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這二字對寂染兮來說有如噩耗一般。
等候的時間是漫長的,每一刻都讓寂染兮如坐針氈,可是當黑夜到來時,她又恨這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
「娘娘,侍寢的時間快到了,請娘娘先上妝,然後到清和宮的清柔池沐浴淨身。」嬤嬤走近坐在貴妃椅上看向窗外發呆的寂染兮,帶著恭敬的笑說。
回過神來,視線轉向她,面對她們臉上的愉悅,她可是高興不起來。
「為什麼要到清和宮去沐浴淨身?」不解的問,寂染兮直覺的皺了皺眉。
「回娘娘,清柔池就是在皇上的寢宮的另一邊,只要穿過屏風,拉起簾子便是皇上的寢宮,所以一般要侍寢的妃子們都要到那里沐浴淨身,然後直接穿過皇上的寢宮侍寢的。因為娘娘之前跟皇上的那一次是新婚夜,所以沒有這樣的規矩。」老嬤嬤笑著為寂染兮解釋。
視線定在她臉上的笑容處,寂染兮的眉心更是緊緊鎖起。
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而且更不喜歡跟他做那些事。
想到新娘夜的痛苦,那一晚之後寂染兮可是在床上多天沒有下來,就算是下床也不能走動太多,幾乎動一下便牽動著痛楚。
如今,又要侍寢,寂染兮實在無法樂觀以對。
「娘娘,皇上召寢是好事。」秋雨看寂染兮這樣,低聲勸說。
輕輕點頭,寂染兮從貴妃椅上站起,向著銅鏡走去。
「那就開始吧!」坐到鋼鏡前,寂染兮輕聲命令著守在一旁的人。
要來的還是要來,除非寂染兮甘心死于這一晚,不然這召寢的命令出了,她這皇後是怎麼也不能反抗。
看著她們為她化了一個很艷麗的妝容,寂染兮沉悶的心情只是更差。
都要就寢了,為何還要她們化著如何濃的精妝去面見他呢?
就只為了他的喜悅?
「娘娘,可以坐鳳攆前往清和宮了。」眼看著宮女將寂染兮裝扮得粉致無瑕,一旁耐心守候著的老嬤嬤立即上前笑說。
「嗯!」輕哼,寂染兮緊閉著唇,從椅上站起,轉身往寢宮外走。
想到接下來的事,每一步,心不禁更沉。
清柔池真的很大,這里幾乎能容下二十多個妃子同時沐浴吧!
看著溫氣如霧的升起,寂染兮站在池邊很久,一動也不動。
這里,不知有多少個女子為了與他共寢而在此浸洗,寂染兮只要想一想那情況,就有點惡心的感覺。
「娘娘,請張開雙手,讓奴婢們為你更衣好嗎?」守候了很久,一旁清和宮的宮女等不下去,開口喚。
怔了怔,愕然的回頭看向守在寂染兮身後的她們,才意識到她們真的等了很久。
「你們下去吧!本宮自己會來。」寂染兮冷漠的開口,拒絕她們的侍候。
雖然為後,可是她不習慣在人前暴露,這樣的侍候寂染兮不需要。
「娘娘,這樣不行的,宮中有規矩的,主子就是主子……」
「沒錯,本宮就是你們的主子,主子有令,你們還敢反抗嗎?難道是皇上準你們清和宮的奴才這麼無禮的?」寂染兮冷冷的喝回去,說什麼也不想讓她們為我月兌/衣。
別說是她們這些不曾見過的宮女,就算是秋雨,她也無法辦到大方的月兌/衣。
「可是……」
「別可是了,全給本宮下去。」知道只有堅定的立場才會讓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害怕,寂染兮咬牙切齒的吼。
「好一個皇後的架子。」
冰冷的噪子沙沙的,有點懾骨。
怔了一下,寂染兮緩慢的看向從屏風步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