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莞在慈寧宮給太後行了大禮。
太後那日穿著肉粉色底子福壽吉祥紋樣瓖領藏藍團花緞面對襟褙子,雪青立領中衣,寶藍撒花緞面蔽膝青白色馬面裙。花白頭發,挽了單髻,插戴東珠發簪,並兩只時鮮花卉。
唐莞想起了自己的祖母,也有一件差不多的褂子,那領子出的就不及太後這件好。
太後微笑著很慈祥,賞了唐莞許多東西,其中有一件墨蘭色的纏枝牡丹妝花緞,沉靜高貴,唐莞一眼就相中了。伸手撫模著,笑道︰「這匹緞子真難得。」
太後聞言笑道︰「珍嬪好眼力,這批羅緞是三王爺打蜀中尋來的,哀家留著幾匹自用,其余的都賞給她們了。如今只剩這一匹墨蘭色的,滿宮里只有這一匹,原是我中意的,今兒你來了就給了你罷。她們還怕這顏色深了些,你不喜歡。其實懂行的才認得這是好東西呢。」
唐莞忙又跪下道謝。
太後上前拉了唐莞坐在身側,細問一回日常瑣事,笑道︰「你雖年輕,到底也要知道保養,早早給皇家開枝散葉是要緊的。平日里想吃什麼、想用什麼了就跟哀家說,宮人太監們不好了也只管告訴哀家。哀家替你出頭。
前些日子的事兒,我這里也听到些。哀家知道委屈你了,這也不能說什麼,宮里嘛,就這樣,別和那些愚婦們一般見識,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過去了。皇上如今看重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唐莞含羞應下,太後又囑咐一番,放唐莞去給皇上、皇後行禮去。
唐莞走後,榮嬤嬤瞅著左右沒人,上來給太後進茶,笑道;「娘娘覺得這個怎樣?」
太後笑道︰「那瑾兒出宮尋了這些年,也就這個還有些看頭。」
榮嬤嬤笑道︰「那瑾嬤嬤原提了她們姐兒倆,如今只剩這一個了,想必能成些氣候。」
太後道︰「回頭你跟瑾兒說,就照這樣的,多多找了來,哀家必賞她。」
榮嬤嬤還要再說,听見那邊小宮女報有妃嬪給太後請安,就止住了。
那年的圍場秋獵,皇上原要帶唐莞前去,怎奈唐莞染了風寒,身體發熱,頭暈目眩,四肢疼痛行動不得。皇上只得攜了皇後、惠妃、趙慶媛慶貴人等妃嬪去了。
方君馨有了身孕身子不方便也留在宮中,順便照看著唐莞。
唐莞躺在毓殊齋里幾日,心情不免煩躁。方君馨在一旁勸解半日。
小宮女蕊珠端了剛熬好的湯藥進來,道︰「主子,藥煎好了。」
唐莞怒道︰「不吃,端出去砸了。」言畢,眼中落淚,抽抽噎噎的哭起來。
方君馨揮手讓蕊珠下去,勸解唐莞道︰「好好的,和自己身子置什麼氣,不吃藥哪里就能好了?」
唐莞哭道︰「那太醫說是風寒,左一碗右一碗的苦藥湯子灌了將近一個月,時好時壞的總也不見利索。現下吃東西都品不出味兒了,又端那索命湯來給我,偏不吃。」
方君馨笑道︰「也是,這個程太醫是不靠譜些。反正他跟著皇上狩獵去了,那咱們索性就再請一個太醫來瞧瞧,說不定換一個人就給治好了。」
唐莞此時也有些羞愧,含淚應下了。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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