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皮見翠雲出去了,退後兩步奮力一躍又跳到唐艾枕邊,舌忝了舌忝唐艾臉頰趴下了。
唐艾笑道︰「你真機靈啊,她兩個在的時候就沒見你上過床。」伸手在柚子皮頭上胡嚕,笑道︰「我不想吃東西,只不過支她出去了好一個人待會子。其實,有柚子皮陪著就夠了。」
柚子皮也不知道听懂沒听懂,嗚嗚兩聲抓緊了向唐艾搖尾巴。
唐艾看著柚子皮貼心的樣子忽然紅了眼眶︰「你知道罷,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就是說不出來對不對。這些話只能告訴你了……我想他,想見他……」
柚子皮仿佛受了唐艾感染,忙不迭的舌忝唐艾臉頰上的淚水。
唐艾剛要說話,柚子皮忽然支起身子听了一下,翻身跳下床。唐艾吃驚,不久就笑了,她听見外邊小三子火燒火燎的招呼著謝太醫快些走︰「翠雲你也是,早幾日干嘛不說,出事兒了著急了。」
翠縷委屈道︰「我們姑娘不讓告訴人,還有公公,我是翠縷。」
小三子道︰「哎呀,知道了。謝太醫您快點兒罷。」
翠縷先一步跑進屋子要給唐艾放下帳子,唐艾听見進來的是謝太醫,笑道;「不用了,我們見過的。」那柚子皮見生人進來站起身子長唔一聲警告,翠縷忙把它抱在懷里,沖謝蔭亭笑道︰「太醫請吧,不妨礙的。」
謝蔭亭見了唐艾的模樣也是一愣,還是二話不說先把脈,完事兒了把翠縷和小三子都請出去要和唐艾單獨聊聊。唐艾笑著應下了。
謝蔭亭問唐艾︰「姑娘有心事?」
唐艾笑道︰「對。」
謝蔭亭猶豫道︰「微臣能幫得上忙麼?」
唐艾笑道︰「不能。」
謝蔭亭半晌不語,許久方道︰「那狼參,姑娘還知道些什麼。」
唐艾問謝蔭亭知道多少,謝蔭亭說了和公孫婆子教給的並無多少出入。唐艾因嘆道︰「謝太醫知道的和我知道的差不多。」
謝蔭亭急切道︰「姑娘可知解法?」
唐艾搖頭道︰「教我那人說,此藥無解。」
謝蔭亭頹然坐倒,單手撐額半日不語。唐艾見他額頭青筋迸出,心念一轉道︰「我姐姐還好麼?」
「微臣無能,昨日已然發現異象了。」謝蔭亭低頭道。
唐艾想想道︰「還有半年時間,看緊了不讓他們再下手也能避過去了。」
謝蔭亭沮喪道︰「防不勝防,防不勝防啊。」
唐艾笑道;「你在這里嘆氣就有用了麼?那人要真下重手,此時我姐姐已經不行了,可見他們還是有忌諱。既這樣咱們就但盡人事,各憑天命罷了……」唐艾頓一下,笑道︰「事已至此,就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這半年時間里你想出解法了呢?」
謝蔭亭想了一下,苦笑道︰「是,姑娘教訓的是。」看唐艾一身半新的月白軟紗印花交領中衣,齊胸擁著細棉布里子百家布被面小棉被,一頭長發拖于枕畔,幾日水米不打牙臉頰深陷,眼下青黑,面色也有些焦黃,就這樣弱不禁風的病懨懨模樣,莞爾一笑竟有些看破紅塵的味道,不禁心中暗忖︰她們姐妹可真是世間少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