去京都!」
仍在情中兀自迷茫的秋語一怔,剛才還為之情動,而弄得自己再次為情所惑,怎的他忽的又轉了話題,而且是與情毫不相關的話題。
見沒有回音,允風回過頭來,再次冷言道,「怎麼,我的話沒听見?去收拾下東西,明日去京都!」說罷,倒自行走上棧橋,就要離去。
秋語這才清醒些,忙在後面問道,「明日回京都?」
「嗯!」允風頭也不回,冷冷回道。
「我?」秋語的聲音明顯的有些虛弱,她不知到底出了怎樣的事情,心下忽然有些不安。
「嗯!」依然是冷淡的一聲輕應。
「那……」話一出口,秋語卻不知如何去說,把後面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什麼?」他止了腳步,回過頭來,凝眉望著他,其實,他已猜到她要問什麼,但是,他卻想听她說,他忽然想看她臉上的羞澀和不安,看她在自己面前那總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知為何,她在自己面前,每每這樣不知所措時,他的心總是有些莫名的沖動。
「你……也去京都嗎?」她緩緩出口,問完,卻低下了頭,其實她也是個驕傲的女子,這樣的話,她並不想出口,她不想讓他以為,自己對他是怎樣的依賴!
他並沒馬上回答,而是斜睨著她,眼神中帶著些許玩味,片刻的沉默卻讓她倍感難堪,面頰也越來越紅潤,她開始後悔剛才的問話,為了掩飾內心,她忙說道,「哦,我去收拾一下,明日幾時走?」
允風依然沒有搭話,仍默默看著她,她真有些慌了,其實她是個淡定的女子,可是在他面前,她卻總是這樣慌亂,這種慌亂讓她逼視自己,可她還是不能抑制的慌亂!
「明日一早就走!」允風開言了。
「哦!」
「你想我去,還是不想我去?」她羞慚慌亂的樣子,讓他又來了興趣,竟想再逗她一逗。
「我……」秋語不知如何回答,雖已嫁作他的婦,但她依然保留著少女羞澀的心扉,她只好默默無言,輕輕從他身邊走過,或許這樣走掉是最好的選擇。
碧瀾軒依然是碧水如翠,長廊如畫,秋語的回歸讓紫菀和香薷驚喜不已,時而嬉笑時而哭泣,說了會子話,開始收拾衣裝,秋語不知明日返回京都的目的,想著或許允風是將她遣回京都不再回來,那自然要帶上紫菀香薷,遂也叫她二人收拾了衣裝。
夜幕落下,南雲澈與徐瀟雨趕回了越王府,急急奔入允風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