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俞東霖沒有立刻答應夏洛,他只是說︰「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至于別的以後再說吧。」俞東霖親自帶著夏洛跑醫院,並為小女孩找到了最好的醫生,卻沒有對夏洛提一個字的要求。
幾個月後,夏螢的病情開始穩定,夏洛也面臨畢業了。俞東霖又親自在棕北小區為她租了一套像樣的房子,卻從來沒有出現在那里。
那一段時間,俞東霖覺得自己簡直年輕了二十多歲,他每天晚上都在絞盡腦汁的想如何制造「愛的浪漫」,所以後來和夏洛上床是順理成章地了。
紅酒、玫瑰、女孩……俞東霖一想到那一夜,就仿佛返老還童般興奮。
夏洛和他在一起這兩年,俞東霖果然實現了對夏洛的承諾,夏螢每個月所需的巨額治療費,他從來沒有拖欠過。夏洛白天照顧妹妹,晚上照顧他,一直都很盡職盡責。後來,俞東霖提出把兒子接過來一起生活,夏洛只是擔心她的存在會影響俞小飛。
對于夏洛他從來沒有過多的要求,只是不願意把兒子也牽扯進來。
「兒子,女人,女人的妹妹……女人的妹妹,女人,兒子……」
俞東霖想了很久很久,他不停地吸著煙,一支接著一支,在留下了一地的煙蒂後,他終于說︰「捐獻骨髓這種事情,到底有沒有風險,也不是你我說得算的。走,我們一起去醫院,等我問清楚再說。」
夏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生怕俞東霖又變卦,于是趕緊拉著他急急忙忙就往醫院趕。
俞東霖起碼和夏螢的主治醫生談了半個鐘頭,夏洛坐立不安,焦急的在門外等待。她想知道,如此眷顧她的命運,會給她怎樣的答案。
從醫生那里出來後,俞東霖對夏洛說︰「嗯,我大概都了解了。你去照顧螢螢吧,我晚上再和俞小飛談談,你早點回家做飯。」
夏洛並不知道談話的結果到底如何,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去看望螢螢。
因為這些天的來回奔波,已經讓夏洛心神疲憊,此刻的她覺得口干舌燥,咽喉有些痛,這可能是感冒的初期的癥狀。為了不傳染虛弱的妹妹,夏洛只是在病房外遠遠地看著夏螢。
夏螢是個敏感、聰明的女孩,她知道姐姐一定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只是站在門口,于是用雙手圍著小喇叭,對著姐姐輕輕地喊︰「姐姐,今天我很好,你早點回家休息吧!」
夏洛有點舍不得離開,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個小女孩身上流著和自己相同的血脈,她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夏洛也沒有做菜的心情,回家的路上,她停下來在「棒棒雞」買了幾道涼菜。有了這些菜,再燒個湯就是完美的晚餐了。
等俞小飛回家後,三個人悶聲不響地吃完了晚飯。俞小飛耷拉著拖鞋,就想往樓上走。俞父看看兒子,終于說︰「等等我,我要和你談談。」
俞小飛頭也沒回,繼續往樓上走,只是低聲「嗯」了一聲。俞父也隨即上樓了,兩父子關上房門,沒了聲息。
夏洛收拾飯桌開始洗碗,她一直心不在焉的,還打碎了一個盤子。蹲下去撿盤子的時候,尖銳的瓷器劃破了她的手指,血一下子涌了出來,她的表情卻還是茫茫然的。
洗完碗後,俞東霖父子還沒有出來。夏洛低著頭坐在沙發上,這才感覺到手指在劇烈的疼痛。她把指頭含在嘴里,輕輕吮吸著,就連俞東霖下樓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