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仍舊安靜地躺著,並沒有去驚動他,小飛睡得像孩子一樣香甜,她願意他永遠這樣。
俞小飛的燒終于退了,卻咳嗽不止,夏洛去藥房開了一些止咳藥,並不管用。
夏洛決定用民間偏方了,她帶俞小飛去了超市,其實他本不應該到這樣人多的地方,但是他偏偏要跟著她。
超市人很多,俞小飛拉住夏洛的手。夏洛偷偷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個城市這麼大,應該不會那麼容易遇到熟人吧?
夏洛在超市買了一些食物和日用品,又帶著俞小飛回家了,她要給小飛做母親做過的冰糖雪梨。俞小飛像從前一樣,靠在廚房的門上,看著她忙碌著。
洗梨,放冰糖,蒸梨,整個廚房彌漫在白色的霧氣中。
夏洛回頭看看小飛,然後走過來替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她不知道,其實自己也滿頭都是汗。俞小飛帶著笑意的看著她,也給她擦了擦汗。
夏洛滿眼都是憐愛之意,俞小飛的眸子里也滿是溫柔,他們相視一笑,不用多說一句。
冰糖雪梨好了,夏洛拿出小勺子,先舀了一小勺,吹了吹,然後放在俞小飛的唇邊。俞小飛乖乖張開嘴,喝了下去,很甜,甜如蜜……
俞小飛病了幾天,夏洛就陪了他幾天,做飯,洗衣,熬藥;她每天喂他吃冰糖雪梨,已經成為慣例。
他仍舊要靠著她睡,最初他病著,她就隨著他。可是隨著小飛身體慢慢康復,夏洛反而睡不著了,小飛似乎也是這樣。他和她總是和衣而眠,他聞著她身上不知何處來的清香,內心充滿著渴望;她听著他不均勻的呼吸聲,也總是浮想聯翩。
夏洛自知這樣做總歸不好,在小飛夜晚不再反復發燒後,她也要離開他了。
「我今天晚上不在這里了,你若覺得不舒服隨時給我電話。」夏洛離開的時候說。俞小飛點點頭,內心充滿了不舍。
夏洛躺在賓館的床上,已是午夜,她卻沒有睡意,時不時看看身邊的手機。小飛還好嗎?發燒了嗎,咳嗽了幾次?夜里踢被子沒有?半夜口渴是否有水喝?她想得太多,完全不能成眠,不得不起床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夏洛不在身邊,聞不到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動人氣息,俞小飛反而松了一口氣,他沉沉睡去,一覺就到了天亮。
九點左右,夏洛忍不住給俞小飛電話,電話里俞小飛的聲音還帶著些睡意。夏洛說︰「你好些了嗎?中午想吃什麼?我過來給你做。」
「我要吃番茄煎蛋面,我餓了,你早些來吧。」俞小飛閉著眼楮說,「趕緊來吧,已經快餓死了……」
「好,我馬上過來。」夏洛放下電話,就開始換衣服,然後匆匆出門了。她先去超市買了些食品,這才趕到俞小飛家。
俞小飛已經起床了,他打開門,看到了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夏洛還拎著一個塑料袋,里面有番茄、雞蛋和掛面。
「你怎麼才來,等得我急死了!」俞小飛埋怨著。
「我去了一趟超市,所以來晚了。你好些了嗎,還難受嗎?」夏洛放下袋子,模模俞小飛的額頭,他的臉色看起來不錯。俞小飛把拳放在嘴邊,輕輕咳了兩聲。夏洛的心都灰了一點,她說︰「怎麼還咳呀,嗓子還是不舒服嗎?」
「好多了,只是有些癢,但是已經不疼了。」俞小飛一面安慰夏洛,一面看夏洛往廚房走,他笑道︰「還早呢,都沒到中午,等一會再吃吧,你先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