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你確定這個有用嗎?」
精致的雅閣里,十阿哥正勾著頭伸張脖子往街上一出熱鬧熙攘的地方望。身後的九阿哥臨立搖著扇子,微微蹙眉。他總覺得那個女子應該不屬于善良一輩,這個苦肉計能成效嗎?
八阿哥自信地笑笑,「那要不要賭一賭啊?」
九阿哥轉身看著八阿哥微微笑問道,「賭注呢?」
八阿哥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懷表,「喏就這個。」九阿哥笑笑沒有說話。
十阿哥一听到賭馬上轉過身體︰「我也賭。嗯我跟八哥一樣,賭她會買下那個孩子。女孩子都是心軟的,肯定會買下。」
說著又從懷里模出一塊色澤圓潤的玉,嘿嘿笑道︰「九哥,你的賭注呢?」
九阿哥微微笑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滿屋金光燦爛,「哇塞,這不是給你額娘的生辰賀禮-金樽佛嗎?九哥,可夠下血本的。我們有福了。」說著嘿嘿笑轉身繼續往外觀看著。
「能加送上十弟的羊脂玉,額娘確實很有福。」
八阿哥看著一臉自信的九阿哥問道︰「這麼有信心?」
「我相信自己的眼楮。」九阿哥溫雅地笑道,搖著扇子看著窗外。
「還是勸勸你吧。她跟太子的事情也不是一年兩年的,感情這事難能說忘就忘呢?那天當著十三的面,她也只能選擇裝瘋賣傻。女人跟男人不一樣,一旦動了情就是一輩子的事。只要看一眼她肯定會買下的。這個孩子入十三府,太子跟十三就不怕沒戲唱了。「
三人靜靜等著女主角出場。
洪辰拖著弘辰的手氣鼓鼓的從寶玉樓出來,到了門口還狠狠回瞪了那金碧輝煌的寶玉樓一樣,不就是個賣珠寶的嘛,神氣個毛啊。
弘辰不懂事一臉無憂繼續舌忝著冰糖葫蘆,心里美得跟什麼一樣,今天不僅可以不用去上課還能吃到冰糖葫蘆,對這東西他可是垂涎了很久了,今天終于如願以償了,太開心了。
兩人各懷心思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洪辰心里在回想著寶玉樓掌櫃對她的態度,太謹慎了,真的太謹慎了,表面恭敬可是語氣里卻全是滿滿的諷刺,這是為什麼呢?難倒之前得罪過他?不是吧?這麼悲催。轉頭看到一臉HAPPY的小孩子,試探問道︰「歐辰,以前我是不是得罪過那個老板啊?「
弘辰想了想搖搖頭,嘴里含糊不清說到︰「我不知道。我沒見過那位叔叔。」
洪辰就更加郁悶了,這十三福晉的身份似乎不是很好使。認識的一副警惕加提防,不認識的剛開始還熱情四溢的一旦打出十三府也就同一副表情了。搞什麼啊?感覺就像以前收保護費一樣。
「難倒十三仗著自家是天皇老子,平日里為非作歹,強搶明勒?」心里這麼一想也就不難怪剛才那些人的表情了,不禁暗暗瞟了一眼美滋滋的小阿哥了,「難怪這麼投緣,原來都是同行啊。」不過她已經從良了,當然從一開始就是被迫的非自願的。她打骨子里就是良好公民來的,所以覺得有必要好好給這個孩子灌輸些好的思想。
「歐辰啊,人生的路有千萬條。沒有必要非要什麼子繼父業的。你必須要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理想。多看看生活的美好,平淡的生活才是真生活。知道嗎?」
弘辰咬下最後一顆糖葫蘆,狠狠地點下頭,其實他壓根就沒有听進去,一直陶醉在那種酸酸甜甜的味覺里。洪辰見此滿意點點頭,兩人繼續走著。
前面一處很熱鬧,圍了一圈又一圈,大家唧唧喳喳指指點點。弘辰一見熱鬧就來了興致,拉著洪辰就往里面擠。洪辰也隨他,反正難得出來一回,應該盡興。
