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風,你果真要這樣?」羅允言看著允風,臉上的肌肉在微微的抽搐。
允風別過臉去,他不願看到允言這樣的表情,可他又別無選擇,只得淡淡說道,「臣弟自不願忤逆聖上,只求聖上放過麗妃母子!」
「為何?莫非你知道麗妃懷的是誰的孽種?」
「臣弟……不知!臣弟只是為了自己的舅父!」
「朕不信!不信!她懷的是羅允非的孩子?」
允風心里又是一驚,沒想到羅允言竟連此也知悉,但是他立即隱去內心的驚訝,平靜的說道,「聖上不要妄自猜測了,允非確實去過我的府上,但都是找我小敘,與麗妃娘娘從無交往!」
「允風!」羅允非沉坐在椅上,慢慢的吐著氣息,然後才說道,「你知道嗎?自朕知道太後不是朕的親母,就把你當成了朕的親人,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怎能如此對待朕呢?你走吧,讓朕靜一靜!」
「聖上!」
「走吧!」
羅允風只好轉過身形,默默離去,距越王府愈近,心里就愈焦躁,他本來想讓清婉在他的府上秘密產子,然後再將孩子帶到江南越王府,隱去孩子的身份,可誰知,皇上竟然那麼快就知悉了清婉懷孕的事,破壞了他所有的計劃,他不得不再想應對的法子,他忽然想起泄密者,他的血直往上沖撞,她,終歸是葉家的人,自己怎麼忘了,怎麼對她沒有了防備?
葉秋語坐在椅上默默的繡著那件白羅衫,還差一個花紋就要完成了,她不時的想著允風穿上這件白衫的翩翩身姿,想得痴了,干脆停下來,笑著發呆,連允風進來都未曾發現。
羅允風見她面上掛著甜美的笑容,呆呆的望著手里的衣物,想她定是告了清婉的秘密,心內欣喜才會如此高興,怒氣不由的更盛,幾步走近,一把奪過她手里的羅衫。
秋語驚得立時站了起來,見允風濃眉倒豎,朗目圓睜,心里不禁有些慌亂,忙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羅允風將白羅衫一下扔到地上,滿面陰寒的看著她說道,「那日我進門的時候,你和羅允非好似在推讓,可否告訴我,你們在做何勾當啊?」
秋語听他言語說得難听,不禁有些著急,忙解釋道,「勾當?允風你何出此言?我們……」
「你們……究竟在作甚?」
「我……」秋語躊躇著,心內在焦急的翻轉,不說真相,自己又沒有個妥當的理由,那羅允風定不會就此罷休,說了真相……一來,清婉與羅允非之事就會暴露,她是善良之人,不願如此;二來,允非當日說要將玉佩贈與自己,如告訴允風,允風恐要懷疑自己允非的關系,那樣豈不是更無法說清,她急得滿面通紅,可毫無對策。
「說呀?有何事不能說出呢?」
「我……」秋語急得淚珠翻滾,低頭說道,「那日,我在咱們府內撿到一個玉佩,看…好似三皇子身上常掛的那件,所以,那日就拿出問他,本想還給他,誰知他…他執意不要…說要留給你我二人做個念想,我听他言語奇怪,但是又不好問,就執意還他,就退讓起來,結果你就進來了!」允非本是要將玉佩留給她的,她怕允風誤會,故說成了他們二人,但心內總有些虛,說完,又抬頭看看允風,淚也如珍珠般滾落腮邊。
允風卻並未對此在意,畢竟羅允非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留給他夫妻些念想倒也說得過去,但是,秋語說得這件事卻讓他有了更深的疑慮。
他問道,「那玉佩在哪撿的?」
「在…在咱家院內?」
「咱家哪個院落?這個院落嗎?」
「啊……不是!」秋語怕引起誤會,忙否認,心內突突跳個不停,她太在乎允風了,在乎允風的每一個感受。
「那……是哪個院落?」
「嗯…….一時想不起了!」
羅允風微微一笑,秋語此時的善良竟皆被他視為了心機,他以為秋語在為告密的事遮掩而故意如此。
「是麗妃娘娘居住的院落吧!那日,我見他從那里出來!」
「啊!是!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是!他听說麗妃娘娘病體沉重,心內焦急,所以才不顧禮數的去看了!」秋語心善,她不願那些污穢的勾當暴露,因為她深知那樣羅允非和南清婉都難活命,深居簡出的她此時還不知羅允非罹難的事!
羅允非凝起雙眉,臉色也開始陰郁,他看著秋語,心內卻痛得厲害,他此時方確信,告密者果真是秋語。
她定是知悉了他們偷情的事!那塊玉佩都是在清婉院內所見,她定是看見了什麼!
「允風!」秋語見他不語,心內愈發的慌張,以為他對清婉與允非的關系起了疑心,忙又解釋道,「那日三皇子听說他的皇嫂病體沉重,就趕緊過去了,我想他們是叔嫂嗎?不合禮數卻是禮節啊……」秋語說得有些詞不達意,允風听來,卻是她在極力撇清自己不知他們二人之事,從而掩飾她告密的事!
他決定不再隱晦,所以單刀直入的問道,「清婉懷孕的事,是你告知聖上的?」
「麗妃娘娘懷孕了?」
「你不會說你不知吧?」
「我的確不知啊?」
「不是讓你每日照顧她的起居嗎?你怎會不知?你為何要告訴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