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帶小世子下去,」這大概是她頭一回,搶在榮帝的前頭吩咐宮人將天佑抱了下去。
天佑與榮帝正玩在興頭,被月娘這麼突如其來的一抱自是不甘心,咧嘴便要哭,冼玉心一橫,拍了兩下,連推帶搡將月娘與天佑攆了出去︰「小孩子別跟著瞎摻和,回屋去。」
「你這樣凶,會嚇著孩子的。」
「我會伺候好你,可是別把天佑牽扯進來,」應該是到了提醒彼此,他們之間其實連逢場作戲都談不上,僅僅只是一場交易。
他設計囚禁他們母子,她便只能委身于他。
冼玉撩起長裙上了貴妃榻,跨膝坐在榮帝的腿上,極細致的替他摘去冕冠,除去以金絲描繡的青衣龍袍,露出素紗中衣,隔著半透的絲料去吻他結實的胸肌,一雙微涼的小手順著榮帝矯健的身軀一路下滑至他的小月復。
不必她撩撥,他早已緊挺而灼熱。
就算他知道,冼玉是帶著恨的,還是無可抵擋她的溫存。榮帝握著她柔軟的腰身,以絕對強有力姿態將她往他的胸前強有力的一摜,只是剎那,便進入了她的身體,感受那份溫暖與緊致。
但其實他感覺得到,她似乎並不曾如他一般感受到如魚得水的快樂,而是蹙著眉頭,隱著那麼一絲淚光,心里總歸是不甘罷!
他這樣想,一顆心便霸道起來,每一次充滿激蕩的挺進,都像是要侵入到她生命的最深處,她終于招架不住,一口咬上他的肩頭,低吟淺泣間,兩個人糾纏在一起,都像是在竭力發泄著什麼。
「冼玉——」
已是極致的纏綿,榮帝去仍嫌意猶味盡。他將冼玉放倒在身下,一寸一寸吻上那柔軟的肌膚,一道猩紅的傷疤卻從她的雪脯猙獰而過,觸目驚心地破壞了他記憶中不盈一握的甜美。
那時握著她的軟香滑膩,曾是他想要捧在掌中憐惜的心頭之好。
「這是怎麼回事?」
當他熾熱的薄唇離了她破碎的肌膚,冼玉敏感而緊繃的身子終于松懈下來,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她早已如了卻心願一般徹底對他死心。
「都已經過去了。」
倉促的回憶起過去,無數塵封的片段真是令人不勝吹噓,饒是如此,她還是忍住了,就如同榮帝曾對她說過,都已經過去了,所以他們,不能,也注定無法回頭。
見她別開臉,淚水卻順著她柔和的側臉無聲無息地掉落下來,他拾散落的衣衫,一件一件披在她的肩頭,然後極其心痛的擁住她,囈語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總是這樣,她總是這樣,以為他總會懂得,都應該知道……他承認自己曾愛得太隨性,沒有能夠細心地呵護她,但為著她的理所當然,他也曾傷得體無完膚。
「冼玉,你可知,我遠沒有你所想得要強。」
他走後,她又是一個人。
那些不堪回首的前塵往事,一刀一刀的凌遲著她的心,她與榮帝,終是避無可避。冼玉像是又一次听到心底轟然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