兩人很快就擠到最前面了,只見前方停住一輛馬車,兩個肌肉蠻橫的壯年人正一邊喜滋滋地數著銀子。而另外一邊有一些鐵索,有些空了,稀稀落落好幾個,但是有兩個是套著的,兩個神色恐懼的小孩正抖抖嗖嗖地站在一邊,大概也就*十歲的樣子。哦,原來是販賣兒童啊。
洪辰覺得這樣的場景實在不適合小孩子看,太殘忍了,拉著弘辰轉身就要走。可是弘辰好奇,不肯走。「娘,他們在干嗎啊?」
「兒童不宜。走吧。」說著就要抱起洪辰強行拉走。
「啪」一聲凌厲的鞭響清脆鋒利,「哇」其中一個小孩子哭了。
「最後兩個便宜賣了。夫人有興趣買下一個不?」一個男人跳下馬車大聲吆喝了幾下,然後沖著洪辰微笑問道。
洪辰沒有表情說道︰「沒興趣」說著就抱起弘辰就要離開。
「哇」更大的哭聲響起,男人惱火罵著︰「哭個屁呀,再哭老子把你賣到妓院去當伶官。」小孩子聞聲一驚當場撲跪在地,抓著還沒來的及逃開的洪辰的衣角,搞得洪辰差點*,她一火轉身沖著小孩子吼道;「放手啊!姑女乃女乃說了沒興趣。」
小孩子跟賣小孩的人還有圍觀的人似乎都沒有想象這女子這麼凶狠呆了呆,洪辰趁機扯回自己的衣服就要走。可是她懷里的小阿哥死活掙扎著,嘴里喊著「我不走,不走。」人又多,懷里的人又搗蛋,人擠來擠去的,似乎不好出。
「哇」那個小孩子反應過來哭得更加嘹亮,更加*心扉。
「你這婦人怎麼可以怎麼狠毒?」旁邊的一位大嬸出聲指責道。
「是啊,不買就不買,憑什麼吼人家小孩子?他已經夠可憐了。」一書生模樣的小伙子開口。
「就是就是,看不出一副好皮囊下居然窩藏著一顆怎麼黑的心?」
「惡婦!」
「沒有道德的女子,如潑婦般無禮。」
「做人怎麼可以這樣子呢?」
「看她對自己孩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個好人了,切-」
……
大家很快就把洪辰圍堵在一個角落里。洪辰也覺得自己剛才反應過分了,而且當著弘辰的面似乎不大好。自從來到這里脾氣莫名地就變得有些火爆,可是她已經很努力克制了。燦燦嘿笑著忙賠不是。「大家說的很對,是我不對。我該道歉,該道歉。」
解釋了N久大家才願放過她,紛紛散開。洪辰放下一臉受驚的小阿哥,一臉溫柔來到那個依然跪哭在地小孩子跟前,蹲下去,非常誠懇說道︰「小朋友,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阿姨最近很上火,剛才嚇到你真的很對不起。請你原諒!對不起了!」
這誠懇的語氣,真誠的神情,圍觀的人也平靜了下來,紛紛來勸場。
「就是就是,她不是故意的。別哭了。」
「你看她多真誠,別難過了。」
「擦干眼淚,等下個買主吧。」
….
洪辰心里也唏噓這個孩子的命運,不過買賣人口在古代是很正常的,救得了一個難倒救得了千千萬萬個嗎?這是這個時代的問題,她不怨誰,希望這個孩子也別怨她。
看著眾怒平息了,她也該走了。起身,可是小孩子卻伸手拉著她的衣角,洪辰回頭,一對水汪汪的大眼楮可憐兮兮哀求著她,似乎求她買下他。這個小孩子長得真的漂亮,難怪那個男人說要賣他去妓院。不過她總覺得有點眼熟,可是哪里呢?又想不起來。
這時一邊的弘辰心軟了拉著洪辰的手哀求著︰「娘,要不我們買下他吧?我不要吃糖葫蘆了。」
洪辰正想著事,沒說話。旁邊的人販子也嘿笑著過來︰「就是,夫人。買下來可以給小少爺當個玩伴。」
洪辰一听不高興了,把人當玩具了。「不買不買,走走。」
可是那孩子依然兩手緊緊抓著她的衣角,洪辰無奈轉頭溫柔說道︰「小朋友,放手好不好?阿姨沒錢買你。你等其他叔叔阿姨好了。你這麼漂亮肯定能遇到一個好買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