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傍晚了,城里很堵,等夏洛將車子開出城,天色已經暗下去了。
夏洛將車開到一段僻靜的公路上,然後停下車,等待俞小飛說話。
沒有月光,沒有星光,也沒有路燈,周圍一片靜寂,偶爾有一輛車路過。
黑暗里,只聞得到他的氣息,和那一晚一樣。
夏洛轉過頭望著窗外,這段日子,她只想躲開他,躲得越遠越好。
「你,為什麼不理我了?」小飛湊近問,呼吸聲幾乎就在耳邊。
他的味道,蠱惑著她,夏洛一陣迷離,微微張著嘴,仍舊渴望著他的親吻。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小飛帶著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幾乎要貼著她的臉了。
夏洛瘋了一樣推開他,痛苦地說︰「求求你,別再來招惹我了,我受不了。」
俞小飛心里也一陣痛,他就想招惹她,他只想招惹她。
夏洛推開車門,想離開這讓人想入非非的地方。俞小飛撲過去,拉著她的手說︰「別下去,我不說話了,你陪我坐坐,我心里難受。」
夏洛無法拒絕她,關上車門,和他靜靜地坐在黑暗中。
鬼魅的氣息,在兩人周身徘徊,俞小飛只想把頭放在夏洛的身上,就此沉沉睡去。
「讓我睡一會,這些天我好累。」俞小飛的聲音很疲憊,他是太累了,只要是清醒的時候,就再思念她,沒有一分鐘停止。
夏洛依言抱住了他,就像姐姐抱著弟弟一樣。
那一晚,忘記那一晚吧,就當做了一場夢……
一抱起俞小飛,夏洛就想起了那晚的瘋狂,他的狂熱、他的沖動,她心痛得要死,痛得就想這麼離開人世。
很久以後,夏洛終于問了,她說︰「你既然早就已經和婁蘭蘭在一起了,為什麼還來招惹我?」
難道不是嗎?婁蘭蘭懷孕四個月,也就是高考前,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可是為何,他偏偏還要來招惹她?
他摘下天上的星星送給她,他說︰「天上的鑽石,我把它摘下來,送給你。」
二診考試後,他說要一個獎勵,第一次欺負她,輕輕啄她的唇;
高考後,他帶她逃離成都,在峨眉金頂上,他借著迷離的月光,用吻來誘惑她;
生日晚餐時,他邀請她跳舞,輕輕吻著她櫻桃一樣潤澤的嘴;
溜冰場上,他說「我們不會被劈死的」,然後在大庭廣眾下輕薄親吻她;
他乘她睡著的時候,輕輕捧著她的臉,用火熱的唇蓋住她未能出口的話;
他對她說︰「夏洛,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他對她說︰「我愛你,不管有沒有未來,不管有沒有明天!」
他對她說,「我們在一起吧!」
他對她說︰「我以星為證︰從今以後,我會永遠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不會再讓你哭,不會再讓你難過……」
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普通的女人,她的心沒有銅牆鐵壁護佑,她居然被他誘惑著,一步一步沉迷了,直到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萬劫不復,為他,獻上了自己……
俞小飛並不知道夏洛嘴里的「早已」究竟是指什麼時候,他理虧了,他以為要從和婁蘭蘭看黃色錄像,在老屋後親吻開始算起。
「小飛,你現在已經是孩子的父親了,請你承擔做父親的責任,請你放了我吧。」夏洛痛苦地說。
放了我吧,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也會傷心,會難過,會痛苦。
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俞小飛低下頭,心內一陣迷茫。
「把我當姐姐吧,我願意一輩子做你姐姐。」夏洛說這話的時候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