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趙慶媛來看唐莞,兩句話說到唐莞身孕上來,听那意思對唐莞很是擔心。
「想想馨兒,」趙慶媛說著就紅了眼眶,她一直無法接受方君馨難產去世的事實,「莞兒,這宮里看著富貴明媚,其實……你怎麼……」
唐莞笑笑,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我要賭一把,替唐家也替這個孩子,若蒼天見憐,就讓他順順當當的來到這個世上罷。」
趙慶媛正要說話,那廂翠縷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凝霜見她神色不對,忙帶著她進了屋。
翠縷撲通跪在唐莞腳前,又是哭又是喘︰「四小姐趕快讓太醫瞧瞧我們姑娘罷,前幾日姑娘回去就病下了,如今躺在床上眼看著不好了。」唐艾病倒幾日只說休息一回就沒事了,也不讓告訴人去。翠雲翠縷想著唐艾習素是個硬朗的,也沒太放在心上,直到昨兒夜里被柚子皮扒著門框銳聲叫起來,才發現唐艾吐了兩口血,暈倒在床上。兩人守了直哭一夜,天一亮就跑出來找唐莞來了。
唐莞趙慶媛听了這話都驚疑不已,趙慶媛是不明就里,唐莞那邊忙著讓人找謝太醫。
這時候謝蔭亭不疾不徐挎著醫箱在外邊兒請安。
唐莞忙出門與他說了,一疊聲趕著他往御書房去。
謝蔭亭也不說話,只陰著一張臉慢慢打開醫箱,讓唐莞伸出手來把平安脈。
唐莞啐道︰「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這個,我妹妹病著呢知不知道。」
謝蔭亭淡淡一句︰「天塌下來也要先把了脈再說。」唐莞氣著瞪他,他抬頭道︰「伸手。」
唐莞無法,只得伸出腕子給他。漱雪忙搭上一條手帕。
唐莞站在台階上,謝蔭亭站在台階下,兩人就在毓舒齋大門口把脈起來。周圍人看著想笑又不敢笑。
謝蔭亭過了會子道︰「貴嬪不要氣惱,微臣把不準了。」
唐莞翻翻白眼,囑咐凝霜去找了小三子來,翠縷一人不好帶著謝太醫去御書房的。
唐艾悠悠醒來,扭頭看見柚子皮扒著床沿向她搖尾巴,微微一笑伸手模了模柚子皮的頭。
柚子皮唔得一聲撒嬌低哼,驚醒了趴在床邊的翠雲,翠雲驚喜道︰「姑娘醒了。」
唐艾微笑道︰「我這是怎麼了?」
翠雲翠縷早把吐過血的床褥衣衫換了,見唐艾問,翠雲忙道︰「沒什麼,姑娘是睡著了一會兒。」
唐艾哦了一聲,要水喝。
翠雲起身端了一杯溫開水送過來,將唐艾扶起,讓就著杯子喝水。唐艾剛喝了兩口,忽然忍不住的煩躁惡心,哇的一口又吐出來,登時一杯水變得血紅。翠雲急的直哭。唐艾反倒笑著安慰她︰「不要緊,不過是有些上火了。」
翠雲也不好說什麼,只不住安慰她︰「是,姑娘再休息一會子罷。」
唐艾躺下想了想,問翠雲要白粥小菜。
翠雲听說唐艾想吃東西,心里一松,忙答應著起身找人倒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