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听了這話半晌不言語,看怡親王也只無話的樣子,終冷笑道︰「不過是一個王爺,充其量調得十余萬人,怎好說反就反了?當京里三十六衛百余萬禁軍都是擺設麼?」
怡親王听了這話笑笑︰「沒白在御書房待這許久,還知道禁軍數量。」坐在唐艾身邊,伸手捏了捏唐艾疲憊僵硬的脖頸,若無其事道︰「老三這些年沒少在禁軍中摻和,他真要犯渾起來只怕真能和皇兄拼一場,即便我與皇兄一心,也只略有勝算而已。」
唐艾大悟,皇上竟是將自己做了籌碼,押與怡親王。恐怕此時不得出京也是他的主意了。
唐艾皺眉道︰「如今強敵環伺,不說休養生息,倒要從里間自傷自滅起來,如此紛爭一起,不管誰贏……國力都是大傷……回頭便宜的還不是敵國。」
怡親王苦笑道︰「這道理除了老三那混人,誰都知曉。」頓一頓,道︰「過兩日就安排你到別處,我這里完事後就來帶你走,以後不管他們誰做皇帝都不與咱們相干了。」
唐艾抬頭看著怡親王,他雖然事不關己的微笑著,眼底的黝黑絕冷總也遮掩不住。他也是不甘心的,眼看著祖宗基業就要毀于一旦,任誰都要沉不住氣了,何況他看著散漫實則有大抱負的一個人。
于唐艾來講,第一放不下的就是宮里的姐姐。推開想,身為安國公的唐家一門都極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唐艾依偎在怡親王懷里,悠悠道︰「就真的沒有法子調停了?」
怡親王沉吟一下,道︰「也不是全然……咳,只是太渺茫些。」
唐艾來了精神,問道︰「怎樣?」
怡親王道︰「其實皇兄這個皇帝做得並不像外人見得那樣光鮮得意。只因為當年先皇在回京路上駕崩後,傳國玉璽就莫名丟失了。皇兄在沒有傳國玉璽的窘況下登基,究竟底氣不足些,人家私底下未必認定他,不然怎麼會有白版皇帝這樣的混賬稱呼。
老三敢造反,倒也不是全無道理,他既倉促造反,這傳國玉璽就在他手里也不一定。
這傳國玉璽不管是在誰手里,誰就是天命的皇帝,這場紛爭必可停息。只是……咳,丟了十余年的一塊石頭……大海撈針一樣怎麼找,痴人說夢罷了。」
唐艾心底猛然閃過一條光影,「一塊石頭,不過是一塊大些的石頭……」這話她听誰說過,卻一時拿不準,只顧低頭思索。
怡親王只當她累了,擁著問可要歇息了。
提起歇息兩人都尷尬起來,里屋被褥現成的,床卻只有一張,還是正經的楠木雕花頂子床,掛著曖昧的湘妃色提花帳子。
唐艾紅了臉不出聲,怡親王也有些不自在,訕訕起身給唐艾鋪床。一床桃紅綾被,一床石松綠綾被,並排的兩只鴛鴦戲水繡花枕頭,新鮮熱鬧的百姓夫妻氣味。
作者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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