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什麼,我有朋友來了,稍後再打電話給你。」木兮掛斷電話時,他已悠然走進房中,順手將門帶上,緩緩摘下墨鏡,那雙清冷俊美的眸子便露出來.
「安木兮小姐,哦,該叫你慕燕飛小姐才對,近來可好?」他嘴角輕勾,便是一個動人心弦的笑累。
「呵呵,還好。」木兮看著這張俊美如昔日的臉,心跳一時間便失去了節奏。
竟是他,這個幾乎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兩年的男人——莫翎楓。
兩年前,他將她托付給錦騫,就再沒有去見她,也再沒有與她聯系過。
這個男人,總在她最需要幫助之時出現,等一切風平浪靜了,便匆匆離開,白駒過隙般一閃而逝,卻不知已在她新湖中驚起不能平息的波痕。
她淡然笑笑,「你呢,還好嗎?」他的眼楮似乎更加清冷了,他俊雋的臉上亦多了些堅韌,而與他靠近,她還是感覺那樣清新自然。
「還好。」他點點頭,望著她美麗的臉,淳澈的眸子里,不經意的就泛起了那種憂郁檬。
這兩年,他雖然始終留在國內,卻從沒失去過她的消息,也曾有過去美國看她的沖動,然而他努力壓抑著自己,放棄那個念頭。
他不能去見她,他怕見了她他就更加不能將她忘掉了。
他依舊想念嫣兒,對嫣兒那份沉甸甸的愛,也依舊不能放下,他不能背叛她,況且,害死她的罪魁禍首至今還逍遙法外,他無法心安,更無法令自己過多的去想別的女人。
可是,自制力極強的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打听木兮的消息,當得知她回國後,他更是控制不住自己來見她。
「坐下說話吧。」木兮指指沙發,看見他手中拿著的墨鏡,只覺疑惑而好笑,「你晚上也戴著墨鏡嗎?」
「不了,我一會兒就走。」他淡淡的說,然後笑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最近他遇到了些麻煩,所以他用墨鏡和衣領遮住面部,並不怕那些人會找上他,而是怕連累了木兮。
「哦。」她點點頭,不知名的,就有種失落感悄然在心底滋生。
她感覺自己有好多的話要對他說、好多的疑問要問,比如,這些年都在干什麼?比如那些從兩年前就曾纏繞過她的疑惑,可是,一望他憂郁的眼,她心里就被另一種情緒擠滿了。
四目相對的一瞬,兩個人都沉默了,彼此的眼神,他們有所領會,卻都不能明了。
好久不見了,听說如今她已是頗有名氣的女總裁,原以為在爾虞我詐的商界混跡的她,多少會沾染上些銅臭味,而她淡漠眼神、靜雅氣質卻如往般不曾有所改變,所以,他是欣慰的。
驀地就有種忘情的沖動,他竟想抱她入懷,就像那次在海邊一樣,給她最溫馨的呵護。可是,此時嫣兒的身影忽然在腦海中浮現,他仿佛掙扎般凝緊眼眸,後退一步,說,「安小姐,你和江天漠的公司還有合作是嗎?」
「恩。」木兮點點頭,他的眼神和語氣里那種突如其來的疏遠,令她驟然就有種黯淡感。
「你能終止和他的所有合作嗎?」他繼續問,清冷的聲音里是那種刻意保持的距離。
木兮疑惑的看著莫翎楓,「為什麼?」
江天漠這兩年一直在幫她,如果沒有他的幫助,她和錦騫在國內的公司也不可能這麼快就上市,而且薄子君這兩年來從未間斷過對江天漠公司的擠壓,她和江天漠有共同的敵人。
他薄唇輕啟,似是想說什麼,卻又將話收了回去,沉默片刻後,他認真的看著木兮,「和他合作對你不會有好處的,江天漠是個很危險的人。」
危險?!江天漠在她眼中從來都是個溫潤慈和的人,從來都是不遺余力的幫助她、關心她。她怎麼也不會將他與「危險」這兩個字聯想在一起。
可是,這句話又明明是從這個她無比信任的男人口中說出。她不相信,莫翎楓會刻意的去詆毀一個人。
「究竟是怎麼回事?」木兮看著莫翎楓,忽然很迷茫。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一次,那時她還在江天漠的公司上班,他奇怪的從窗戶里闖入,第二天,江天漠就似乎很著急的找一件東西。難道他和江天漠有什麼恩怨嗎?都過了兩年了,都還沒有解決?
「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搖搖頭,眼中不覺就流露出許多擔憂,「那個人比薄子君還要危險,你最好和他劃清界限。」
什麼?木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他鄭重的神色卻告訴她,他是無比認真的。
真的是這樣的嗎?可是她相信,有些感情是不可能偽裝得出的。
于是,她搖頭,就算如莫翎楓所說,江天漠是個危險的人,但她不信他會傷害她,就像她相信莫翎楓不可能傷害她一樣,因為她相信自己的感覺,也相信人情。
莫翎楓淳澈的眸中,瞬間晃過濃郁的失意,這感覺,竟似當年他親眼看著心愛的人在懷里逝去,卻沒有一絲力氣挽回。
……
次日上午
薄子君正在書房中抽悶煙,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進。」他吐一口煙氣。
方凝推門進來,遞上一個信封,「少爺,你的快件。」
薄子君的雙眉不禁一蹙,自從安木兮走後,就再也沒有人把快件寄到過家里。他想起那個女人在時,曾有人不止一次的寄來關于她的照片。
遲疑了一下,他接過信封,一把撕開,信封里放的,竟是一個紙包,紙包里包著一疊東西,竟似一疊照片。
眉頭蹙的更深了,薄子君心里忽然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有些迫不及待的拆開紙包,他的眼眸驟然冰凝——
果然是一疊照片,而照片里的內容,更驚的他瞠目結舌。